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不完整的厄洛斯-《人机冥王与病娇女神》

  赫卡特心情愉悦地畅想着赫尔墨斯化身“人形灯塔”的精彩画面,一个带着几分扭捏和犹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那个……赫卡特……”

  赫卡特回头,看到小爱神厄洛斯正扇动着翅膀悬浮在半空,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脸上是一种有些低落的恳切。

  由于是有求于人,她连那“雌小鬼”的标志性语气都收敛了起来。

  “嗯?”赫卡特挑了挑眉,心中立刻升起了警惕,但脸上却摆出一副和蔼的前辈模样。

  “什么事,小厄洛斯?”

  厄洛斯咬了咬下唇,似乎下定了决心,飞近了一些,声音压低,带着难为情:“你……你是魔法与巫术的女神,懂得最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魔法或者魔药,可以……可以让我看起来更……更像个真正的爱神一点?”

  她说着,还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如同幼童般的平板身材,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懊恼和自卑。

  显然,之前在浴池受到的刺激,以及与其他女神对比产生的强烈落差,依旧深深困扰着她。

  赫卡特看着她这副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但面上却立刻换上了一副“我懂你”的豪迈表情。

  她砰砰作响地拍着自己那同样是“钢板”一般的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然有!这种小问题,包在我身上!”

  厄洛斯闻言,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染上一丝怀疑。

  她上下打量着赫卡特那与自己堪称“同病相怜”的身材,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真要有这种神奇的魔法,你怎么自己不用?

  捕捉到厄洛斯那充满怀疑的目光,赫卡特莫名感到一阵火大。

  她没好气地解释道:

  “哼!你以为这是什么简单的变形术吗?神明的姿态是由自身神格与法则共同塑造的!一旦形态基本定型,几乎无法凭借外力轻易改变!最多也就是像某些家伙一样,变化成不同的化身唬唬人罢了!”

  她意有所指,可能指的是常用变形术的宙斯。

  厄洛斯更加困惑了,小脸上写满了问号:“这个我知道啊,但是,这和我……和我这个身材有什么关系?”

  她指了指自己平坦的胸部。

  赫卡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位博学的导师在指导愚钝的学生:

  “关系大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从诞生到现在,一直维持着这副未长成的少女模样,几乎没有任何成长变化的迹象?”

  厄洛斯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似乎确实如此。

  她从未像其他一些年轻神只那样,有过明显的成长阶段。

  “为什么?”赫卡特自问自答,抛出了一个让厄洛斯心头一震的说法。

  “因为你的诞生方式本身就极其特殊!你是由哈迪斯陛下强行凝聚爱欲神力而诞生的。但是,形成你‘厄洛斯’这个独立个体所使用的,只是当时被剥离出来的‘大部分’爱欲神力,而非‘全部’!”

  她刻意强调了“大部分”和“全部”的区别。

  “所以……”赫卡特拖长了语调,看着厄洛斯眼中逐渐燃起的希望之火,如同引导迷途羔羊般说道。

  “你从本质上来说,是既‘残缺’又‘完整’的。‘完整’在于你确实是一个独立的神明;‘残缺’在于你并未承载爱欲神力的全部根源。你的形态固定在这副未完全发展的模样,正是这种‘残缺’在形体上的体现!”

  厄洛斯的大脑飞速运转,顺着赫卡特的思路往下想,眼睛越来越亮:“所以……所以只要我找到方法,补全我自己,找回那缺失的一部分爱欲神力本源,我就能……我就能真正‘成长’,变得……变得丰满了?就像芙蕾雅她们那样?”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曲线玲珑、魅力四射的模样。

  “理论上,是这样的。”赫卡特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冷笑。

  补全?谈何容易!

  得到了这个“确切的”方法和充满希望的目标,厄洛斯之前的低落和谦卑瞬间一扫而空!

  她重新变回了那个骄傲的小爱神,甚至因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变得更加意气风发。

  “哼!算你还有点用!”她对着赫卡特扬起了小下巴,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刁蛮。

  “等我找到了补全的方法,变得完美无缺,到时候你可别羡慕!”

  撂下这句嘲讽,厄洛斯甚至懒得再多问一句具体该如何“补全”,便迫不及待地扇动翅膀,“嗖”地一声化作一道粉金色的流光,朝着远方的天际飞去,显然是立刻就要开始她寻找“缺失本源”的伟大征程。

  看着厄洛斯消失在天际,赫卡特脸上那伪装的严肃和“导师”风范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怜悯和幸灾乐祸的灿烂笑容。

  “呵,还真信了啊……”她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语气充满了嘲讽。

  “傻孩子,你当哈迪斯陛下没想到‘补全’这回事吗?他既然选择让你以这种‘不完全’的姿态诞生,就意味着他根本不可能让你轻易变得‘完整’。那缺失的一部分爱欲神力,要么早已被他用于别处,要么就被施加了连我都无法窥破的禁制。”

  她顿了顿,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丝看透命运的冷酷。

  “更何况……厄洛斯,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神明了。如果你真的去追寻并成功取回了那属于原始神范畴的爱欲神力……”

  赫卡特望着厄洛斯消失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她注定徒劳无功的结局。

  “那意味着,不再是‘你’拥有了完整的力量,而是原始的爱欲之神,‘厄洛斯’,在你这个容器里回归了。”

  “到了那时,‘你’这个独立的意识,还能存在吗?”

  很显然,赫卡特为厄洛斯指出的这条“希望之路”,尽头并非丰腴与完美,而更可能是一片虚无的吞噬或是永恒的徒劳。

  “真是期待啊……”赫卡特轻笑着,转身开始规划自己的追踪路线,心情越发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