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坦克连,钢铁初体验。-《我穿越到山西抗日》

  太行山的晨雾还未散尽,我站在师部指挥所的高地上,举着望远镜望向东南方的平原。作为独立师的参谋长,我经历过百团大战的炮火,指挥过反扫荡的突围,但今天这场战斗,将彻底改变我们独立师——乃至整个华北战场的作战方式。

  “老陈,都到位了吗?”傅水恒师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着一件半旧的军装,眼里却闪着与这身朴素打扮截然不同的锐光。只有我和傅必元政委知道,这位看似普通的师长,骨子里装着来自未来的灵魂和那个名为“系统”的奇物。

  “一号至三号突击群已进入出发阵地,坦克连隐蔽在柳条沟的反斜面。”我指着摊在弹药箱上的作战地图,“日军第118旅团的两个大队正在王家庄至李官屯一线构筑工事,他们显然没料到我们会从平原正面发起强攻。”

  傅必元递给我一支烟,自己却没点:“老陈,说实话,看到那些铁疙瘩动起来的时候,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咱们八路军什么时候打过这种阔绰仗?”

  我笑了笑,没接话。一个月前,当师长带着我们走进深山里的“一号兵工厂”,看到那十二辆涂着青灰色油漆的坦克时,我和政委的反应比这还大。那是师长通过“系统”兑换的T-34/85坦克,加上兵工厂自行组装的二十辆装甲车和一个自行火炮营,组成了我们独立师的第一支装甲部队。

  “参谋长,信号弹!”观察哨突然喊道。

  三发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开始吧。”傅师长平静地说。

  我抓起电话:“全体单位,按一号方案执行。坦克连,出击!”

  刹那间,大地开始震动。远处柳条沟的伪装网被掀开,钢铁巨兽的柴油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作为亲眼见证这支坦克连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人,我不禁心潮澎湃——

  两个月前,师长亲自从各团挑选了一百二十名有文化底子的战士,又用“系统”兑换了装甲兵训练手册。我们在深山里开辟训练场,用木头模型开始练,后来用改装的卡车模拟,最后才动用了真正的坦克。那些日子,整日整夜的发动机轰鸣声成了我们的起床号和熄灯号。

  “老陈,你看。”傅师长递过他的望远镜。

  透过逐渐消散的晨雾,我看见坦克连呈楔形队形展开。每辆坦克后面都跟着一个步兵排的战士,他们猫着腰,利用坦克的盲区掩护前进。这是我们反复演练的步坦协同战术,为此还牺牲了两名战士——训练中一名新驾驶员误操作,坦克碾压了太靠近的步兵模拟阵地。

  “日军有反应了。”傅必元眯着眼睛说。

  王家庄方向腾起数发照明弹,将清晨的田野照得惨白。日军阵地上顿时一片忙乱,我能想象那些日军士兵看到钢铁洪流冲向阵地时的震惊——在他们的情报里,八路军最多只有几门山炮,怎么可能拥有成建制的坦克部队?

  “日军炮兵开始试射!”通信兵喊道。

  几发炮弹落在坦克连前方数百米处,溅起大团泥土。坦克连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前进速度。

  “自行火炮营,压制射击!”我下令道。

  我们后方的山坳里传来熟悉的呼啸声——那是我们兵工厂生产的“太行”型122毫米自行火炮。经过师长和兵工厂技术人员的日夜攻关,我们不仅复制了苏式火炮的设计,还改进了装弹机构和观瞄系统。

  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日军炮兵阵地上,顿时压制了日军的炮火。我们的炮击精度让日军难以置信,这得益于师长从“系统”中获得的炮兵雷达技术和计算尺。

  “距离主阵地八百米!”观察哨报告。

  坦克连连长赵大虎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各车注意,穿甲弹装填,瞄准敌火力点,自由射击!”

  紧接着,一幕让我终生难忘的场景出现了——十二辆坦克的炮口同时喷出火舌,日军阵地上顿时腾起一团团黑烟。坚固的碉堡在85毫米坦克炮面前如同纸糊,一个个被精准点名。

  我记得赵大虎第一次实弹射击时的笨拙,那时他紧张得连炮弹都装反了方向。而现在,他指挥的坦克连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锐,每发炮弹都直奔要害。

  “右翼发现日军反坦克小组!”无线电里传来警告。

  几组日军士兵抱着炸药包和燃烧瓶从侧翼的战壕里爬出,试图接近坦克。这是我们最担心的局面——缺乏经验的坦克兵很容易忽略近身的威胁。

  但接下来的发展让我松了口气。跟随坦克的步兵迅速前出,用密集的火力将日军反坦克小组压制在开阔地上。一辆装甲车机动到侧翼,用车载的重机枪清扫残敌。

  “步坦协同打得不错。”傅师长满意地点点头,“告诉赵大虎,保持节奏,不要冒进。”

  我传达命令时,内心不禁感慨。三个月前,这些步兵见到坦克还躲得远远的,现在却能默契地配合。这得益于师长坚持的大练兵——不仅练技术,更练战术思维。他常说:“武器先进不代表胜利,会用先进武器的人才是关键。”

  坦克连已经突破日军第一道防线,正向纵深发展。硝烟中,钢铁巨兽的身影若隐若现,它们的履带碾过日军的铁丝网和壕沟,如入无人之境。

  “日军开始溃退了!”观察哨兴奋地喊道。

  透过望远镜,我看见日军士兵从战壕中爬出,向后疯狂逃窜。他们丢弃了武器,有的甚至连鞋都跑掉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号称“武士道精神”的日军也显露出了凡人面对钢铁洪流时的恐惧。

  “命令预备队投入战斗,扩大战果。”傅师长说,“但要提醒部队,不要追得太深,谨防日军诱敌深入。”

  我立即传达命令,内心对师长的谨慎十分认同。即使拥有技术优势,他也从不过分自信,这种冷静曾多次挽救部队于危难之中。

  战斗进入收尾阶段,坦克连开始清扫战场残余据点。我看见一辆坦克在近距离对一座碉堡射击,炮口产生的气流将周围的尘土扬起老高。碉堡瞬间被炸开一个大洞,里面的日军再无动静。

  另一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断,停在战场上,但它依然用主炮和机枪继续作战,为友军提供火力支援。维修连的装甲车迅速上前,在火线下开始抢修。这一切都严格按照训练手册执行,井然有序。

  “统计战果和伤亡。”傅师长对参谋说,然后转向我和政委,“走,去前线看看。”

  我们乘吉普车驶向刚刚平息战斗的战场。越靠近前线,战争的残酷景象越清晰。被摧毁的日军工事冒着黑烟,田野上散落着武器和装备。偶尔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声,是步兵在清剿残敌。

  在王家庄外围,我们见到了赵大虎。他刚从坦克里爬出来,满身油污和尘土,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师长!政委!参谋长!”他敬了个礼,“坦克连完成任务,突破日军三道防线,击毙日军估计超过五百人,摧毁工事二十四处,火炮六门!”

  傅师长回礼,然后拍了拍坦克的装甲:“损失怎么样?”

  “三辆坦克轻伤,一辆履带受损,正在修理。只有五名乘员轻伤,无一牺牲!”赵大虎的声音带着自豪。

  我绕着坦克走了一圈,85毫米坦克炮的炮管还在微微发烫,装甲上有几处日军反坦克武器留下的刮痕,但都未能击穿。这就是师长说的“质量优势”——一辆T-34需要日军集中数门反坦克炮才能有可能击穿,而在实战中,我们从不给他们这种机会。

  “步坦协同还有待提高。”我指出问题,“第二波次步兵跟得不够紧,给了日军反坦克小组接近的机会。”

  赵大虎认真点头:“是,参谋长。我也发现了,下次我们会调整前进速度。”

  傅必元笑着说:“老陈就是这样,打得再好也要挑毛病。不过这样好,胜不骄败不馁。”

  我们走向被占领的日军指挥部,路上看到俘虏正被押往后方的收容所。这些日军士兵垂头丧气,偶尔抬头看我们的坦克时,眼中仍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在一个被摧毁的日军炮兵阵地上,我停下脚步。这里摆放着四门被我们的坦克炮彻底摧毁的75毫米野炮,周围散落着日军的尸体和破损的弹药箱。

  “如果放在一年前,要拿下这样一个加强炮兵阵地的日军,我们需要付出多大代价?”我轻声问。

  傅师长沉默片刻,然后说:“至少一个主力团打光,还不一定能拿下来。”

  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去年春天的马家堡战斗,我们三个团围攻日军一个大队,打了整整两天,牺牲了八百多名战士,才勉强取胜。那时我们最好的武器就是几门缴获的山炮,炮弹还得省着用。

  “技术改变战争。”傅师长喃喃道,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我们不能只依赖技术。最终决定战争胜负的,还是人。”

  在返回师部的路上,我们经过正在休整的坦克连。战士们围着他们的钢铁坐骑,有的在擦拭炮管,有的在检查履带,有的则在兴奋地交流刚才的战斗经验。我看到几个年轻坦克兵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那是初次经历大战后的正常反应。

  “让政治部组织好战后心理疏导。”我对随行的参谋说,“特别是坦克兵,封闭空间内的战斗对心理压力更大。”

  夕阳西下,战场渐渐安静下来。远处,后勤部队正在打扫战场,卫生员在救治伤员。一群村民在地方干部的组织下,为我们送来食物和水。这一幕构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最先进的钢铁巨兽旁边,是推着独轮车、提着篮子的老百姓。

  回到师部时,初步战报已经送来:此役歼灭日军一千二百余人,俘虏九十六人,击毙日军联队长一名;缴获武器弹药无数;我军阵亡五十七人,伤一百二十三人。这是独立师成立以来,伤亡比最悬殊的一仗。

  晚上,我坐在指挥部里,借着油灯的光亮撰写战斗总结。笔墨在纸上滑动,我却不时停下来,回想白天的场景——坦克引擎的轰鸣、炮口的火焰、日军惊慌失措的表情、战士们胜利的欢呼...

  门外传来脚步声,傅师长和傅政委一起走进来。

  “写总结呢?”傅师长问。

  我点点头:“这么一场仗,得好好总结经验和教训。各团的战后报告刚送上来,步坦协同还存在不少问题,特别是第二梯队...”

  “明天再忙吧,”傅必元拍拍我的肩,“今晚炊事班做了红烧肉,庆祝坦克连首战告捷。老陈,你也该放松一下了。”

  我放下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师长,咱们的坦克连这才只是初试锋芒,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傅水恒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华北平原:“这才刚刚开始,老陈。我们要组建更多的坦克连,然后是坦克营、坦克团。不久的将来,我们要让钢铁洪流席卷整个华北,把日本人彻底赶出中国去!”

  他的眼睛在油灯下闪闪发光,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远见和信念。但我知道,跟着这位来自未来的师长,我们将见证并创造历史。

  窗外,月色下的太行山静静矗立,如同千百年来一样。但今夜,山中回响的不再只是风声和狼嚎,还有钢铁巨兽沉睡中的呼吸。我们的坦克连——这支在战火中诞生的钢铁力量,将在不久的将来,改变这片土地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