第52章-《红楼:我的护卫生涯从黛玉开始》

  秦业踌躇道:不知那岳宅底细,贸然前去不妥。不如先告知宁国府......

  父亲糊涂!秦钟急得跺脚,差役既能告诉我们,岂会不通知宁国府?若让他们抢先,姐姐就更与我们无关了!

  秦业觉得有理,当即带着儿子往西城赶去。

  暮色渐沉,晚霞将云朵染成赤红。

  岳宅门前蹲着两尊口衔绣球的石狮,规格非同寻常。

  望着金匾下雕梁画栋的宅院,秦钟打起了退堂鼓:父亲,这宅邸气派非常,恐怕不是寻常人家......

  秦业强自镇定:我们占着理。他私藏官眷,闹到朝堂上也是我们有理。这般显贵最重名声,定会放人。

  这番话既是在安抚儿子,也是在说服自己。

  刚要上前叩门,就被两个横眉怒目的门房拦住。

  来者何人?可有拜帖?

  秦业挺直腰板:工部营缮司秦业,听闻小女在贵府,特来求见家主。

  倪二闻声赶来,将父子俩挡在门外:且候着,容我先去禀报家主。

  厅堂内,岳山刚与众女用完膳,正谈笑间,倪妮匆匆跑入,附耳低语数句。

  岳山略一颔首,“晓得了。”

  他进屋片刻,出来后对正在收拾碗筷的秦可卿道:“可卿,先别忙了,随我来。”

  秦可卿默默跟在岳山身后,未发一言。

  行至外院正堂廊下,她心中已掀起波澜,隐约猜到何事。

  必是有人寻上门来。

  “但愿非宁国府之人。”

  她闭目平复心绪,依旧低眉顺眼随岳山踏入正堂。

  此处陈设虽华贵,却比内院庄重许多。

  最显眼的莫过于正中楠木条案,其后悬着一副对联,落款赫然是——

  “元庆三十五年,秦王题。”

  堂侧坐着两位熟面孔。

  秦可卿余光掠过,未作声张,只静静立于岳山身侧。

  “可卿?你怎在此?”

  秦业望着女儿,只觉陌生至极,明明近在咫尺,却似隔天涯。

  他环顾四周,工部任职的经验让他立刻认出——此处装潢,分明是皇家规制。

  岳山轻咳一声:“秦老先生夤夜造访,所为何事?”

  秦业试探道:“这府上……”

  岳山径直打断:“此乃太子所赐宅邸。在下岳山,现任枢密院同佥枢密院事,宣武将军。”

  短短数语,震得秦业手中茶盏微颤。

  “枢密院要职?”

  “正四品 ?”

  “太子亲赐府邸?”

  他强饮一口茶压惊。

  身旁俊秀少年秦钟早已腿软,拽着父亲衣袖低语:“爹,这……咱们惹不起啊!”

  秦业摇头,将希望寄托于女儿:“大人,小女已许配宁国府,久留贵府恐损大人清誉……”

  岳山轻笑:“本官救人时不知内情。昨日已向官府立契,此事已成定局。”

  “至于宁国府婚约——若系威逼强娶,便是告到衙门,本官也占理。”

  岳山从袖中取出几张文书递与秦家父子,淡淡道:可卿虽为秦老掌珠,现既入我府中,前约自当废止。

  若她不愿随父归家,本官自当护她周全,亦不会亏待秦老。

  话音方落,贾芸已带人抬着朱漆木箱进堂。

  千两纹银并京郊地契,权作补偿。

  秦钟盯着雪亮银锭,急扯父亲衣袖:爹爹!这够咱家享用半世了!这位大人待姐姐分明极好——您看她身上穿的,比宁国府奶奶们还体面!

  秦业甩开儿子,颤声问女儿:当真不随为父回去?

  秦可卿朱唇微颤:女儿...想留在府里。

  秦业胸口如压巨石,若非在他人府邸,早已老泪纵横。想起宁国府当日威逼之势,再看眼前厚赠,竟比贾家聘礼还多三分。

  正踌躇间,忽闻岳山道:听闻令郎尚未开蒙?

  见秦业茫然点头,岳山轻叩茶盏:本官可荐他入国子监。但若顽劣被逐,必当严惩。

  秦业闻言双目骤亮,慌忙起身长揖:既如此...小女便托付大人了。只是宁国府...

  贾珍若不服,教他自来见我。岳山冷笑。

  待秦家父子千恩万谢离去,秦可卿望着父弟背影,珠泪簌簌而落。

  岳山轻抚她云鬓:往后宁国府再不能扰你。

  女子忽地扑入怀中,泣不成声:奴家...没有家了...

  此处便是你家。

  泪雨渐歇,秦可卿执帕为岳山拭去肩头泪痕,低声道:那些银钱...

  三千两之数,凭你月例三两,攒足需八十余载。

  终有一日...定当还清...

  暮色苍茫处,数骑踏着闭城鼓声冲出官道,扬起漫天黄尘。

  山丘背后,一队黑衣身影悄然潜伏,远远注视着城门方向。为首的低声下令:今日前往大同府的最后一批人已出发,该我们行动了,跟上去。

  明白。

  黑衣人始终保持着数里距离尾随目标,走走停停数日后,终于抵达大同府。

  进城后盯紧他们的动向。记住,保全自身,切勿暴露。明日午时,城东十五里外客栈会合。

  遵命。

  ......

  北蛮可汗的金帐内。

  夜色深沉,帐内烛火通明。

  吐吉可汗手持信笺,读罢不禁露出笑意。

  秦王莫非以为我没读过三国?这般收买人心的拙劣伎俩,实在可笑。

  帐下谋士杜恪躬身道:秦王此番行事反常,确非南下良机。

  可汗将信重重拍在案上:杜恪,你在中原待久了,胆子倒变小了。秦王不过是怕我秋后南下,才派人联络那些残兵败将。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当务之急,是京城。

  来人!

  帐外侍卫应声而入:

  再给女真部送信,命他们务必在入冬前南下合围京城,否则断绝一切援助。

  杜恪迟疑道:可汗何必如此急切?来年再战未尝不可。

  吐吉可汗冷笑道:来年?那时秦王早已恢复元气。何况我们今年如何过冬?

  如今大昌朝廷衰弱,又有女 助,正是攻取京城的良机。秦王那些小把戏,岂能瞒天过海?

  不妨也玩个障眼法,假意向牛继宗求和,高价购粮。若他们粮草不足,我们便进城采买,约定今岁休战。

  杜恪点头:此计甚妙,可试探边军虚实。

  吐吉可汗大笑着起身踱步。

  秦王无谋,岳山少智,既怕我南下,我偏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杜恪轻声道:岳山治军有方,秦王更是战功赫赫,不可轻敌。

  可汗斜睨道:荣国公当年不也是战功累累?如今何在?随我去看看这位老英雄吧。

  二人来到一座重兵把守的帐篷。帐内陈设简陋,药气刺鼻。榻上躺着一位伤痕累累的老者,虽精神萎靡,双目却始终圆睁。

  老国公,今日气色如何?救活你可费了我不少珍稀药材,待我攻入京城,你可要加倍奉还啊。

  贾代善恍若未闻,双目空洞,面容木然。

  吐吉可汗轻叹一声:“老国公,何必再装?大夫说过,你身子已无大碍,只是双腿不便,神志早已清明。不愿开口也罢,权当你默认了。”

  贾代善眼珠微转,瞥见杜恪,唇瓣轻轻颤动……

  第五天日万!!!

  吐吉可汗嘴角含笑:“怎么,老公爷想与他说话?他刚从京城赶来,康王谋逆兵败皇城,被秦王一刀斩了,此事还与你贾家有关。”

  “宁国府的老将军受人蒙骗,率兵入京,只为助康王登基,好换你回去。”

  “老国公若不信,不妨亲口问他。”

  贾代善略略侧首,望向杜恪,嘴唇微动,却如塞了棉絮,声音几不可闻。

  他又眨了眨眼,杜恪不解其意,看向吐吉可汗。

  吐吉可汗笑道:“看来今日老公爷兴致不错,许是想让你近前说话。”

  杜恪闻言上前:“老国公请讲,我听着。”

  贾代善却又眨了眨眼,杜恪眉头微蹙,俯身凑近。

  电光火石间,贾代善猛然暴起,一口咬住杜恪耳朵,狠力一扯,半只耳朵生生撕下。

  杜恪痛呼暴退,捂着血淋淋的残耳破口大骂,鲜血顺额而下。

  贾代善吐出半耳,连带一颗断牙,厉声喝道:“小畜生们,给你爷爷来个痛快!”

  他怒视杜恪:“若老夫能动刀,第一个便剁了你这叛贼!”

  吐吉可汗短暂惊愕后恢复从容,急令抬走杜恪医治,转身对贾代善叹道:“老公爷,何苦如此?”

  “求死易,偷生难。我既救活你,岂容你葬身草原?总得物尽其用。”

  说罢摆手出帐,任身后骂声不绝。

  片刻后,包扎妥当的杜恪入帐愤然道:“可汗为何还留那老贼性命?”

  正摆弄沙盘的吐吉可汗见他头裹纱布,不由失笑:“贾代善浑身就牙口硬些,竟伤了你。你那满腹计策,莫非皆是空谈?”

  杜恪咬牙追问:“请可汗明示留他之由。”

  “莫急。”吐吉可汗悠然道,“贾代善于我大有用途。即便攻京时用以祭旗,亦可扬我军威,挫敌锐气。”

  杜恪反驳:“此举恐激怒守军,使其死战。”

  吐吉可汗摇头:“大昌人多自私凉薄。他们非贾家私兵,与贾代善毫无干系,只会惧怕落得同等下场,岂会为他拼命?”

  杜恪冷声道:“若到那日,这一刀须由我来斩。”

  吐吉可汗轻拍杜恪肩膀,温声道:莫急,我应允便是。眼下还有封京城来信未回复,你且代我拟一封,就说......

  ......

  大同府东郊十五里驿馆,

  二楼厢房内,数名黑衣人腰佩飞鱼令,手按 ,静候多时。

  此处乃大同经紫荆关入京要道,为截断关外与京师通信,锦衣卫已在大同镇暗访数日,终是摸清了信使行经路线与时辰。

  忽闻窗棂轻响,外间传来低报:大人,到了。

  锦衣卫小旗官神色凛然,扫视众人:整装,速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