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娃们亮剑,老子喝闷酒!-《老子有系统,颤抖吧小鬼子》

  奉天督军府的作战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将所有人的焦虑都封存在里面。

  唯有那台滴滴作响的电报机,像一颗不知疲倦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让人的神经跟着抽搐一下。

  情报参谋的脸色比墙皮还白,他颤抖着递上译好的电文,字迹都带着哭腔:“大帅,确认了……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已秘密出港,航向……航向直指‘不跪号’预定海域!”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猛地站起,军靴在地板上砸出“咚”的一声闷响。

  张学良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狮:“爹!我请命!率海军支队前去护航!”

  “你?”张作霖倚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悠悠地从嘴里嘬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谁给你下的令?”

  这句轻飘飘的反问,却像一盆冷水浇在张学良的头上,让他瞬间一滞。

  他知道,这是老帅在敲打他。

  但他胸中的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

  他猛地挺直胸膛,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我自己下的令!我是奉天少帅,但我更是先锋营的学员!我的同学在前线玩命,我不能在后方当个背景板!”

  就在父子俩剑拔弩张之际,作战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老教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门口,他身上还带着训练场的尘土味,眼神却亮得惊人:“大帅,算我一个。我再带五十名教官随行,咱们这帮老骨头不上去拼刺刀,就跟在后头,教教那帮小崽子们,在炮弹底下怎么趴,怎么跑,怎么活下来。”

  张作霖终于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军事地图前,手指在那片深蓝色的海域上缓缓划过,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品。

  良久,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突然咧开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行!都他娘的有种!老子这回不吹牛了,你们去,给老子……不,给全中国的爷们儿,自己造个奇迹出来看看!”

  与此同时,奉天城最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一股截然不同的风暴正在酝酿。

  郭松龄,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将领,如今的阶下囚,从狱卒的窃窃私语中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轮廓。

  他那双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精光。

  他没有犹豫,抓起地上的一根炭条,就在发霉的草纸上疾书起来。

  《对马海峡洋流与伏击点分析》——一行行精准的数据和推演,仿佛不是出自一个囚徒之手,而是来自最顶尖的参谋部。

  末尾,他又附上“商船改装为诱饵舰”等三条毒计,每一条都足以让日本舰队喝上一壶。

  他将写满字的纸条从牢门缝隙里塞了出去,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快!告诉那个小六子,让他别犯浑!往东偏七度走,夜里把所有灯都给老子关了,让小鬼子的雷达‘看花眼’,当个睁眼瞎!”

  年轻的狱卒接过纸条,手抖得像筛糠,他结结巴巴地问:“郭……郭将军,您这是……帮张家?”

  郭松龄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在地牢里回荡,比铁链拖地的声音还要刺耳:“帮他?我呸!老子是帮那帮在东北修铁路、造电厂、做着‘少年中国’梦的傻小子、傻丫头。他们要是死绝了,这东北好不容易点起来的火,就他娘的真灭了!滚!”

  出征的前一夜,码头上灯火通明,肃杀之气弥漫。

  小钢牙一身戎装,站在先锋营队列的最前方。

  她身旁的王娃娃,那个平日里爱笑爱闹的姑娘,此刻神情庄重,她高高举起自己刺着《青年誓词》的右臂,领诵声如洪钟,响彻夜空。

  老教头走到王娃娃身边,默默将自己珍藏多年、擦得锃亮的一架德制望远镜塞进她的行囊。

  他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丫头,记住,用这玩意儿看到敌人,先别急着开枪——先数清楚他们有多少艘船,多少门炮。活着回来,教给后来的同学怎么打。”

  张学良最后一次回望奉天城的方向,远处,督军府钟楼的灯火彻夜未熄。

  他知道,那个总骂他“混小子”的爹,正坐在那里,守着他,也守着这片黑土地。

  他猛然收回目光,对着奉天的方向,一个标准的军礼,久久没有放下。

  书房内,张作霖独坐。

  桌上没有文件,只摆着三样东西:半块在战火中烧焦的军靴皮,一枚“青年誓剑”的铸模,还有一张边角泛黄的全家福。

  他拎起身边的酒壶,一口接一口地灌着,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

  窗外,讲武堂的广场空无一人,唯有那柄巨大的“青年誓剑”雕塑,在月光下反射着凛冽的寒光。

  他放下酒壶,看着窗外的剑,喃喃自语,像是在对谁诉说:“老子吹了一辈子牛,说要打到东京去……今儿,这牛……终于不用再吹了。”

  渤海海面,风急浪高,黑色的浪涛如同巨兽的脊背,不断起伏。

  “不跪号”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转向,航向精准地向东偏离了七度。

  船身上所有的灯光尽数熄灭,与漆黑的大海融为一体,只有指挥舱内,仪器设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小钢牙紧紧握着冰冷的话筒,耳机里传来奉天总部最后一次确认:“‘少年中国一号’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进行数据链同步,等待你的信号。”

  她深吸一口气,咸腥的海风灌入肺中,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

  她望向那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海面,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爹,娘,爷爷……咱家祖上没出过英雄——今天,我替你们当一回。”

  话音刚落,雷达兵的惊呼声骤然响起:“报告!前方发现多个高速移动目标!正在逼近!”

  雷达屏上,数个刺眼的红点,像一群嗜血的鲨鱼,撕开了黑夜的伪装。

  小钢牙猛然抬头,眼神中的片刻温情瞬间被钢铁般的坚毅取代。

  她按下全船广播的开关,声音清澈而决绝,传遍了这艘钢铁巨轮的每一个角落:

  “全体注意!代号‘开学礼’——升旗,发电!让全世界都来听听,咱们中国青年的早自习,现在开始!”

  镜头猛地拉远,在无尽的黑浪之中,一道刺眼的火光,猛地自“不跪号”的船头腾空而起,像一柄烧红的利剑,撕裂夜幕,直刺苍穹!

  而就在这道光芒照亮海天的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奉天城内,一名刚刚完成传递郭松龄密信任务的狱卒,正抄近路返回。

  当他走到讲武堂后山那片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区域时,鼻子里突然钻进了一股极其古怪且浓烈刺鼻的气味。

  那味道,绝非寻常的秽物,更像是某种沉寂了许久的东西,正在地底深处……剧烈地翻涌。

  他嫌恶地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却没意识到,这股冲天的臭气,正预示着一场即将在奉天内部引爆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