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钢铁直男的硬核赔偿-《刚穿七零被离婚,我掏出亿万物资》

  “咚,咚,咚。”

  敲门声不轻不重,克制而有礼。

  “进来。”苏晴晴扬声道。

  院门被推开,赵卫国一身笔挺的军装,独自踏了进来。

  他摘下军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夜未眠熬出的青黑眼圈,非但没削减他的锐气,反而添了几分沙场硝烟般的疲惫。

  他的视线在院中扫过,最后钉在苏晴晴身上,褪去了昨日的冷硬,却又带着一种不知如何安放的局促。

  “特务抓到了。”他开门见山,声音依旧低沉,却没了那股压迫感。

  苏晴晴把毛巾搭在晾衣绳上,转过身,扯出一个假笑。

  “那可得恭喜赵团长了。”她微微歪着头,眼里是明晃晃的讥诮,“那么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赵卫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双能让手下兵王都胆寒的眼,此刻竟有些狼狈地移开,避开了苏晴晴那双清亮得过分的眼睛。

  他沉默了。

  终于,他向前迈出一步,在离苏晴晴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猛地挺直脊背,像是在做报告。

  “苏同志,对不起。”

  “昨天的事,是我思想僵化,判断失误,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向你道歉。”

  苏晴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铁血团长,此刻正用一种笨拙到可笑的认真姿态,向她低头。

  她心里的那股邪火,被这句硬邦邦的道歉轻轻一碰,非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

  她脸上的讥诮未退,反而更冷。

  “赵团长,道歉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但是,我受的惊吓,我担的风险,我被你当成犯人审问的屈辱,就值你这一句‘对不起’?”

  赵卫国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整个人从脚底到头顶都绷得笔直,他想过她会哭,会闹,会继续冷嘲热讽,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平静地、一条条地把账摆到台面上来。

  这种平静,比任何声嘶力竭的控诉都更让他窒息。

  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军嫂该有的反应,这他妈是谈判桌上的对手!

  他的脸瞬间从古铜色涨成了猪肝色,热气直冲耳根。

  “我……”他憋了半天,喉咙里只挤出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字。

  苏晴-晴看着他窘迫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她向前凑近半步,仰起脸,那双眼睛里没有泪,只有看透一切的冷静。

  “赵团长,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赵卫国的呼吸彻底乱了,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那味道无孔不入,搅得他心神大乱。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苏晴晴,像是在隔绝那让他方寸大乱的视线。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他梗着脖子,声音又恢复了硬邦邦的质感,“只要在原则和纪律允许的范围内,我都可以满足!”

  他以为这话足够公事公办,足够有诚意。

  可苏晴晴听完,却发出一声极轻的、满是嘲讽的哼笑。

  “赵团长,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还是在赔偿?”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赵卫国的背影,越发僵硬。

  赔偿。

  这两个字从苏晴晴嘴里吐出来,像两块冰,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脸上。

  他背对着她,军装的肩线绷成一条直线,院子里的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影子里都透着一股无处安放的僵硬。

  苏晴晴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不催他,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她看透了,这个男人威风凛凛的外壳下,藏着一个只会用权力和规矩解决问题的机器。

  足足半分钟,赵卫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转回身。

  他重新面对苏晴晴,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刻意板起的严肃,试图用自己最熟悉的指挥官姿态,来掌控这个已经失控的局面。

  “苏同志,你说的对。”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得不容置疑,“不是谈条件,是赔偿。你昨天受了惊吓,担了风险,还为我们提供了关键线索,理应得到赔偿和嘉奖。”

  苏晴晴挑了挑眉,没说话,等他继续。

  赵卫国清了清嗓子,那模样,跟在作战会议上宣布命令没两样。

  “经过我和贺参谋长的商议,决定给予你以下几项补偿。第一,师部会为你申请个人三等功,并进行全师通报嘉奖。”

  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授予至高无上的荣耀。

  苏晴晴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赵卫国没察觉,继续用他那低沉的、不带感情的语调往下念:“第二,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部队会一次性补助你家一百斤大米,五十斤白面,还有二十尺布票。另外,这张工业券你拿着,可以去县里供销社换一辆全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工业券,捏在两指之间,动作严肃得像是在递交一份机密文件。

  苏晴晴看着那张薄薄的票券,再对上赵卫国那张刻板的脸,他哪里是在道歉,分明是在完成一项需要打报告的任务。

  她唇角那点弧度彻底拉平,整张脸冷若冰霜。

  她要的不是这些东西,她要让他明白,有些伤害,是物质无法衡量的,尊严和信任,更是无价!

  赵卫国见她不接,眉头微皱,显然在思考自己哪个环节又出错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对这些物资不满意,也可以提别的要求,只要合理,我都可以去申请。”

  “赵团长,你弄错了一件事。”苏晴晴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昨天所受的屈辱,不是一百斤大米和一辆自行车就能抹平的。”

  “那……要怎么补偿?”他艰难地问,声音干得像在沙地里刨出来的。

  苏晴晴冷笑,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寒。

  “补偿?赵团长,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事,都能用东西来换?或者说,在你眼里,我们老百姓的命和尊严,就是可以用几袋米、几尺布来打发的?”

  她的话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刀刀,直捅赵卫国的心窝。

  他觉得自己被当众剥光了衣服,所有的补偿方案,在她的质问面前都显得可笑又苍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比抓捕行动失败还要强烈,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苏同志!”他猛地叫了一声,语气又硬又急,窘迫得快要藏不住,“你直接说,要我怎么做!只要我能办到!”

  “好,我告诉你怎么做。”苏晴晴迎着他那双急切的眼,神情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些物资和三等功,是部队对我报信的嘉奖,我凭什么不要?那是部队给的,不是你赵卫国给的,我收得心安理得。”

  她顿了顿,眼神里的讥讽像刀子,一下下刮过赵卫国的脸。

  “至于你……你对我个人的道歉,我不接受。因为你昨天带给我的,是惊吓,是怀疑,是作为一个拼了命相信你们的人,却被你们当成犯人踩在脚下的屈辱!这些,你拿什么赔?”

  “你是不是想说你道歉了?那我告诉你,你的道歉毫无诚意。”她的话如重锤,一下一下,狠狠砸在赵卫国心上,不痛,却让他整个胸腔震颤,连呼吸都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