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疑踪初现-《天命双星:我的井通阴阳》

  回到悦来客栈,井生犹自为刚才街上的事不忿,胸中怒火如沸汤翻滚,那恶少嚣张的嘴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恶少骑在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鞭打一名颤巍巍的老汉,老汉衣衫褴褛,跪地求饶,却换来恶少狂妄的嘲笑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言。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令井生血脉贲张,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如虬龙盘绕,咬牙切齿地低吼道:“那恶少实在太可恶了!光天化日之下欺压良善,目无法纪,若不是先生及时拦着,我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尝尝苦头,知道天理昭昭!”说着,他猛地一挥拳头,手臂肌肉绷紧如铁,带起一阵凛冽风声,拳风过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在虚空中击打那无形的敌人,发泄着胸中郁积的愤懑,拳势未落,他已气喘吁吁,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萧玦端坐桌旁,神色淡然如古井无波,轻轻放下手中茶杯,茶香袅袅,缭绕在静谧的空气中,他指尖轻抚杯沿,动作优雅从容。声音平静如水,却字字如珠落玉盘:“世间不平事太多,非你我所能尽平。逞一时之快,若暴露身份,引来更大麻烦,反而害了那老汉和自身。遇事当谋定而后动,方是长久之计。须知,隐忍非怯懦,而是智者的盾牌,护身于乱世之中。”井生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胸中怒火稍减,但那股不甘如细针刺入骨髓,萦绕心头,如芒在背,令他坐立难安,只得深深吸气,试图平息翻腾的情绪。

  这时,客栈掌柜忽然眯着眼凑过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嘴角微微抽动,脚步轻悄如猫,无声无息地溜至萧玦身旁,凑近耳边低声道:“萧先生刚才在街上,可是好胆色啊,敢当面驳斥那胖公子。可知他是谁?乃是本县县尉的外甥,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无人敢惹,连县衙的差役都避他三分。先生今日驳了他面子,怕是惹祸上身,日后难安啊,小心他暗中报复,或寻隙栽赃,到时悔之晚矣。”萧玦面色不变,从容不迫地拱手一礼,动作沉稳如磐石,声音依旧沉静:“多谢掌柜提醒。在下只是据理而言,未敢妄为。县尉大人明镜高悬,公正廉明,想必不致为此等小事怪罪于无辜,公道自在人心。”掌柜嘿嘿笑了两声,笑声中透着几分阴冷,如同夜枭低鸣,不再多说,晃悠着肥胖的身子慢悠悠踱回柜台,但那眯缝的小眼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瞳孔深处似有寒星闪烁,仿佛在盘算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暗中窥伺着局势变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上的账本。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斜照客栈,染红了窗棂,将木纹映得如血般刺目,井生提着木桶下楼去打热水,步履匆匆,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响,路过后院时,无意中又听到那两个婆子在角落闲扯。她们压低嗓门,声音却清晰传来,如同鬼魅私语:“…听说没?东街张员外家的事,好像惊动上面了!”

  “上面?哪个上面?”

  “就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啊!说是路过本县,听说了张家闹鬼的奇闻,很感兴趣,已派人去张家细细盘问,查得可仔细了,连那闹鬼的阁楼都翻了个底朝天…”

  “京城来的?哎哟,那可了不得!张员外这次怕是因祸得福,要搭上天大的关系了?说不定能升官发财呢!

  不过听说那大人物脾气古怪,带的手下也凶神恶煞,个个佩刀带剑的,眼神都透着杀气,走路时地面都震动…”京城来的大人物?井生心中一动,暗生警觉,如临大敌,脊背瞬间绷紧,连忙打好热水,水桶晃动溅出几滴滚烫的水珠,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脚步沉重如擂鼓,将听到的详述给萧玦,语气急促,声音微颤。

  萧玦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瞳孔深处似有寒光掠过:“京城来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对一桩乡绅家宅闹鬼的琐事这般上心?此事透着蹊跷,绝非寻常,背后必有深意。”他沉吟片刻,指节轻敲桌面,发出笃笃轻响,如同警钟敲击,缓缓道:“柳家根基便在京城。若真是柳家更高层级的人物到来,其目标绝不仅仅是张员外家那么简单。或许…是冲我们而来,欲借机设局,布下天罗地网,或设陷阱诱我们入瓮;或者…另有更大图谋,牵涉朝堂风波,暗藏杀机,意图搅动风云。”局势瞬间变得如蛛网般复杂难测,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令人窒息,连烛火都摇曳不定。“我们需尽快查明这京城来人的底细和目的。”萧玦决断道,语气坚定如铁,字字铿锵,“或许,可以从张员外家宅之事入手,暗中探查线索,步步为营,不可打草惊蛇。”

  然而,还没等他们想出如何着手调查,麻烦便已如毒蛇般悄然而至,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晨雾未散,萧玦前去书坊抄书后不久,一队如狼似虎的衙役便气势汹汹冲进了悦来客栈,铁靴踏地声震耳欲聋,直奔井生的房间!为首班头一脚踹开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木屑飞溅,门板应声而裂,碎片散落一地!“就是他!拿下!”班头指着井生,厉声喝道,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呛人鼻息!井生愕然起身,满脸困惑,眼中闪过惊疑,手臂本能地护在胸前:“你们要干什么?为何擅闯民房?我乃清白之人,从未作奸犯科!”“干什么?”班头冷笑一声,面露狞笑,嘴角勾起残忍弧度,眼中寒光毕露,“有人告你盗窃财物,藏匿赃物!搜!”衙役们不由分说,如饿虎扑食般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粗暴地掀翻床铺,衣物书籍散落一地,狼藉不堪,纸张飘飞如雪。井生又惊又怒,试图上前理论:“我从未偷盗,定是误会!你们莫要冤枉好人!”却被两个衙役粗暴地按住臂膀,铁钳般的手指嵌入肉中,动弹不得,骨头被捏得生疼,痛楚直透心扉。很快,一个衙役从井生那简陋的行李包袱底层,搜出了一枚晶莹剔透、雕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赃物在此!人赃并获!带走!”班头拿起玉佩,得意一笑,眼中闪过狡黠,如获至宝,高高举起示众。井生脑中轰的一声,如遭雷击,瞬间明白过来!栽赃陷害!是那个掌柜暗中作祟?还是那个胖公子报复?抑或是…柳家的眼线在背后操控,布下这毒计?他拼命挣扎,嘶声喊道:“冤枉!这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天理何在!”但衙役哪容他分辩,铁链一抖,冰冷刺骨,便套上了他的脖子,强行将他向外拖拽,每一步都踉跄难行,铁链摩擦皮肉,留下道道红痕。客栈掌柜站在楼下阴影中,眯着眼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如看一场好戏,嘴角无声上扬。井生心中冰凉如坠深渊,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城镇之中人心的险恶和权力的可怕,每一步拖行都如踏刀尖,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