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大唐修仙:李二求我当太子》

  “相思?”

  “这题目……看似寻常,却最是难写啊!”

  “写浅了流于俗套,写深了又恐晦涩!”

  “要写出新意,打动人心,难!难!难!”

  题目一出,馆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不少原本摩拳擦掌的才子皱起眉头,陷入苦思。

  “相思”二字,古往今来都被文人墨客写烂了,想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一时间,大厅内安静了许多,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磨墨声。

  顶层包房内。

  李恪缓缓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相思?倒是应景!”

  “也罢,就拿易安居士的《一剪梅》,博个头彩,先赚一波显圣值!”

  包房内,熏香袅袅。

  李恪扫过桌上铺开的宣纸,淡淡道:“研墨!”

  “是!公子!”

  身旁叫翡翠的姑娘,连忙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款款来到桌案前研磨起来。

  不多时,墨已研浓,乌黑发亮,幽香弥漫。

  翡翠放下墨锭,取过一支狼毫笔,在砚台中饱蘸墨汁,这才双手捧着,恭敬递到李恪面前:

  “公子,笔已备好!”

  李恪随手接过毛笔,站在案前,目光沉静,竟是不假思索,直接落笔。

  手腕悬动,笔走龙蛇。

  原本弹琴、斟酒、打扇的姑娘,此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期待。

  纷纷放下手中活计,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

  一双双美眸紧紧盯着宣纸上蔓延开的墨迹。

  都想知道,这位能让妈妈如此重视的才子,能写出何等惊才绝艳的作品。

  笔锋落下,先是一个词牌名跃然纸上:《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公子的字……真好看!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飘逸,看着就让人心喜哩。”

  “是呀是呀!光这字,就值千金了!”

  李恪对莺莺燕燕们的低声议论恍若未闻,笔下不停,继续挥毫泼墨。

  随着最后一句“却上心头”写完,李恪手腕轻轻一抖,收住笔势。

  整首词一气呵成,墨迹淋漓,字里行间流淌着一种无形的韵律与情感。

  姑娘们逐字逐句,轻声念诵着,起初还是小声低语,渐渐地,包房内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寂静之中。

  好半晌。

  才有人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将胸中那股被词句勾起的愁绪都吐了出来。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公子,您……您这写得也太入骨了,听得奴婢心尖儿都跟着发颤……”

  “是啊公子!这相思之情,竟能被您写得如此婉转缠绵,又如此无可奈何!真是……真是绝了!”

  “公子大才!奴婢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华,能窥见女儿家心底的情思……”

  一时间。

  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姑娘们看向李恪的目光,充满崇拜与倾慕,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敬畏。

  李恪呵呵一笑,将毛笔往笔山上一搁,径直走向矮榻,慵懒地躺了下去:

  “诗词小道,不足挂齿。来来来!接着奏乐,接着舞!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

  “是!公子!”

  姑娘们见他才华横溢,却又如此洒脱不羁,更是心折不已,纷纷躬身应是。

  丝竹之声重新响起,比之前更加婉转悠扬,舞姿也更加曼妙动人。

  ……

  一炷清香的工夫,弹指即过。

  玉螺命伺候的丫鬟们,将各位才子即兴书写的诗词一一收拢上来。

  足足有厚厚一叠,倒也显出几分“盛况”。

  玉螺亭亭立于台前,开始一首首宣读,并依着惯例,由在场宾客品评高下。

  拿起第一张诗笺,清了清嗓子,朗声读道:

  “《秋夜思》

  孤灯照壁影成单,

  冷雨敲窗梦亦寒。

  遥忆故园春色好,

  何时共话旧时欢?”

  声音落下,台下只响起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

  “中规中矩,情感倒也真挚,写出了孤寂之感。”

  “孤灯、冷雨、忆故园的意象,前人用得太多,意境稍显陈旧,有些老套。”

  “不错……稳则稳矣,惜无亮眼之处。”

  眼见反响平平,玉螺心中微叹,又拿起第二首:

  “《闺怨》

  独倚危楼望尽天涯,

  罗衣不耐五更寒。

  鸿雁长飞光不度,

  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

  可怜春半不还家。”

  这诗刚一念完,台下便有人忍不住窃笑起来:

  “这位仁兄怕是江郎才尽,有拼凑之嫌啊。”

  “哈哈,确实牵强,怕是心急之下,胡乱凑数。”

  接着,玉螺又连续读了几首,结果大多如此。

  不是流于俗套,无病呻吟,就是辞藻堆砌,华而不实,无半分真情实感。

  台下宾客们起初还饶有兴致地品评几句,到后来已是兴致缺缺,摇头者甚多。

  甚至有人开始低声交谈,注意力已然分散。

  显而易见,这斗诗会终究是临时起意,仓促举办,绝大多数宾客毫无准备。

  加之“相思”此题,看似寻常,实则最考较功力。

  这就导致呈上来的作品,大多差强人意,乏善可陈,听得人昏昏欲睡。

  玉螺心中也不免有些失望,这般水准,如何能与陇西李白那几首相提并论?

  但她职责在身,还是强打精神,继续宣读。

  就这样。

  一连读了三十几首,虽偶有一两首还算工整,意境尚可,被点评为不错。

  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连个涟漪都未能激起,更别提引发满堂喝彩了。

  就在众人渐觉无趣之时,玉螺又拿起一首。

  下意识展开,扫过上面的字迹与内容。

  下一刻。

  玉螺的美眸骤然一亮,声调瞬间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惊艳,声音穿透了大厅内些许的嘈杂:

  “下面这一首,是来自彭城李煜李公子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她特意强调了“彭城李煜”这个化名,然后,用极具感染力的嗓音,一字一句,饱含情感地吟诵而出: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清越的女声在馆中回荡,仿佛带着独特的韵味,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