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悦推开车门，风裹着水汽立刻扑面而来，带着湿凉的清爽，瞬间驱散了旅途倦意。
她下意识拢了拢外套和雨衣，抬眼望去时，呼吸骤然停滞。
赞比西河在这里被硬生生截断，浑浊的河水裹挟着雷霆之势坠下悬崖，砸在深谷里激起漫天水雾。
阳光恰好穿透云层，在水雾中架起一道完整的彩虹，红橙黄绿的色带清晰得能看见边缘的光晕，仿佛伸手就能触碰。
谷底的风卷着水雾往上涌，沾在睫毛上，凉丝丝的，让眼前景象都蒙了层细碎的光。
“我的天。。。” 她喃喃出声，指尖不自觉抓紧了徐云天的手。
徐云天也看呆了。
他在安哥拉见过大西洋的壮阔，却从未见过这样带着“生命力”的景象---不是海水漫过沙滩的平缓，而是河水纵身跃下的决绝，每一滴水珠都像在嘶吼，却又在彩虹的映照下，变得温柔起来。
他抬手，用手机拍下这一幕，镜头里彩虹、瀑布与远处的河岸连成一片，可无论怎么调焦，都拍不出肉眼所见的震撼。
这里真是来对了。
徐云天不是没去过安顺的黄果树瀑布，当时他已经被震撼过，但现在的维多利亚大瀑布却更为壮观、野性、原始。
安东尼靠在车门上抽烟，看着两人的反应，眼底露出了然的笑：“第一次见的人都这样。当地人说，这瀑布是祖先的眼泪变的，每道彩虹里都藏着过往的故事。”
吴欣悦回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那你叔叔的故事，会不会也在里面？”
安东尼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把烟蒂摁在鞋底熄灭：“或许吧。他以前总说，想找个能看见彩虹的地方养老，虽然已不能如愿，但我会连他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抬手朝悬崖边指了指，“走，带你们去‘魔鬼泳池’那边，不过得小心脚下，石头上全是青苔，滑得很。”
通往观景台的路是简陋的石阶，被常年的水雾泡得发滑。
徐云天右手扶着吴欣悦，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踩着石阶边缘，断掌袖口偶尔蹭到潮湿的岩壁，传来微凉的触感。
吴欣悦也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拉他一把，两人影子在石阶上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两道紧紧贴在一起的线。
走到观景台时，水雾更浓了。
风大的时候，水雾能直接打湿衣服，不少游客都举着伞，却还是忍不住把手机伸到栏杆外拍照。
徐云天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让吴欣悦靠在自己怀里，两人并肩看着瀑布。
“你说，要是盼盼也能看见这个，会不会喜欢？” 吴欣悦突然开口，声音被瀑布的轰鸣盖得几乎难以听清。
徐云天顿了顿，想起盼盼在医院里写 “各安天涯” 时的样子--她笔尖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润开，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终于放下”的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吴欣悦的肩：“会的。她在青岛看海，我们在这儿看瀑布，都是好风景。”
吴欣悦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知道徐云天心里始终有愧疚，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还能一起看这样的风景。
安东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过来两瓶矿泉水：“喝点水，等会我再带你们走一条小路吧，那里人少更便于你们拍照打卡，我知道中国女人一生都要努力出片呢。”
吴欣悦噗嗤一笑，没想到看似朴实的安东尼还知道这个网络烂梗。
她接过水，拧开瓶盖递给徐云天，又把自己的那瓶打开。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驱散水汽带来的闷意。
她看着徐云天仰头喝水的样子，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这个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男人，如今终于能像普通人一样，陪她看一场瀑布，赏一道彩虹。
安东尼口中的“小路”其实是一段被荒草半掩的废栈道，铁栏杆锈得发红，尽头却是一块天然伸出的岩台，正对着瀑布侧面，没有其他游客，只有风吹过岩壁的呜咽声。
岩台三面凌空，脚下百米便是怒吼的赞比西河，浪头拍碎在岩壁上，回声像远古的鼓点。
“这里是我叔叔以前常来的地方。”
安东尼低沉着介绍道，声音比刚才轻了些，“他说从这里看瀑布，能听见祖先说话的声音。”
吴欣悦走到平台边缘，扶着粗糙的岩壁往下看。
谷底的河水翻滚着无尽的白色浪花，像煮沸的粥，水雾被风卷上来，在她脸上凝成细小水珠。
她掏出手机，对着瀑布和彩虹连拍了好几张，又转身拉过徐云天，让他站在自己身边。
“来啊老公，我们合张影。”
她举着手机，调整角度，把彩虹、瀑布和两人都框进镜头里。
徐云天很配合地弯了弯嘴角，用没受伤的右手揽住她的腰，指尖轻轻蹭过她衣角 ，那是吴欣悦特意为蜜月买的浅色连衣裙，被水雾打湿后，贴在身上，透着淡淡的温柔和诱惑。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吴欣悦低头翻看，忍不住笑了：“你看你，表情都呆滞了。”
“还不是被你催的。”
徐云天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眼底勉强挤出个笑意。
自从走往这个偏僻观景点开始，他残废的左臂断端又开始作怪起来：没完没了的幻肢痛让患处又痛又麻，如果不是吴欣悦此刻太过开心，早应该发现徐云天的异样。
无论如何，徐云天决定忍住，此刻也许正是吴欣悦最幸福的时刻，可不能搅了她的兴致。
“拍完了吗，我的小鸽子们？”
导游安东尼笑着望向两人，说话口气里却满是轻浮和不屑。
吴欣悦正低头调着照片滤镜，没太听出安东尼语气里的不对劲，只笑着抬头：“快啦快啦，再拍两张就走，这里光线真的美绝了！”
徐云天却皱起眉头。
刚才安东尼递水时还带着温和的笑意，怎么转瞬之间气氛就不对了？
他下意识将吴欣悦往自己身后揽了揽，断掌蹭过她的胳膊，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幻肢痛还在隐隐作祟，左臂残端像被细密的针反复扎着，但此刻他更在意安东尼的反常。
安东尼往前走了两步，脚踩在岩台边缘的碎石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他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凌厉，还多了些莫名的审视，目光贪婪地扫过吴欣悦的连衣裙，又落在徐云天空荡荡的左袖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中国佬，倒是会选地方。不过这‘祖先的地盘’，可不能随便拍照，你们既然拍了，就是亵渎我们祖先的灵魂，交出手机，再给我一千美元，我就代表当地人原谅你们的愚行了。”
这话里的恶意已经藏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你带我们来的吗？说这里方便拍照？”
吴欣悦气呼呼地说道。
“噢，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拿得出证据吗？”
吴欣悦又气又急，安东尼确实说过，但现在反而抵赖起来。
他摊开手，表情夸张得像在演舞台剧，“这里连只鸟都没有，除了你们，谁听见我说话？”
“你怎么能耍赖！” 吴欣悦气得脸颊发红，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明明是你主动说带我们来这里拍照，现在却反过来要我们的钱，还要收手机---你这是抢劫！”
安东尼听完，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岩台上回荡，混着瀑布轰鸣，显得格外刺耳。
他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到徐云天面前，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抢劫？在这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中国人在安哥拉赚够了钱，来赞比亚挥霍，整个非洲都被你们搅乱了，被你们抢劫了，难道这点‘补偿’都舍不得给？”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到吴欣悦身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或者。。。。你也可以不用给钱，让你的独臂王子滚远点，你一个人陪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手机也能还给你。”
徐云天猛地往前一步，将吴欣悦完全护在身后。
他死死盯着安东尼，“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安东尼被他的气势逼得退了半步，随即又嗤笑起来：“就凭你？一个四肢不全的废物，还想保护女人？”
他抬脚踢了踢岩台边缘的碎石，碎石顺着悬崖往下滚，也许有声响，但已经完全被瀑布爆发的冲击声掩盖，“这里三面都是悬崖，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识相点就把钱和手机交出来，不然。。。”
安东尼做了个往下推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威胁。
“欣悦，能马上造把迅捷剑给我吗？“
徐云天没有回头，但他说的每一个字吴欣悦都听得很清楚。
”没问题，但是强度比夜晚时造的差点。“
”足够了。“
吴欣悦指尖瞬间凝起幽黑的微光，水雾在她掌心聚成细碎光点，顺着指缝蜿蜒快速形成剑形。
白天幽影恩赐虽弱，但此刻被安东尼的恶意逼到极致，那抹黑光竟比预想中更亮些，迅捷剑轮廓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剑尖还沾着未散的水雾。
她立刻将剑递到徐云天空着的右手上。
“看来你们是真想找死。”
安东尼脸上笑意彻底消失。
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个貌似文弱的中国情侣是从哪里掏出一把细剑，但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自己再扮回好好先生显然不可能。
他往后退了半步，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是他常年混日子依仗的“老伙计”。
竟然试图在本地反抗本地人，这两人真是愚不可及，看来只能取他们性命了。
谢天谢地，那个独臂男子掏出来的不是一把手枪。
愿先祖庇佑我今日事成。
暗自祈祷毕，安东尼拔刀冲了过去。
她下意识拢了拢外套和雨衣，抬眼望去时，呼吸骤然停滞。
赞比西河在这里被硬生生截断，浑浊的河水裹挟着雷霆之势坠下悬崖，砸在深谷里激起漫天水雾。
阳光恰好穿透云层，在水雾中架起一道完整的彩虹，红橙黄绿的色带清晰得能看见边缘的光晕，仿佛伸手就能触碰。
谷底的风卷着水雾往上涌，沾在睫毛上，凉丝丝的，让眼前景象都蒙了层细碎的光。
“我的天。。。” 她喃喃出声，指尖不自觉抓紧了徐云天的手。
徐云天也看呆了。
他在安哥拉见过大西洋的壮阔，却从未见过这样带着“生命力”的景象---不是海水漫过沙滩的平缓，而是河水纵身跃下的决绝，每一滴水珠都像在嘶吼，却又在彩虹的映照下，变得温柔起来。
他抬手，用手机拍下这一幕，镜头里彩虹、瀑布与远处的河岸连成一片，可无论怎么调焦，都拍不出肉眼所见的震撼。
这里真是来对了。
徐云天不是没去过安顺的黄果树瀑布，当时他已经被震撼过，但现在的维多利亚大瀑布却更为壮观、野性、原始。
安东尼靠在车门上抽烟，看着两人的反应，眼底露出了然的笑：“第一次见的人都这样。当地人说，这瀑布是祖先的眼泪变的，每道彩虹里都藏着过往的故事。”
吴欣悦回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那你叔叔的故事，会不会也在里面？”
安东尼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把烟蒂摁在鞋底熄灭：“或许吧。他以前总说，想找个能看见彩虹的地方养老，虽然已不能如愿，但我会连他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抬手朝悬崖边指了指，“走，带你们去‘魔鬼泳池’那边，不过得小心脚下，石头上全是青苔，滑得很。”
通往观景台的路是简陋的石阶，被常年的水雾泡得发滑。
徐云天右手扶着吴欣悦，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踩着石阶边缘，断掌袖口偶尔蹭到潮湿的岩壁，传来微凉的触感。
吴欣悦也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拉他一把，两人影子在石阶上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两道紧紧贴在一起的线。
走到观景台时，水雾更浓了。
风大的时候，水雾能直接打湿衣服，不少游客都举着伞，却还是忍不住把手机伸到栏杆外拍照。
徐云天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让吴欣悦靠在自己怀里，两人并肩看着瀑布。
“你说，要是盼盼也能看见这个，会不会喜欢？” 吴欣悦突然开口，声音被瀑布的轰鸣盖得几乎难以听清。
徐云天顿了顿，想起盼盼在医院里写 “各安天涯” 时的样子--她笔尖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润开，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终于放下”的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吴欣悦的肩：“会的。她在青岛看海，我们在这儿看瀑布，都是好风景。”
吴欣悦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知道徐云天心里始终有愧疚，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还能一起看这样的风景。
安东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过来两瓶矿泉水：“喝点水，等会我再带你们走一条小路吧，那里人少更便于你们拍照打卡，我知道中国女人一生都要努力出片呢。”
吴欣悦噗嗤一笑，没想到看似朴实的安东尼还知道这个网络烂梗。
她接过水，拧开瓶盖递给徐云天，又把自己的那瓶打开。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驱散水汽带来的闷意。
她看着徐云天仰头喝水的样子，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这个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男人，如今终于能像普通人一样，陪她看一场瀑布，赏一道彩虹。
安东尼口中的“小路”其实是一段被荒草半掩的废栈道，铁栏杆锈得发红，尽头却是一块天然伸出的岩台，正对着瀑布侧面，没有其他游客，只有风吹过岩壁的呜咽声。
岩台三面凌空，脚下百米便是怒吼的赞比西河，浪头拍碎在岩壁上，回声像远古的鼓点。
“这里是我叔叔以前常来的地方。”
安东尼低沉着介绍道，声音比刚才轻了些，“他说从这里看瀑布，能听见祖先说话的声音。”
吴欣悦走到平台边缘，扶着粗糙的岩壁往下看。
谷底的河水翻滚着无尽的白色浪花，像煮沸的粥，水雾被风卷上来，在她脸上凝成细小水珠。
她掏出手机，对着瀑布和彩虹连拍了好几张，又转身拉过徐云天，让他站在自己身边。
“来啊老公，我们合张影。”
她举着手机，调整角度，把彩虹、瀑布和两人都框进镜头里。
徐云天很配合地弯了弯嘴角，用没受伤的右手揽住她的腰，指尖轻轻蹭过她衣角 ，那是吴欣悦特意为蜜月买的浅色连衣裙，被水雾打湿后，贴在身上，透着淡淡的温柔和诱惑。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吴欣悦低头翻看，忍不住笑了：“你看你，表情都呆滞了。”
“还不是被你催的。”
徐云天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眼底勉强挤出个笑意。
自从走往这个偏僻观景点开始，他残废的左臂断端又开始作怪起来：没完没了的幻肢痛让患处又痛又麻，如果不是吴欣悦此刻太过开心，早应该发现徐云天的异样。
无论如何，徐云天决定忍住，此刻也许正是吴欣悦最幸福的时刻，可不能搅了她的兴致。
“拍完了吗，我的小鸽子们？”
导游安东尼笑着望向两人，说话口气里却满是轻浮和不屑。
吴欣悦正低头调着照片滤镜，没太听出安东尼语气里的不对劲，只笑着抬头：“快啦快啦，再拍两张就走，这里光线真的美绝了！”
徐云天却皱起眉头。
刚才安东尼递水时还带着温和的笑意，怎么转瞬之间气氛就不对了？
他下意识将吴欣悦往自己身后揽了揽，断掌蹭过她的胳膊，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幻肢痛还在隐隐作祟，左臂残端像被细密的针反复扎着，但此刻他更在意安东尼的反常。
安东尼往前走了两步，脚踩在岩台边缘的碎石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他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凌厉，还多了些莫名的审视，目光贪婪地扫过吴欣悦的连衣裙，又落在徐云天空荡荡的左袖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中国佬，倒是会选地方。不过这‘祖先的地盘’，可不能随便拍照，你们既然拍了，就是亵渎我们祖先的灵魂，交出手机，再给我一千美元，我就代表当地人原谅你们的愚行了。”
这话里的恶意已经藏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你带我们来的吗？说这里方便拍照？”
吴欣悦气呼呼地说道。
“噢，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拿得出证据吗？”
吴欣悦又气又急，安东尼确实说过，但现在反而抵赖起来。
他摊开手，表情夸张得像在演舞台剧，“这里连只鸟都没有，除了你们，谁听见我说话？”
“你怎么能耍赖！” 吴欣悦气得脸颊发红，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明明是你主动说带我们来这里拍照，现在却反过来要我们的钱，还要收手机---你这是抢劫！”
安东尼听完，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岩台上回荡，混着瀑布轰鸣，显得格外刺耳。
他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到徐云天面前，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抢劫？在这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中国人在安哥拉赚够了钱，来赞比亚挥霍，整个非洲都被你们搅乱了，被你们抢劫了，难道这点‘补偿’都舍不得给？”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到吴欣悦身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或者。。。。你也可以不用给钱，让你的独臂王子滚远点，你一个人陪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手机也能还给你。”
徐云天猛地往前一步，将吴欣悦完全护在身后。
他死死盯着安东尼，“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安东尼被他的气势逼得退了半步，随即又嗤笑起来：“就凭你？一个四肢不全的废物，还想保护女人？”
他抬脚踢了踢岩台边缘的碎石，碎石顺着悬崖往下滚，也许有声响，但已经完全被瀑布爆发的冲击声掩盖，“这里三面都是悬崖，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识相点就把钱和手机交出来，不然。。。”
安东尼做了个往下推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威胁。
“欣悦，能马上造把迅捷剑给我吗？“
徐云天没有回头，但他说的每一个字吴欣悦都听得很清楚。
”没问题，但是强度比夜晚时造的差点。“
”足够了。“
吴欣悦指尖瞬间凝起幽黑的微光，水雾在她掌心聚成细碎光点，顺着指缝蜿蜒快速形成剑形。
白天幽影恩赐虽弱，但此刻被安东尼的恶意逼到极致，那抹黑光竟比预想中更亮些，迅捷剑轮廓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剑尖还沾着未散的水雾。
她立刻将剑递到徐云天空着的右手上。
“看来你们是真想找死。”
安东尼脸上笑意彻底消失。
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个貌似文弱的中国情侣是从哪里掏出一把细剑，但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自己再扮回好好先生显然不可能。
他往后退了半步，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是他常年混日子依仗的“老伙计”。
竟然试图在本地反抗本地人，这两人真是愚不可及，看来只能取他们性命了。
谢天谢地，那个独臂男子掏出来的不是一把手枪。
愿先祖庇佑我今日事成。
暗自祈祷毕，安东尼拔刀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