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旅顺口灯塔的塔顶寒风如刀，刮得小海娃脸颊生疼。
他那双黑亮的眸子死死钉在翻涌着灰色雾流的海面上，小小的鼻尖冻得通红，仿佛一颗熟透的樱桃。
这孩子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宿，不是奉命，而是被一个噩梦惊得再也睡不着。
突然，他小小的身躯猛地一震，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昨夜那个清晰得令人发指的梦境，再一次冲刷着他的脑海——七艘通体漆黑的铁甲巨舰，如七道来自地狱的鬼影，排成一道死亡的弧线，无数黑洞洞的炮口齐刷刷指向东南方。
舰首那两个他只在故事里听过的名字，像烙印一样刻在铁甲上：“来远”、“靖远”。
这不是吉兆，这是索命的凶相！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小海娃嘴里念叨着，再也顾不上刺骨的寒风，连滚带爬地冲下灯塔。
他像一头被点着尾巴的野牛，疯了似的冲向岸防指挥所，一把撞开了沈鸿烈的房门，带着哭腔的尖叫划破了拂晓的宁静：“沈大人！南偏东十五度，有埋伏！有鬼船！那些船……它们在梦里告诉我，洋人的雷链就要合口了！”
沈鸿烈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从行军床上弹起，他本想呵斥，却在看到小海娃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时，心头猛地一沉。
他没有怀疑一个孩子的疯话，而是第一时间抓起了桌上的潮汐图和海防雷区布置图。
手指顺着小海娃所说的方位划去，沈鸿烈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片海域，正是因为暗礁和复杂洋流而被标记为“死亡航区”的地方，也是粮道上最后一段尚未彻底扫清的区域。
理论上，没有任何船只会从那里走。
可如果……如果敌人是在那里布设了最后一道封锁线呢？
那将是一记精准无比的锁喉！
消息火速传到了张作霖的耳朵里。
半小时后，这位东北王已经站在了海岸边的最高了望哨上，军用望远镜的镜片几乎要贴进他深邃的眼窝里。
茫茫雾海，肉眼看去不过是一片混沌，但在张作霖眼中，这片迷雾却像是一张写满了“阴谋”二字的草稿纸。
“呵呵，”他放下望远镜，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想给老子来一出关门打狗？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们这门，够不够硬。老子偏要开门迎客，看看是他们的狗头硬，还是咱的门槛高！”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身后的得力干将陈志航：“志航！”
“在！”陈志航一个立正，身板挺得像根标枪。
“你带三艘改装过的炮船，就顺着灯塔那条光道走，给老子贴着雷区和暗礁的缝隙溜达一圈。”张作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听清楚了，不是让你们去运粮，是去‘打招呼’，明白吗？动静搞大点，让藏在雾里的耗子们以为咱的粮船真头铁到要硬闯。”
陈志航抱拳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压低声音问道：“大帅，要是真遇上洋人的舰船，打还是不打？”
张作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森然：“打！为什么不打？但得等他们先进了咱布的雷区再说。这片海是咱老张家的院子，想进来撒野，就得做好自己把自己埋了的觉悟！”
入夜，渤海湾的雾气比白日更重，浓得像一锅煮沸了的牛奶，能见度不足十米。
陈志航的三艘炮船组成一个品字形编队，借着旅顺灯塔那道时隐时现的幽光，如同三条滑行的水蛇，在礁石与雷区之间玩起了极限走位。
这三艘船都经过了特殊改装，船尾各拖着一根长长的、浸透了桐油的麻绳。
一声令下，船员点燃麻绳，入水的绳索立刻“刺啦”一声，燃起一条明亮的火线，在漆黑的海面上划出三道短暂而清晰的“火航迹”。
这在夜航中本是大忌，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诱饵。
果不其然，埋伏在浓雾深处的两艘英制雷艇，通过雷达侦测到这三道快速移动的热源信号，顿时大喜过望。
在他们看来，这必定是奉军狗急跳墙，企图趁夜强行突破封锁的运粮船。
“追！咬住他们！”雷艇指挥官兴奋地下令，两艘代表着现代工业结晶的钢铁怪兽马力全开，如两支离弦之箭，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可就在它们一头扎进火航迹所在的那片浓雾中时，雷达屏幕上的光点和海面上的火光，竟在同一瞬间突兀地消失了！
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英军指挥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望员惊恐地尖叫起来。
原来，就在他们冲进雾中的前一秒，陈志航的船队早已算准时机，齐齐砍断了燃烧的火绳。
三艘炮船瞬间熄灭了所有光源，借着一股隐秘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原定航道，像三块冰冷的礁石，静静地蛰伏在黑暗之中。
而那两艘失去了目标的英制雷艇，却因惯性仍在高速前进。
它们像两只没头苍蝇，一头扎进了海图上根本没有标记的奉军秘密雷区。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夜的宁静，冲天的水柱夹杂着钢铁碎片和火焰，比灯塔的光芒还要耀眼。
其中一艘雷艇的舰首被整个炸断，像个被拧掉瓶盖的酒瓶，咕嘟咕嘟地迅速下沉。
另一艘则更惨，螺旋桨被水雷炸飞，船身歪斜着在原地疯狂打转，像一个喝醉了的陀螺。
幸存的英国水兵在冰冷的海水里发出绝望的嘶吼：“上帝！他们没有走正常航路！这片海……这片该死的中国海，它会骗人！”
此刻，百米之上的山崖上，张作霖正悠哉地嚼着一把炒花生，嘎嘣脆。
他看着远处海面上那两团渐渐熄灭的火光，对身旁的沈鸿烈笑道：“看见没，鸿烈。洋人信他们的机器，咱信咱脚底下这片海，信咱的祖宗。到底谁更灵，就看谁先沉进这海里喂王八。”
第二天黎明，消息传遍了整个旅顺。
百姓们像潮水般涌向码头，争相围观那艘被俘获的、还在冒着黑烟的英舰残骸，以及从上面缴获的无线电台和密码本。
一名年轻的译电员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里拿着刚刚破译出的密令，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念出：“……务必确保雷链在今夜完全闭合，以饥饿与绝望，彻底摧毁奉系军阀的抵抗意志，阻止任何船只进出……”
话音未落，人群瞬间哗然，继而爆发出滔天的愤怒。
“畜生！他们想饿死我们！”
“跟他们拼了！”
张作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电报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指着沸腾的人群，声如洪钟：“都听见没？人家把刀架在咱们脖子上了，就等着看咱们断气！他娘的，他们越想让咱们饿死，咱就偏要吃得比谁都饱！传我命令，今晚！十船粮食，一粒不少，全都给我从‘鬼缝三号’航道运进来！”
话音刚落，张作霖的脑海中，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悄然响起：
【叮！魂引航道·稳定度因集体执念加持，提升15%。】
【海域控制力回升至67%。】
【解锁新能力：海魂共鸣·集体执念。】
几乎在同一时刻，镜头猛地拉远，掠过整个辽东半岛的海岸线。
从旅顺的老铁山灯塔开始，一直向东延伸，大连湾、城山头……沿途七座巍峨的灯塔，仿佛接收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竟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闪动了三下。
那光芒穿透晨曦，如同一声无言的誓约，又像是一场古老仪式的开端。
他那双黑亮的眸子死死钉在翻涌着灰色雾流的海面上，小小的鼻尖冻得通红，仿佛一颗熟透的樱桃。
这孩子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宿，不是奉命，而是被一个噩梦惊得再也睡不着。
突然，他小小的身躯猛地一震，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昨夜那个清晰得令人发指的梦境，再一次冲刷着他的脑海——七艘通体漆黑的铁甲巨舰，如七道来自地狱的鬼影，排成一道死亡的弧线，无数黑洞洞的炮口齐刷刷指向东南方。
舰首那两个他只在故事里听过的名字，像烙印一样刻在铁甲上：“来远”、“靖远”。
这不是吉兆，这是索命的凶相！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小海娃嘴里念叨着，再也顾不上刺骨的寒风，连滚带爬地冲下灯塔。
他像一头被点着尾巴的野牛，疯了似的冲向岸防指挥所，一把撞开了沈鸿烈的房门，带着哭腔的尖叫划破了拂晓的宁静：“沈大人！南偏东十五度，有埋伏！有鬼船！那些船……它们在梦里告诉我，洋人的雷链就要合口了！”
沈鸿烈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从行军床上弹起，他本想呵斥，却在看到小海娃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时，心头猛地一沉。
他没有怀疑一个孩子的疯话，而是第一时间抓起了桌上的潮汐图和海防雷区布置图。
手指顺着小海娃所说的方位划去，沈鸿烈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片海域，正是因为暗礁和复杂洋流而被标记为“死亡航区”的地方，也是粮道上最后一段尚未彻底扫清的区域。
理论上，没有任何船只会从那里走。
可如果……如果敌人是在那里布设了最后一道封锁线呢？
那将是一记精准无比的锁喉！
消息火速传到了张作霖的耳朵里。
半小时后，这位东北王已经站在了海岸边的最高了望哨上，军用望远镜的镜片几乎要贴进他深邃的眼窝里。
茫茫雾海，肉眼看去不过是一片混沌，但在张作霖眼中，这片迷雾却像是一张写满了“阴谋”二字的草稿纸。
“呵呵，”他放下望远镜，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想给老子来一出关门打狗？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们这门，够不够硬。老子偏要开门迎客，看看是他们的狗头硬，还是咱的门槛高！”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身后的得力干将陈志航：“志航！”
“在！”陈志航一个立正，身板挺得像根标枪。
“你带三艘改装过的炮船，就顺着灯塔那条光道走，给老子贴着雷区和暗礁的缝隙溜达一圈。”张作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听清楚了，不是让你们去运粮，是去‘打招呼’，明白吗？动静搞大点，让藏在雾里的耗子们以为咱的粮船真头铁到要硬闯。”
陈志航抱拳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压低声音问道：“大帅，要是真遇上洋人的舰船，打还是不打？”
张作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森然：“打！为什么不打？但得等他们先进了咱布的雷区再说。这片海是咱老张家的院子，想进来撒野，就得做好自己把自己埋了的觉悟！”
入夜，渤海湾的雾气比白日更重，浓得像一锅煮沸了的牛奶，能见度不足十米。
陈志航的三艘炮船组成一个品字形编队，借着旅顺灯塔那道时隐时现的幽光，如同三条滑行的水蛇，在礁石与雷区之间玩起了极限走位。
这三艘船都经过了特殊改装，船尾各拖着一根长长的、浸透了桐油的麻绳。
一声令下，船员点燃麻绳，入水的绳索立刻“刺啦”一声，燃起一条明亮的火线，在漆黑的海面上划出三道短暂而清晰的“火航迹”。
这在夜航中本是大忌，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诱饵。
果不其然，埋伏在浓雾深处的两艘英制雷艇，通过雷达侦测到这三道快速移动的热源信号，顿时大喜过望。
在他们看来，这必定是奉军狗急跳墙，企图趁夜强行突破封锁的运粮船。
“追！咬住他们！”雷艇指挥官兴奋地下令，两艘代表着现代工业结晶的钢铁怪兽马力全开，如两支离弦之箭，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可就在它们一头扎进火航迹所在的那片浓雾中时，雷达屏幕上的光点和海面上的火光，竟在同一瞬间突兀地消失了！
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英军指挥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望员惊恐地尖叫起来。
原来，就在他们冲进雾中的前一秒，陈志航的船队早已算准时机，齐齐砍断了燃烧的火绳。
三艘炮船瞬间熄灭了所有光源，借着一股隐秘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原定航道，像三块冰冷的礁石，静静地蛰伏在黑暗之中。
而那两艘失去了目标的英制雷艇，却因惯性仍在高速前进。
它们像两只没头苍蝇，一头扎进了海图上根本没有标记的奉军秘密雷区。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夜的宁静，冲天的水柱夹杂着钢铁碎片和火焰，比灯塔的光芒还要耀眼。
其中一艘雷艇的舰首被整个炸断，像个被拧掉瓶盖的酒瓶，咕嘟咕嘟地迅速下沉。
另一艘则更惨，螺旋桨被水雷炸飞，船身歪斜着在原地疯狂打转，像一个喝醉了的陀螺。
幸存的英国水兵在冰冷的海水里发出绝望的嘶吼：“上帝！他们没有走正常航路！这片海……这片该死的中国海，它会骗人！”
此刻，百米之上的山崖上，张作霖正悠哉地嚼着一把炒花生，嘎嘣脆。
他看着远处海面上那两团渐渐熄灭的火光，对身旁的沈鸿烈笑道：“看见没，鸿烈。洋人信他们的机器，咱信咱脚底下这片海，信咱的祖宗。到底谁更灵，就看谁先沉进这海里喂王八。”
第二天黎明，消息传遍了整个旅顺。
百姓们像潮水般涌向码头，争相围观那艘被俘获的、还在冒着黑烟的英舰残骸，以及从上面缴获的无线电台和密码本。
一名年轻的译电员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里拿着刚刚破译出的密令，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念出：“……务必确保雷链在今夜完全闭合，以饥饿与绝望，彻底摧毁奉系军阀的抵抗意志，阻止任何船只进出……”
话音未落，人群瞬间哗然，继而爆发出滔天的愤怒。
“畜生！他们想饿死我们！”
“跟他们拼了！”
张作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电报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指着沸腾的人群，声如洪钟：“都听见没？人家把刀架在咱们脖子上了，就等着看咱们断气！他娘的，他们越想让咱们饿死，咱就偏要吃得比谁都饱！传我命令，今晚！十船粮食，一粒不少，全都给我从‘鬼缝三号’航道运进来！”
话音刚落，张作霖的脑海中，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悄然响起：
【叮！魂引航道·稳定度因集体执念加持，提升15%。】
【海域控制力回升至67%。】
【解锁新能力：海魂共鸣·集体执念。】
几乎在同一时刻，镜头猛地拉远，掠过整个辽东半岛的海岸线。
从旅顺的老铁山灯塔开始，一直向东延伸，大连湾、城山头……沿途七座巍峨的灯塔，仿佛接收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竟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闪动了三下。
那光芒穿透晨曦，如同一声无言的誓约，又像是一场古老仪式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