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故人遗物与身世之谜-《天命双星:我的井通阴阳》

  车队离去后,萧玦独自伫立在村口,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晚风拂过他衣袍,卷起几缕尘土,风中夹杂着枯叶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逝去的时光。他手中紧握那个雕花木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久久凝望着车队消失的方向,仿佛在追忆什么遥远的往事,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转身,步伐沉重地踏过村口的碎石路,每一步都如负千钧,踩碎了几片落叶,最终返回那间简陋的柴房,闭门不出,只留下空寂的院落和渐深的夜色。

  井生心中好奇得如同有千百只猫爪在挠,却又不敢贸然去打扰萧先生。他心不在焉地将牛赶回圈里,草草喂了草料,胡乱扒拉了几口冷饭,眼睛不时瞟向柴房的方向,连牛的响鼻都未察觉。眼看天色渐黑,月光如水银般洒落庭院,树影婆娑如鬼魅摇曳,萧玦那边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终于,井生按捺不住那份躁动,蹑手蹑脚地穿过院子,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悄悄走到了柴房外,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宁静。

  窗户里透着昏黄的灯光,将萧玦静坐的身影投在窗纸上,轮廓模糊却挺拔,里面的人显然还未入睡。井生站在门外,心跳如鼓,手心渗出冷汗,犹豫再三后,才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敲在井生的心上。

  屋内沉默片刻,仿佛时间凝滞,空气都凝固了,才传来萧玦低沉而略带疲惫的声音:“进来吧。”井生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只见萧玦正端坐在桌边,那个精致的木匣敞开着放在桌上。匣内整齐叠放着几封泛黄的书信,纸张边缘已微微卷起,墨迹淡如烟云,旁边还躺着一件小小的、用细腻丝绸包裹着的物件。灯光摇曳,映得萧玦的脸色晦暗不明,他眼神中带着一种井生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深沉的悲伤与悠远的追忆交织在一起,仿佛沉入无边的往事之海,连灯影都为之黯然。

  “萧先生,你…没事吧?”井生小心地问道,声音轻得如同怕惊扰了这份凝重,身子微微前倾。

  萧玦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井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一位…故人,送来了一些旧物。”井生注意到他嗓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微红,那外露的脆弱感让井生心头一紧,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井生忍不住追问,好奇心驱使他向前挪了半步,脚尖几乎碰到桌沿。

  萧玦沉默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匣边缘,指腹划过雕花的纹路,缓缓道:“算是…世交之妹。她姓林,名晚卿。”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终于继续道,“她送来的是…我家族当年罹难后,散落在外的一些遗物。”

  家族罹难?井生心中一震,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之前窥探萧玦过去时那些破碎的画面——冲天的火光、凄厉的惨叫、刀光剑影的混乱场景,一切如潮水般涌来,令他脊背发凉。

  “我的家族,本是京中玄门一脉,世代研习风水阵法,虽不算显赫,却也薄有声名。”萧玦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不带丝毫波澜,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寒光,“只因祖上传下一件据说关乎前朝龙脉的秘密,怀璧其罪,引来灭门之祸。动手的,便有京中柳家。”

  井生倒吸一口凉气,胸腔如被重锤击中,终于明白萧玦为何对柳家如此忌惮和仇恨,那眼神中的寒光此刻有了清晰的源头,像淬了毒的刀刃。

  “当年我年幼,被忠仆拼死救出,流落江湖。”萧玦的目光重新落回木匣,指尖轻触书信,动作轻柔如抚过故人的面庞,“这些年来,我隐姓埋名,一边躲避追杀,一边暗中查访仇家,寻找家族遗落的传承之物,试图弄清那惹祸的根苗究竟是什么,也为族人讨还公道。”他顿了顿,声音微颤,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林小姐的家族与我萧家是世交,她暗中帮我收集了一些线索…这匣中之物,或许至关重要。”

  说着,他拿起木匣中那件丝绸包裹的小物件,动作轻柔地展开丝帛——里面赫然是一块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如墨、边缘呈不规则断裂状的金属残片。残片上密密麻麻刻着极其复杂古老的符文,纹路深邃玄奥,隐隐散发着微弱却清晰的能量波动,仿佛有生命般在灯光下流转,光线在其表面跳跃,带起一圈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这是…”井生能感觉到那残片的不凡,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屋内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连烛火都摇曳得更加剧烈。

  “这或许是我家族传承之物的一部分。”萧玦眼神凝重如铁,指尖抚过符文,指下传来冰凉的触感,“据晚卿所说,此物与那‘龙脉之秘’有关,且…似乎对地脉之气有特殊的感应和引导之能。”他抬眼直视井生,语气转冷,如寒冬之风,“柳家如此不惜代价想要得到洞府之物,甚至对你那口井如此关注,或许…他们要找的东西,与这残片,乃至与我家族之秘,本是同源。”

  这个推断让井生悚然一惊,浑身汗毛倒竖。绕了一大圈,石疙瘩村的异常、老井的神异、后山的洞府、柳家的贪婪、萧玦的仇恨…所有线索诡异地串联起来,背后仿佛都指向同一个巨大的、古老的秘密,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而下,令人窒息。

  “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井生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和庞大,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手心湿漉漉的。

  萧玦小心翼翼地将残片重新包裹好,收入怀中,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如出鞘的利刃:“柳行云按兵不动,或许就是在等更多线索,或者等这残片的消息。如今残片既已到我手中,他迟早会知晓。我们必须抢先一步!”他转向井生,目光如炬,烛光映照下更显锋锐,“你的‘玄元诀’和异能掌控近日进步神速,但缺乏实战历练。从明日起,我会开始教你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和运用气感干扰对手的法门,助你磨砺锋芒。同时,我们需要主动出击,不能再被动等待。”

  “主动出击?”井生一愣,心头涌起一丝不安,喉头干涩。

  “嗯。”萧玦眼中寒光一闪,手指在桌面轻叩,发出笃笃的轻响,如战鼓初擂,“柳行云在李家庄经营多年,必有薄弱之处。我们需要摸清他的布置,找到其弱点,甚至…给他制造些麻烦,让他无法安心寻找他想要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如同暗夜中的猎手,杀气隐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