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危机时刻-《刚穿七零被离婚,我掏出亿万物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慢了。

  她能听到闹钟秒针走动的声音,能听到高山压抑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

  两点五十九分。

  还有六十秒。

  就在她的钳子即将剪下去的瞬间——

  “别动!”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晴和高山的身体同时一僵。

  贺严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员,冲到了发电机房门口。

  当他看到地上的炸弹和苏晴手里的钳子时,这位身经百战的参谋长,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了个干净。

  “苏晴!你干什么!退后!让拆弹专家来!”贺严的声音都在发颤。

  “来不及了!”苏晴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谁也别过来!谁也别出声!”

  还有四十秒。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炸弹上,外界的一切干扰都被她强行屏蔽。

  贺严死死地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想冲过去,把那个不要命的姑娘拉开,可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任何一个轻举妄动,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他只能等。

  这辈子,他从未觉得几十秒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三十秒。

  苏晴的钳子,已经碰到了那根蓝色的电线。

  冰冷的金属触感,通过钳子,传递到她的指尖。

  二十秒。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和心跳。

  十秒。

  九。

  八。

  ……

  三。

  二。

  她眼中的世界,只剩下那根细细的蓝色电线。

  一。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发电机房里,突兀地响起。

  蓝色的电线,被应声剪断。

  闹钟的秒针,恰好走到了“12”的位置。

  滴答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定格在下午三点整。

  死一样的寂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成功了。

  “呼……”

  苏晴紧绷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她整个人向后一仰,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后背,浑身都在发抖,那是劫后余生的本能反应。

  “成功了……成功了!”

  贺严身后的一个警卫员,声音发抖地喊了出来。

  贺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苏晴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手都在抖。

  “你……你这个丫头!你不要命了!”他想骂,可话一出口,却带上了浓重的后怕和庆幸。

  高山也松开了按着电池的手,他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又看了看瘫软的苏晴,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复杂至极的表情。

  “贺叔……”苏晴想笑一下,却发现自己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哥……他们怎么样了?”

  她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这个。

  “没事了,都没事了。”贺严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刘建和张伟在发电站和路上被控制住了,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这里……也被你解决了。我们赢了。”

  赢了。

  苏晴听到这两个字,紧绷了的神经,终于彻底断了。

  她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苏晴!”

  “苏同志!”

  贺严和高山同时惊呼,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她。

  “快!送她去病房!叫医生!”贺严对着身后的警卫员吼道。……

  海岛的另一处,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通讯设备上最后一个绿色的指示灯,在闪烁了几下后,彻底熄灭,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红色。

  代号“礁石”的男人,静静地看着那台报废的机器。

  三枚“钉子”,他手上最锋利的、潜伏了十几年的三枚钉子,在同一个下午,被悉数拔除。

  “停摆”计划,全盘崩溃。

  他缓缓抬起手,摘下脸上的金丝眼镜,用一块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镜片后面,是一双毫无波澜,却深不见底的眼睛。

  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叫苏晴的,档案上查无此人的女人。

  她就像一块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碎了他精心布置了十几年的棋盘。

  “礁石”的嘴角,慢慢向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看起来不像是在笑,更像是一种野兽龇牙前的预备动作。

  既然棋盘被毁了,那就亲手把下棋的人也毁掉。

  他站起身,将擦拭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仿佛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惨败,而是结束了一场无关紧要的会议。他走出地下室,身影消失在阳光下的阴影里。棋盘毁了,那就换一种玩法。他从不介意,亲自下场,去终结那个不听话的棋子。

  ……

  黄昏时分,海岛医院的警戒稍有松懈,但特护病房所在的楼层依旧戒备森严。

  苏晴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熟了。

  医生刚刚做完检查,对一旁的贺严和高山说:“病人只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虚脱,加上体力透支,没有大碍。让她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贺严点点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大半。

  他看了一眼门口站得像一尊铁塔的高山,语气严肃:“高山,这里就交给你了。从现在起,这间病房,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明白吗?”

  “明白。”高山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贺严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苏晴,这个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姑娘,此刻睡得毫无防备。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警卫营的战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气氛肃穆。

  危机似乎已经过去。

  高山站在病房门口,他的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能看到一丝血迹渗出,但他仿佛毫无知觉。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戴着金丝眼镜和口罩,将大半张脸都遮挡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的病历本边缘,被指尖捏得微微发白。他步伐从容,气质斯文,与周围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相比,显得过于镇定了。

  男人走到高山面前,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

  “同志,麻烦让一下,我需要给里面的病人做个检查。”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医生特有的职业感。

  高山眼皮都没抬一下,吐出两个字。

  “不行。”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么直接的拒绝。

  他耐着性子解释:“这是贺参谋长特意交代的,苏同志是重要人员,她的身体状况必须时刻掌握。我是神经内科的张主任。”

  高山依旧是那两个字。

  “不行。”

  男人的眉头在口罩后面皱了起来。“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耽误了病人的情况,你负得起责任吗?”

  高山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的任务,是保证她在这里的绝对安全。任何人都不能进。”

  “你……”自称张主任的男人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怒意,“你这是在违抗命令!我要向贺参谋长投诉你!”

  高山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