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永远都这样吧-《困兽,生路何求》

  ……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稠稠地淌在客厅的羊绒地毯上。

  杨晚栀光着脚踩在暖融融的光里,裙角沾了点绒毛,像只刚从棉絮堆里钻出来的小奶猫。

  她手里攥着颗草莓味的糖果,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往沙发旁凑——林萧正靠在那里看文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浅浅的笑意。

  “老公,”她把糖果递到他嘴边,声音软得像,“你尝尝,甜的。”

  林萧微微低头,用牙齿叼过糖果,舌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烫得她像被扎了下似的缩回手,指尖却悄悄蜷起来,藏着点说不清的痒。他含着糖笑:“是很甜,像你一样。”

  杨晚栀的脸颊“唰”地红了,从耳朵尖红到下巴,像熟透的水蜜桃。

  她爬到沙发上,蜷在他腿间,小脑袋拱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衬衫上蹭了蹭——衬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老公的衣服也好闻。”她闷声说,小手抓住他的袖口,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布料玩。

  林萧放下文件,伸手把她抱得更紧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掌心覆在她的脚背上。

  “地上凉,怎么不穿鞋?”他捏了捏她的脚心,惹得她“咯咯”笑起来,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像条快活的小鱼。

  “老公抱着就不凉啦。”她仰起脸,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小舌头舔了舔嘴唇,“老公,我们玩‘小火车’好不好?你当火车头,我当车厢。”

  林萧失笑,顺着她的意,双手撑在沙发上“呜——”地学了声火车叫。杨晚栀立刻搂住他的腰,小脑袋靠在他的背上,裙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火车要开啦!开到花园里去看小蝴蝶!”

  他真的背着她在客厅里慢慢走,阳光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像两只交叠的小兽。

  路过落地窗时,她突然指着窗外的梧桐树喊:“老公你看!叶子上有露珠!亮晶晶的,像老公的眼睛!”

  林萧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的眼睛里也盛着光,比露珠更亮,比星星更软,里面清清楚楚地映着他的样子。

  他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像吻一片易碎的月光。

  “那车厢要不要亲一下火车头?”他轻声问,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杨晚栀立刻仰起脸,把嘴唇凑过去。她的吻软软的,带着草莓糖的甜味,像片小花瓣落在他的唇上。

  林萧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扶住她的后颈,把吻加深了些——不是急切的掠夺,是慢慢的、温柔的厮磨,像春天的风拂过湖面,漾开一圈圈甜的涟漪。

  直到她喘不过气,轻轻推他的胸口,他才松开她。

  她的嘴唇红红的,眼角沾着点水汽,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兔子。

  他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渍,哑着嗓子问:“还玩小火车吗?”

  她摇摇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小手指在他的锁骨上画圈圈:“不玩了,就想抱着老公。”

  林萧抱着她坐回沙发,拿起刚才没看完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呼吸软软地吹在他的皮肤上,像羽毛轻轻扫着,痒得他心里发颤。他低头看她,她已经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甜美的梦。

  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睫毛,她动了动,嘟囔着:“老公……糖……”

  他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她嘴里。她咂咂嘴,眉头舒展开,又沉沉睡去。

  阳光慢慢移到她的脸上,把她的皮肤照得像半透明的玉,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萧放下文件,就那么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还有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想起早上她醒来时,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说“老公早安”;想起她吃早餐时,把青椒偷偷夹到他碗里;想起她看动画片时,会因为里面的小猫咪受伤而红了眼睛……

  这些细碎的、柔软的瞬间,像一颗颗糖,慢慢填满了他的心房,甜得快要溢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晚栀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林萧正看着她,立刻笑起来,小梨涡在脸颊上浅浅地陷下去:“老公,我刚才梦见了一个宝宝。”

  “哦?梦见什么样的宝宝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是个小丫头,”她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眼睛像你,大大的,头发像我,卷卷的,还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跟我一样。”

  林萧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那我们以后就生个这样的小丫头。”

  “还要生个小弟弟!”她立刻补充道,小手抓住他的手指,“小弟弟要像老公一样勇敢,会保护我和姐姐。”

  “好,都听你的。”他笑着答应,把她抱得更紧些,“那你要好好吃饭,长高高,才能生宝宝呀。”

  “我有好好吃饭!”她立刻挺起小胸脯,像只邀功的小麻雀,“今天中午我吃了两碗饭,还吃了好多青菜!王妈都夸我了!”

  “我们晚栀真乖。”他低头,在她的嘴唇上又亲了一下,这次的吻带着水果糖的甜,和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让他舍不得松开。

  她也不躲,乖乖地仰着脸,小舌头试探着舔了舔他的嘴唇。林萧的呼吸一滞,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喉结轻轻动了动。

  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地毯上融成一团,像一幅甜得化不开的画。

  “老公,”她突然小声说,“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林萧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也是,晚栀。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阳光慢慢西斜,把客厅染成温暖的橘色。他们就那么抱着,不说话,也不觉得无聊。

  偶尔她会伸手摸摸他的耳朵,他会低头亲亲她的发顶,空气中弥漫着糖果的甜,和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像一个被温柔包裹的梦。

  或许这样就很好,林萧想。不用想那些复杂的事,不用管外面的风雨,只要能这样抱着她,看她笑,听她说着孩子气的话,就够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小人儿,在她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守护一件稀世的珍宝。

  “我们永远都这样,好不好?”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温柔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