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那么长一串你怎么背下来的?-《老登重生,谁还当老实人》

  小邓带着调查结果回来,姜家人丁不旺,姜德成只有一个失踪的大哥姜德林。

  爷爷逃难到关东,扎根在此只有姜父一子,四个姑姑早夭两个,卖了一个换粮食吃,最后一个姑姑嫁到通辽,基本没联系。

  靠姜德成和姜春生延续姜家的香火。

  还是要找到姜春生,那个解救他的花拳高手,跟姜春生什么关系?

  万善没有提审姜德成,去到姜春生的家里。

  小院子堆满杂物,黑乎乎的被子看不出原色,地上两双臭鞋把万善熏一跟头。

  邋遢!

  胡同里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妇女,万善走过去,对眼神透着精明、不停嗑瓜子的红棉鞋妇女说吉祥话。

  “大姨,过年好哇。”

  “过年好。”大姨停下嗑瓜子,缩着脖子眼珠子滚来滚去,“公安同志,姓姜那小子是不是犯事儿了?”

  万善掏出糖分给在场几人,专门给这位大姨三块,“大姨,为啥这么说呢?”

  红棉鞋大姨双手叉胳膊,脑袋微微摆动,眼神不屑道:“就姜春生那小崽子,可不是个好玩意儿。听说跟他爸断绝关系搬这儿的。爹妈养大多不容易啊,怎么忍心干出这事儿,狗还不嫌家贫呢。”

  “哦,跟他爸断绝关系,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平常有什么特别表现,比如跟邻居闹矛盾,爱打架偷东西之类的。”

  “公安同志,我这人钉是钉铆是铆,虽然看不惯他,但是没听说他偷东西。我说他不好,是这小子独来独往打架不要命,上次把我家三小子踹了,炕上躺了半个月不能下地。”

  “这么严重?没找派出所报案啊?”

  红棉鞋大姨目光躲闪,旁边另一个大姨插嘴,“她家三小子欺负人家被揍了,她找公安过来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万善看出红棉鞋大姨不是善茬,估计在这一片也不是泛泛之辈,别人描述现场也是春秋笔法,一带而过。

  想来是不敢得罪她。

  红棉鞋大姨转换话题,追问道:“姜春生到底犯啥事儿了?”

  “没犯事儿,就是过来做个简单调查,找他了解情况。”

  “啥情况?”

  “警务纪律,案子没破需要保密,大姨,你还能想起其他具体的事件吗?”

  “其他的?”

  “有没有人来找他?”

  大姨嗑瓜子的频率加快,陷入复杂的思考。

  万善也不催促,反而引导其他人回忆,“大姨说姜春生独来独往,说明他跟各位邻居不近面,他搬过来这两年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有人找过他几次,一定会引人注意,各位大姨帮忙回忆回忆,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有,真有。”

  刚才揭短红棉鞋的大姨叫了一嗓子,迫不及待跟万善说:“去年八月节,我刚从街上回来,瞧见一个男的进了他的院。”

  “多大岁数?多高?”

  “挺老高,跟你差不多,岁数估计得有个四五十,就看着个侧脸。”

  红棉鞋大姨不甘示弱,主动补充:“我也看着了,那男的穿的皮毛大袄,瞅着不像江城的,像……像打猎的。”

  “而且身上一股膻味,腥次赖嚎的。”

  万善把几位大姨提供的信息记下,不清楚的地方又问了一次。

  ——

  正月初六,节后返工。

  办公楼门前的红灯笼下,来来往往的人没心思看一眼。二科、三科的人来不及回味春节,马上投入工作。

  印见微收了一抽屉好吃的也没空吃,大家知道她贪嘴,从家里带好东西讨好她。

  希望万善有什么动向,能跟他们一个提醒,不要撞枪口挨骂。

  姚墨过来汇报三个消息。

  一、薛战军那边有人找了关系,江城车皮增加到十五节;

  二、松省不同的林场和林业局价格调控,拿到的底价有出入;

  三、木材从林场往外运到货运站效率慢,大货车不够。

  万善慢慢喝茶,半晌后说:“车皮不宜增加太多,林场的采伐也是有数的,涸泽而渔容易牵扯出大麻烦,我去跟薛老三沟通。”

  “目前全国还是计划经济,市场调控波动不大,所谓的价格调控是关系没到位,你让彭嘎巴他们花钱打听清楚是谁在捣乱,钱没到位还是挡了他的财路?”

  “头儿,有没有一个标准,还有怎么打点?”

  “价格波动不能超过售价一成,钱没到位就问问他胃口多大。”

  “万一要太多呢?”

  “那就让他闭上嘴滚蛋。”万善摸出烟扔给姚墨。

  “至于挡了财路,松省林场只有我这一条财路,有人过来抢就给他路堵死,这条要一字不差告诉老蔫和嘎巴。”

  “记下了,头儿,老蔫三月份要结婚。”

  “他多大了,怎么才结婚?”

  “三十出头。”

  “我以为他四十了呢,有空我就去。交给你一个任务,发动那些混子给我找到姜春生,资料向董建晖去要。”

  姚墨前脚走,后脚印见微踮着脚走进来,“头儿,头儿。”

  “偷鸡去了?贼眉鼠眼的干啥呢?”

  “不是,老岳,岳副处长还没来呢,眼瞅着九点半了。”

  “那你给他发报,让他急行军火速赶来支援。”

  “啥呀!我又不会发报,。”

  万善看着手上报告,有一搭没一搭跟印见微说:“岳副处一没跟我请假,二没跟我汇报行程,兴许路上堵车了。”

  “他还掐日子走啊,昨天他就应该从盛京回来了。”

  “应该?小印啊,这个世界就没有应该不应该的事儿,万事万物都有自身的规律,每个人都有理由,我以前跟你讲过一个词:和而不同。”

  “昂,讲过,可你的意思大家工作时候都要听你指令,私生活你不管。”

  “对,岳副处长没到岗,就是私人时间,他怎么安排是他的事儿,他迟到就扣钱写请假条。”

  印见微下意识掏出糖渍话梅放嘴里,“就这么简单?”

  “你要多复杂?我们国家的从上到下的风气,讲原则更讲人情世故。岳副处长摔了卡了绊了拽了磕了碰了撒了瘸了瞎了,亲人离世,爱妻出墙,子女叛变,各种意外,总得给人吊唁哀悼的机会吧。”

  “头儿,刚才那么长一串你怎么背下来的?”

  “我都说过我聪明,你赶紧找个脑子好点的对象,爹笨笨一个,娘笨笨一窝。”

  “我才不笨呢。”

  “嗯,开天辟地第一大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