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批离婚报告-《刚穿七零被离婚,我掏出亿万物资》

  苏晴晴那个女人,今天早上又跑到师部来闹了?

  她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让贺参谋长这么干脆地要他们离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曹小军的心里就像泼了油的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全是恶心和一股子说不出的荒唐。

  他都能想象出那个疯婆子是怎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用她那些撒泼打滚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把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曹小军不吭声,贺严的脸色更冷,像是看穿了他肚子里那些龌龊的念头。

  “看来你还没想好。”贺严的语气里全是嘲讽,“既然这样,就滚回你的渔光村,继续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

  “我确定!”

  曹小军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不能再回那个鬼地方!不能再被李大栓那种村痞当猴耍!

  这是个机会,一个摆脱那个女人的天赐良机!不管她耍了什么花招,不管这背后有什么坑,他都认了!

  贺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稿纸和一支钢笔,推到办公桌前,推到曹小军的方向。

  “你确定,现在就写报告。”

  贺严一字一顿,声音像是淬了冰。

  “我,亲自给你批。”

  曹小军的呼吸猛地一停。

  他死死盯着那张白纸,那支黑得发亮的钢笔。它们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儿,一边是通往自由的大门,一边是专门为他挖好的陷阱。

  他迟疑了。

  不是对那段婚姻还有什么舍不得,而是这种被人施舍、被人安排的屈辱,让他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难受。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得清清楚楚。

  贺严看出了他的犹豫,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怎么?不敢写?”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离,之前闹得天翻地覆,都是在演戏给我们看?”

  “我写!”

  曹小军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猛地大步上前,一把拉开椅子。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啦”一声,尖锐刺耳。

  他抓起那支冰凉的钢笔,拧开笔帽,笔尖悬在纸上,却半天都落不下去。

  头顶的老旧电风扇“吱呀”一声,送来一阵混着烟味和汗味的温风,吹得那张薄薄的稿纸边缘微微颤动,就像他此刻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离婚报告……怎么写?

  写她好吃懒做,撒泼打滚?写她无理取闹,败坏自己的名声?

  这些话,他心里骂过无数遍,可现在,对着这张空白的纸,在贺严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底下,他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写下那些,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曹小军眼瞎,他曹小军无能吗!

  “就写,夫妻感情破裂,无法共同生活。”

  贺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平淡得像是在念一份无关紧要的战报。

  “这是事实,不是吗?”

  曹小军的身子狠狠一震。

  他抬起头,看向贺严,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结果。

  是啊,感情破裂。

  这四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他心里那扇关着所有屈辱和愤怒的铁门。

  他不再犹豫,低下头,笔尖终于落在了纸上。

  “离婚报告”。

  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砸在纸面上,洇开一小团模糊的印子。

  写完最后一句“恳请组织批准”,他在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曹小军。

  那两个字,他曾经无比自豪,此刻却显得那么潦草,那么无力。

  他扔下笔,双手撑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刚刚打完了一场会要命的仗。

  贺严拿起那张还带着他体温的报告,扫了一眼,提起笔,在“组织意见”那一栏,龙飞凤舞地写下四个大字:“同意。即日生效。”

  最后,他重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贺严。

  签完,他把那份报告,像扔一张废纸一样,轻轻推回桌子另一头。

  “拿着。”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在下达一个指令。

  曹小军死死地钉在那张纸上,“同意”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一阵阵地疼。

  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纸的边缘,就像被电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

  贺严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子,眼里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他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在胸前,用不容商量的命令口吻继续。

  “明天早上八点,师部会派车到渔光村村口。”

  曹小军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贺严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接着往下说:“你,带上苏晴晴同志,去县民政局,把离婚手续给我办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铁锤,一下下砸在曹小军的神经上。

  “办完了,直接回来向我复命。”贺严的语气锐利如刀,直直插进曹小军的心里,“我要亲眼看到那本离婚证。”

  “参谋长!”

  曹小军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嘶哑地吼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她……”

  “住口!”

  贺严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向前倾,一股骇人的气势瞬间灌满了整个办公室。

  “曹小军,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曹小军被这一声怒喝震得浑身一颤,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再跟你说一遍。”贺严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苏晴晴同志,为我们守备师立下了大功,是部队的功臣。组织要保护功臣,让她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尽快解脱出来,这,有问题吗?”

  功臣?

  这两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曹小军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彻底傻了。

  功臣……在部队里,这两个字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要么是战场上舍生忘死,要么是在训练或技术上有重大突破。

  那个女人?她懂什么?

  难道是……她把家里什么事捅出去了,被当成了什么先进典型?

  不对,那叫揭发,不叫立功!

  就因为今天上午来了一趟师部?她到底干了什么!

  可看着贺严那张不带半点开玩笑的脸,曹小军的心,一点一点地沉进了无底的深渊。

  他忽然明白了,这不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事实,一个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反抗的事实。

  贺严看他不再吭声,脸上的怒气收了回去,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样子。

  “看来你听懂了。”

  曹小军剧烈地吞咽了一下,一把抓过那份离婚报告。

  “是,我明白了。”

  “很好。”贺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可那笑意比冰还冷。

  他站起身,走到曹小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曹小军,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明天,办好你的事。从今往后,离苏晴晴同志远一点。不要再给我,也别再给她,惹任何麻烦。”

  “是,参谋长。”

  曹小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生了锈的铁管里硬挤出来的。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遮住了他眼睛里的血丝和混乱。

  贺严收回了刀子一样的视线,重新坐回宽大的靠背椅。

  他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拿起桌上那根没点燃的香烟,在指间慢慢地捻动。

  办公室里只剩下老旧电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动声,一下,一下,像一把钝刀子,割着人的神经。

  “曹小军,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贺严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平淡淡,却带着一股能钻进人骨头缝里的穿透力。

  曹小军的身子猛地一僵,没有抬头,脖子梗得像根铁棍。

  “你觉得,是那个你瞧不上的女人,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跑到师部告你的黑状,毁了你的婚姻,让你当众丢人现眼?”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在了曹小军心里最阴暗的那个角落。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泥污里,那点刺痛让他勉强还能站着。

  贺严把手里的香烟重重地按在烟灰缸里,像是要捻灭的不是烟头,而是曹小军心里最后那点不甘。

  “我告诉你,你错得离谱。”贺严的声音没有拔高,反而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你,曹小军,我们守备师最年轻的营长,一个带兵打仗的好手,在看人这件事上,简直是瞎了眼!”

  他“豁”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高大的身躯带着山一样的压迫感,向前倾着,死死地盯着曹小军的头顶。

  “你只看到她胖,看到她跟你吵,看到她处处不合你的心意!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你这个当丈夫的,在她被整个家属院戳脊梁骨的时候,你在哪里?“

  ”一个营长,连自己的家庭都处理不好,家属在后方被人非议,你觉得这是小事?军嫂稳,军心才能稳!这个最基本的道理要我来教你吗!“

  ”你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你有没有想过,这不仅是你个人的无能,更是对我们部队军官整体形象的抹黑!你让她受的委屈,最后丢的是谁的脸?是我们整个守备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