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楚军水师覆灭-《多子多福:女将军求我开枝散叶》

  主营大帐内,烛火摇曳。

  顾长生摊开王平送来的战报,一字一句仔细看完。

  赤壁上游水闸放水,淹没楚军水师五十余艘战船,歼敌过半。

  夷陵峡谷伏击,击沉七艘,俘获三艘,再歼四千。

  两战连环,楚军水师损失惨重。

  但战报最后那句话,让顾长生的手指顿住。

  “覆江盟旧部中可能还有隐患,请王爷定夺。龙提督的忠诚,是否需要确认?”

  顾长生放下战报,沉默片刻。

  他提笔,在空白处写下回信。

  “叛徒已除,不必多疑。龙提督的忠诚无需置疑。专心剿敌。”

  写完,他将信封好,递给传令兵。

  “八百里加急,送到王平手中。”

  “是!”

  传令兵接过信,转身离开。

  大帐内重归寂静。

  亲卫赵戈站在一旁,犹豫片刻。

  “王爷,王平将军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他顿了顿,

  “覆江盟旧部虽被编入水师,但时日尚短。这次出了赵虎这样的叛徒,谁能保证没有第二个?”

  顾长生抬头看他。

  “你觉得龙慕溪会背叛?”

  赵戈一愣,张了张嘴,最终摇头。

  “属下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就是心存疑虑。”

  顾长生起身,背手走到帐外。

  夜风吹来,衣袍翻飞。

  赵戈跟在身后,不敢多言。

  顾长生望着远处江面,

  “龙慕溪若想背叛,机会多得是。”

  “赤壁之战,她可以引诱楚军时直接投降。”

  “夷陵之战,她可以故意泄露情报让王平中伏。”

  他转头看向赵戈,

  “但她做了吗?”

  赵戈低下头。

  “没有。”

  “对,没有。”

  顾长生声音冷静,

  “她不仅没有,反而把自己和四艘明轮船置于险境,差点全军覆没。”

  他停顿,

  “这样的人,还需要怀疑?”

  赵戈沉默。

  顾长生转身回到帐内,重新落座。

  “王平是个好将领,谨慎小心是优点。但过度谨慎,就会变成多疑。”

  赵戈若有所思。

  “王爷的意思是......”

  “信任。”

  顾长生放下茶杯,

  “既然用了龙慕溪,就要信任她。否则,她永远只是个被监视的囚徒,而非真正的北境水师提督。”

  他眼神锐利,

  “我要的,不是一个只会听命的工具,而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统帅。”

  赵戈心头一震。

  他这才明白,顾长生对龙慕溪的态度,不仅是信任,还是在培养。

  培养一个能替他征战四方的水师统帅。

  “属下明白了。”

  赵戈抱拳,

  “属下这就去传令,不许任何人质疑龙提督的忠诚。”

  “不必刻意强调。”

  顾长生摆手,

  “越是刻意强调,反而越惹人猜疑。让时间证明一切。”

  “是。”

  赵戈退下。

  大帐内,只剩顾长生一人。

  他重新拿起战报,目光落在“歼敌过半”四个字上。

  龙慕溪这一战,打得漂亮。

  但更重要的是,她赢得了他的信任。

  这份信任,比任何战功都珍贵。

  顾长生嘴角微扬。

  龙慕溪,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对吧?

  ......

  江水翻滚,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张承锋站在明轮船船头,冷眼望着远处驶来的楚军水师残部。

  七艘战船,破破烂烂,船帆被撕开几道口子,船舷上到处是箭孔和烧焦的痕迹。

  “将军,他们来了。”

  副将压低声音。

  张承锋点头,右手举起,又缓缓放下。

  所有人屏息。

  五艘明轮船分散隐藏在巴丘险滩两侧的芦苇丛中,叶轮已经停止转动,船上的士兵蹲在甲板上,手按刀柄。

  张承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江面下的暗礁。

  那些削尖的木桩已经打入水底,桩尖距离水面不到一尺,船只一旦经过,船底必然被刺穿。

  铁索沉在更深的地方,两端固定在岸边的巨石上。

  楚军水师战船越来越近。

  领头的那艘船吃水很深,显然船舱进了水。

  船上的士兵疲惫不堪,有人靠着桅杆打瞌睡,有人低头呕吐。

  “将军,他们好像没发现陷阱。”

  副将有些兴奋。

  张承锋没说话,只是继续盯着江面。

  第一艘楚军水师战船驶入险滩。

  水流突然变急,船身开始摇晃。

  船上的楚军水师士兵惊醒,抓紧船舷。

  “稳住!稳住船!”

  楚军水师副将在船头大喊。

  桨手拼命划动,但笨重的战船转向迟缓。

  张承锋的嘴角微微扬起。

  “咔嚓——!”

  一声沉闷的巨响。

  第一艘楚军水师战船的船底被木桩刺穿,船身剧烈一震。

  江水从船底的窟窿疯狂涌入。

  “进水了!进水了!”

  楚军水师士兵慌乱地大喊。

  船身开始倾斜,甲板上的士兵站立不稳,纷纷滚向一侧。

  “弃船!快弃船!”

  楚军水师副将嘶声大喊。

  士兵们跳入江中,拼命往岸边游。

  第二艘、第三艘楚军水师战船试图绕开暗礁区。

  但江面太窄,水流太急。

  “轰——!”

  第二艘战船撞上暗礁,船头整个塌陷。

  第三艘战船勉强避开了木桩,却被水下的铁索缠住船舵。

  “船舵卡住了!”

  桨手使劲拉动船舵,但铁索越缠越紧。

  战船失去控制,在急流中打转。

  “该死!这是陷阱!”

  一名楚军水师校尉终于反应过来。

  但已经晚了。

  张承锋手臂一挥:“出击!”

  “呜——!”

  号角声响起。

  五艘明轮船从芦苇丛中冲出,叶轮疯狂转动,激起大片水花。

  “杀!”

  北境士兵齐声大喝。

  张承锋的明轮船直扑那艘被铁索缠住的楚军战船。

  “放箭!”

  楚军弓箭手仓促应战。

  箭矢射来。

  “举盾!”

  北境士兵举起盾牌,箭头钉在盾面上“砰砰”作响。

  张承锋立于船头,一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

  他面不改色,拔出腰间长刀。

  “撞!”

  明轮船船首装有铁制冲角。

  “轰——!”

  冲角狠狠撞在楚军战船侧舷,木板炸裂,整艘船剧烈摇晃。

  楚军士兵纷纷摔倒。

  张承锋纵身一跃,跳上楚军战船。

  长刀挥舞,刀光闪烁。

  一名楚军水师校尉持枪迎战。

  “铛!”

  刀枪相撞,火花四溅。

  张承锋手腕一抖,长刀从侧面切入。

  那校尉躲避不及,喉咙被割开,鲜血喷涌。

  “杀!”

  北境士兵紧随其后,跳上楚军水师战船。

  厮杀声在险滩中回荡。

  张承锋如虎入羊群,所过之处楚军水师士兵纷纷倒下。

  他的刀法简练,每一刀都直取要害,绝不浪费体力。

  第四艘楚军水师战船试图掉头逃跑。

  但另一艘明轮船已经拦住去路。

  “想跑?做梦!”

  明轮船船首冲角再次撞上。

  “咔嚓——!”

  楚军水师战船船尾炸开大洞,江水倒灌。

  船身迅速下沉。

  楚军水师士兵跳入江中,但水流太急,很多人刚跳下去就被冲走。

  第五艘、第六艘楚军水师战船同样被明轮船围攻。

  一艘被撞沉。

  一艘被铁索缠住,动弹不得,最后被北境士兵逐个击杀。

  只剩最后一艘。

  那是一艘半沉的楼船,船身倾斜,甲板几乎贴着水面。

  船上只剩十几个人。

  张承锋擦了擦刀上的血,望向那艘楼船。

  “过去看看。”

  明轮船靠近。

  楼船上的楚军士兵已经放弃抵抗,纷纷跪地投降。

  张承锋跳上楼船,扫视一圈。

  甲板中央,一个身穿将军铠甲的男人半跪在地,浑身湿透。

  他的头盔不知去向,头发凌乱,脸上沾满泥水。

  铠甲上到处是凹痕和血迹。

  张承锋走近。

  那人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

  “你是周烈?”

  张承锋问。

  周烈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张承锋。

  “是你!”

  周烈咬牙切齿,

  “是你们在赤壁放水!”

  “没错。”

  张承锋点头,语气平静。

  “是你们在夷陵峡谷设伏!”

  周烈声音嘶哑。

  “也没错。”

  张承锋依然平静。

  “又是你们在巴丘布下陷阱!”

  周烈猛然站起,浑身颤抖。

  “还是没错。”

  张承锋嘴角微扬。

  周烈盯着张承锋,胸口剧烈起伏。

  “我败了......”

  他低下头,声音低沉。

  “但我不服!”

  周烈猛然抬头,眼睛通红。

  “你们北境用的是阴谋诡计,不是堂堂正正的水战!”

  张承锋笑了。

  “兵不厌诈。”

  他的声音很冷。

  “你若不贪,怎会中计?”

  周烈一愣。

  “什么?”

  “赤壁之战,你为何全军追击?”

  张承锋问。

  周烈张嘴,说不出话。

  “因为你贪图宝藏,贪图战功,贪图生擒龙慕溪的功劳。”

  张承锋一字一顿。

  “夷陵峡谷,你为何不退?”

  “因为你自恃兵多,认为可以强行突破。”

  “巴丘险滩,你为何不派人探路?”

  “因为你只想着逃命,根本没想到我们还有第三道埋伏。”

  张承锋盯着周烈的眼睛。

  “从头到尾,是你自己的贪婪和侥幸,把自己送进了死地。”

  周烈脸色煞白。

  他张嘴想反驳,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绑了!”

  张承锋转身下令。

  北境士兵上前,将周烈双手反绑。

  周烈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浑身无力。

  他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不仅输了战争,还输了尊严。

  “将军,其他楚军士兵怎么办?”

  副将问。

  张承锋望向江面,到处是残骸和尸体。

  还有几十个楚军士兵在水中挣扎,试图游向岸边。

  “全都活捉。”

  张承锋吩咐。

  “是!”

  北境士兵跳入江中,开始抓捕残敌。

  半个时辰后,战斗彻底结束。

  江面恢复平静,但尸体到处都是。

  张承锋站在船头,清点战果。

  “将军,七艘楚军战船全部击沉或俘获。”

  副将汇报。

  “敌军死伤多少?”

  “约两千五百人战死或淹死,四百多人被俘。”

  副将顿了顿。

  “楚军水师主将周烈,已被生擒。”

  张承锋点头。

  “我军伤亡?”

  “阵亡十三人,重伤二十六人,轻伤五十余人。”

  张承锋沉默片刻。

  十三条命。

  他转身望向江面上漂浮的尸体。

  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厚葬。”

  他低声说。

  “是!”

  副将转身去传令。

  张承锋走到船尾,望向远方。

  赤壁、夷陵、巴丘。

  三战三捷。

  楚军水师七十艘战船,如今只剩残骸。

  两万八千楚军,死伤过半,剩下的不是被俘,就是逃散。

  这场仗,打赢了。

  北境水师虽然损失较少,但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

  “将军,周烈押到哪里?”

  副将走过来问。

  “押回主营,献给王爷。”

  “是!”

  副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