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放不下7-《万人迷小桃花是朵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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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逸尘按着灼华给他洗完澡后,灼华就裹着浴巾气鼓鼓地坐在床边,双臂交叉在胸前。

  “过来,擦药。”何逸尘把装着棉签和药水的铁盒往桌上一放,站在沙发旁边等他。

  灼华磨磨蹭蹭地蹭过去,拖鞋在地板上拖出沙沙的声音。

  “腿长着是干什么用的?不会跑吗?”何逸尘掀开灼华的浴巾,语气带着埋怨。

  棉签刚碰到伤口,灼华就往后一缩:“疼!轻点!”

  何逸尘叹了口气,又往棉签上倒了些药水。

  这次他一边轻轻擦着伤口,一边吹气。

  “你也就窝里横了。”

  灼华歪过头不看他,小声嘟囔:“我窝里横,那是因为只有哥会让着我……”

  棉签“啪嗒”放在桌上,何逸尘双膝跪地,掌心轻轻捧住灼华泛红的脸颊。

  指腹擦过少年眼下湿润的泪痕,“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温热的呼吸扫过灼华颤抖的睫毛,“我只是生气,是我没保护好你。”

  ……

  好不容易哄得灼华抽抽搭搭止住眼泪,何逸尘突然话锋一转,眼底泛起危险的暗芒:“灼华喜欢看人遛鸟?”

  不等灼华反应,后脑勺已经被温热的手掌扣住,被迫对上不该直视的画面。

  “够大吧。”

  “是不是比他们的大。”

  “仔细看清楚。”

  何逸尘故意贴近他发烫的耳垂,嗓音低沉得像裹着砂纸。

  灼华僵在原地,睫毛剧烈颤动着不敢眨眼。

  只觉得分开这半年他都快不认识何逸尘了。

  挺变态不要脸的。

  灼华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按何逸尘的要求说了几句夸赞的话,话音刚落,就见对方终于满意地勾起唇角。

  何逸尘松开手,把灼华放回床上,“睡吧,明天给你请假。”

  仿佛刚才的荒唐事从未发生,只留灼华瘫在床上,耳尖还烧得通红。

  “请不到吧?”

  “那就翘了。”

  灼华:……

  原打算只请一天假,却没想到当晚灼华就发起了高烧。

  滚烫的额头烫得吓人,意识也在混沌中浮沉,整个人昏昏沉沉说胡话。

  这一病就是三天,等灼华终于踏进教室时,苍白的脸颊还带着病后的虚弱。

  课桌中央安静地放着个蓝色纸袋,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他打开,里面叠放着自己的外套,一些饼干整齐码放,还有张折成方块的纸条。

  展开细看:

  饼干我让妹妹买的,我没碰过,不脏,也不会传染病菌。

  灼华攥着纸条怔在原地,直到木高阳一瘸一拐地挪到座位旁,他才如梦初醒,慌忙将纸条塞进口袋。

  “真羡慕你有个好哥哥。”木高阳瘫坐在椅子上,“就我家里的,只要我还有口气,就得在学校学到最后一刻。”

  “搞不懂。”

  灼华轻咬下唇,最终选择岔开话题:“那天的事,多谢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木高阳豪迈地用拳头捶了捶他肩膀,“咱俩现在可是过命的交情。”

  灼华弯起嘴角,眼底漾起几分暖意:“当时真没想到你会冲进来。”

  木高阳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既骄傲又难为情的神色:“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跟你交个底,你可别笑话我,其实我特怂,不过那天……”

  他突然顿住,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反正就是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看似从容不迫的神态下,此刻内心正有千万只土拨鼠疯狂蹦跶:老子这回总算是爷们儿了!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叫我怂货!

  *

  下午第一节课正是班主任的物理课。

  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作响时,中间靠后排突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

  姜可的同桌涨红着脸腾地站起来,神情崩溃,“老师!这书我不念了!别的味道我都能忍,可她也不能时不时沾上屎尿味啊,我实在闻不下去了!”

  教室瞬间陷入死寂。

  班主任握着粉笔的手骤然收紧,他转身将课本重重砸在讲台上,“啪”的声响惊得前排学生肩膀一颤,随即单手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一场闹剧后,班主任宣布按成绩重新排座。

  作为转校生,灼华没有考试成绩,只能排在最后挑选。

  木高阳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包在我身上!”

  灼华刚泛起一丝感动,转眼瞥见木高阳成绩单上鲜红的倒数名次,那点感动瞬间化作一声叹息。

  他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

  等两人踏进教室,却发现先前分配给他们的位置竟空无一人。

  灼华和木高阳庆幸对视。

  那可是靠窗的位置,平时早该被抢破头了,怎么会没人要?

  直到他们坐下才恍然大悟:原来前排唯一的同学,正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姜可。

  她垂着头,发梢遮住大半张脸,身上校服似乎还残留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气息。

  木高阳活像只滑稽的小丑,俩鼻孔里塞满卷成条的纸巾,说话都带着嗡嗡的鼻音。

  瞥见灼华端坐在座位上,眼神放空却神态自若,他立刻竖起大拇指,“牛啊!这味儿都能扛?嗅觉还在吧?”

  灼华用余光瞥见前排的姜可像只受惊的刺猬,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

  他没好气地剜了木高阳一眼,“要不我给你弄个大喇叭来?”

  “哥,我也没惹……”木高阳话没说完,“啪”地一声,粉笔头精准砸在他脑门上。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两道利箭:“木高阳,不想听就别在这儿捣乱,滚!”

  木高阳忍气吞声的走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班主任又说:“还有你,就是你,新来的,也给我滚出去。”

  灼华张了张嘴,却在班主任不容置疑的眼神下泄了气,憋屈的走了。

  走廊的穿堂风拂过,灼华背靠白墙。

  木高阳抽出鼻孔里的纸巾,揉成团随手放进兜儿里,瞥见他紧绷的下颌线,试探着开口:“真生气了?”

  灼华盯着远处空荡的操场,突然转头问:“你也很讨厌姜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和女的搞对象,恶心死了。”木高阳说话时不自觉撇着嘴,仿佛提起什么脏东西似的。

  风掠过斑驳的墙皮,带着深秋特有的凉意。

  灼华沉默片刻。

  就算是大城市,很多人对同性恋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