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红楼:我的护卫生涯从黛玉开始》

  薛蟠冷哼一声:“罢了,不劳你费心。我在屋里方便,待会儿你记得端走。若留了气味,夜里如何安睡?”

  下人赶忙低头:“多谢少爷体谅。”

  薛蟠甩袖回房,片刻后唤来守门仆役。

  “门没锁,进来把夜壶端出去。”

  “是。”

  仆役进门,却不见夜壶踪影,正欲询问:“少爷,您说的……”

  话音未落,后脑便挨了一记闷棍,扑通倒地。

  薛蟠拍手笑道:“干得漂亮!快,咱们趁夜下船。”

  小厮提醒:“大爷这身打扮不妥,若叫穷鬼撞见,怕要抢个精光。”

  薛蟠急道:“那该如何?”

  小厮踢了踢昏迷的仆役:“现成的衣裳在这儿。您换上他的衣服,再给他套上您的行头捆在床上,既能掩人耳目,又能争取时间,岂不两全?”

  薛蟠咧嘴:“机灵!快动手,爷等不及了!”

  料理妥当,二人混入沧州城,竟无人察觉。

  穿街过巷,小厮引薛蟠至十里巷酒楼。

  沿途饿殍横陈,薛蟠皱眉:“这破地方能有什么乐子?莫不是骗我?”

  小厮赔笑:“百姓饿肚子,与富户何干?您瞧,酒楼不照样灯火通明?”

  薛蟠勉强点头:“罢了,且信你一回。”

  推门而入,酒肉香气扑面。

  纱衣侍女手捧锦盘穿行,雪肤半掩,看得薛蟠两眼发直。

  掌柜见二人衣着寒酸,厉声喝道:“护院!把这俩穷酸打出去!瞎了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小厮急忙上前:“大洋哥!是我,棱子啊!”

  掌柜眯眼细看:“哟,你小子不是去金陵攀高枝了吗?”

  小厮侧身引荐:“这位是金陵薛家大爷。我们进京路过,特来捧场。您给安排些好货色。”

  薛蟠昂首甩袖:“把最美的姑娘、最醇的酒都给爷送来!”

  掌柜捻动手指:“贵客也得先验验斤两。”

  薛蟠翻个白眼——若非 难耐,谁稀罕这势利地方!

  薛蟠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随手甩在柜台上:“一百两,先给爷收拾间雅室。”

  掌柜一见银票,顿时堆起笑容,谄媚道:“到底是金陵来的贵客,手笔就是不凡!春玲,快过来好生伺候这位爷!”

  “来啦——”

  名 玲的姑娘扭着腰肢上前,挽住薛蟠的胳膊,娇声道:“爷随奴家来,今晚定让您舒心。”

  薛蟠满意地点头:“这还像话,走吧。”

  待薛蟠离开,小厮凑到掌柜跟前低声道:“大洋哥,我家少爷想尝点新鲜的。听说你这儿有良家女子?务必安排两个,我家少爷是皇商子弟,寻常货色可入不了眼。”

  掌柜搂住小厮肩膀,笑道:“行啊,你小子如今门路挺广。”

  他拍着胸脯保证:“包在哥哥身上,有钱不赚是傻子。”

  两人密谋一番,决心让薛蟠今夜尽兴。

  酒过三巡,薛蟠被姑娘们劝酒劝得烦了,捅了捅身旁醉醺醺的小厮:“你说的乐子在哪儿?”

  小厮口齿不清地嘟囔:“爷……这事儿不能在酒楼办……出门左转……第四间房……都给您备好了……”

  薛蟠笑着起身:“好小子,回头我让娘亲提拔你当银庄管事。”

  小厮含糊道谢:“多谢爷栽培……小的不胜酒力先歇了……爷记得天亮前回来……否则要出乱子……”

  薛蟠一甩袖子:“用你啰嗦!”

  姑娘们见状又围上来拉扯:“爷别走呀——”

  薛蟠推开众人,心想既有良家女子,谁还稀罕这些庸脂俗粉,嘴上却道:“爷去解个手,很快回来。”

  出了酒楼,夜风一吹,薛蟠酒意稍醒,嘀咕道:“不过是个良家女,搞得神神秘秘……数到第十间是吧?”

  他振作精神,沿街数到第十间屋子,搓手暗喜:“小 儿,等急了吧?”

  门一推就开,屋内油灯昏暗,有人正背对门口包扎肩伤, 的肌肤在灯下泛着光泽。

  薛蟠反手关门,凑近才发现是个男子,先是一愣,转念又想:“男的也无妨,定是特意寻来投我所好。”

  待绕到正面,灯下那张冷峻如画的面容,竟让他心头一热:“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薛蟠边问边伸手乱摸,惹得白衣少年眉头紧蹙。

  贱名不足挂齿,倒是兄台从何处来?

  薛蟠闻言毫不生疑,暗想:这小郎君倒会玩情趣,我且陪他演上一场。

  他挨着少年坐下,咽了咽口水:爷从金陵来,今日与你在沧州相逢也是缘分。只要今夜尽兴,爷定不会亏待你。

  白衣少年看出这是个蠢货,顺手将佩剑搁在凳上,顺着话头道:那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薛蟠被撩拨得浑身燥热,若有半句虚言,叫我立刻暴毙!

  说罢便扑向少年,谁知还未沾身,后颈便挨了记重击,顿时眼冒金星。

  狗眼不识泰山,今日让你认认柳爷爷!

  薛蟠自幼养尊处优,虽生得魁梧,却哪是习武多年的柳湘莲对手。

  方才那一掌已打得他头晕目眩。

  薛蟠犹自糊涂,还当是戏耍,哭嚎道:愿意便愿意,不愿意便罢,为何动手?

  柳湘莲岂会理会。

  他被官兵追捕多时,左臂带伤正在包扎,这蠢货偏来搅扰,怎不教他怒火中烧?

  敞着房门本为躲避追兵,不想竟招来个纨绔子弟意图轻薄,这比杀了他还难忍受!

  积压数月的愤懑此刻尽数爆发,柳湘莲抄起剑鞘,照着薛蟠脊背腿脚狠抽了三四十下。

  薛蟠疼得嗷嗷直叫,这番痛楚倒让他酒醒了大半,再细看对方装束,才知认错了人。

  眼下求救无门,只得讨饶:好汉饶命,我愿奉上全部银两。

  是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您是高洁之士,求您高抬贵手。

  柳湘莲停手 partly 因伤臂不便,听得薛蟠要赠银两,又啐道:你把爷当什么人了?谁稀罕你的腌臜钱?

  复又照面门补了一拳,柳湘莲整好衣衫,刚拾起剑鞘,忽闻门外喊杀声近。

  他贴门细听,暗道不妙:官兵追至,须速速脱身!

  回望瘫在地上的薛蟠,厉声道:若非时辰紧迫,定要灌你灯油点天灯!

  今日暂且记下,来日若再撞见,定不轻饶!

  薛蟠瘫软如泥,勉强叩首:好汉慢走,日后见您踪影,小人必退避三舍。

  柳湘莲冷哼一声夺门而出,刚现身便被官兵发觉:快围住,人在此处!

  薛蟠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浑身疼得厉害,咬牙骂道:“混账东西,等爷回了船上,非叫人把你剁碎了喂鱼不可!”

  转念想到柳湘莲,他又暗自惋惜:“这么标致的人物,偏不是个 性子,真真可惜了。”

  “今儿个薛大爷栽在你手里,下回撞见,定要你好看!”

  正想着,官兵已冲到门前。

  “人呢?又跑了?这小子身手倒利索!”

  “大人,屋里有人!”

  “快进去瞧瞧!保不准就是那贼人,至少也是个同伙!”

  官兵们举着火把闯进来,照得满堂通明。

  只见薛蟠像只癞蛤蟆似的趴在地上,满身是伤,疼得直抽冷气,模样甚是狼狈。

  众人看向领头的:“大人,您看这是……”

  统领略一沉吟,点头道:“此人即便不是大盗,也脱不了干系。多半是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或是仇家报复。无论如何,先带回去交差。”

  官兵们纷纷称是。

  薛蟠抬头见满屋子官兵,反倒硬气起来:“方才有个贼人伤了爷,你们还不快去抓!爷非得扒了他的皮!”

  官兵们嗤之以鼻,心想这傻子竟敢指手画脚,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有人上去踹了两脚,骂道:“什么东西!也配使唤官差?今儿不抓你,天理难容!”

  薛蟠急了:“贼人早跑了!没见爷被伤成这样?”

  官兵冷笑:“有话衙门说去!带走!”

  听真要下狱,薛蟠顿时慌了。往日 都没事,怎的这小地方的官差不吃薛家这套?

  想到天亮还要赶船,他这才知道闯了祸,拼命挣扎:“不行!爷今日必须进京,不能跟你们走!”

  官兵见惯了这等刺头,甩手几巴掌打得他老实,直接押入大牢。

  ……

  次日清晨,

  沧州府衙后堂,

  巡城官兵将昨夜之事禀明知府与通判。

  知府朴正皱眉:“金陵薛家?听着耳熟。”

  通判吉庆想了想,道:“应是金陵四大家族的薛家,与贾史王三家联姻,同气连枝。护官符上‘丰年好大雪’,说的便是他家。”

  “如今虽挂着皇商名头,领些内帑银子,实则早不如前,不过是个富户罢了。”

  朴正仍有顾虑:“薛家虽式微,到底与朝中有关联,不便深究,放了吧。”

  吉庆通判急声道:“此事断不可行!大盗未擒,反倒折损众多兵卒。如今只拿住这薛家公子,若不榨出些油水,如何安抚众将士?”

  “况且府库空虚,知府大人还需应付上峰巡查。依下官之见,不如从薛家身上刮些银钱。横竖他家财万贯,岂会在意这点小钱?”

  “这……”

  朴正仍在迟疑,吉庆拍案催促:“大人,难道要等城中富户主动填满府库?薛蟠自投罗网,若不借此良机,如何向上头交差?”

  “听闻京中那位大人不日将至沧州!”

  朴正长叹一声:“罢了,别无他法。来人!速去城外查探,若有金陵薛家船只,即刻传话!”

  ……

  沧州城外,薛家客船。

  清晨发觉薛蟠私自下船,薛家母女惊惶失措,慌忙遣人进城打探。

  苦候多时,却见昨日随薛蟠进城的小厮独自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