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琴酒/黑泽阵个人独白1(涉及主线)-《名柯:完美考官?我直接掌控全局》

  我,琴酒。

  记忆深处总有一片模糊的灼热。

  黑发,紫眸,一个女人。

  不是贝尔摩德那种蛇蝎的美,而是一种……带着硝烟和甜味的怪异组合。

  她把我从一场测试里捞出来,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她叫我“阿阵”,塞给我甜得发腻的糖,带我去看那些吵死人的、闪着愚蠢灯光的游乐设施。

  最后,在一片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一切归于空白。

  ————

  醒来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连带着那几天的记忆,被那场爆炸彻底炸碎了,只剩一点无法捕捉的碎片扎在心底。

  偶尔刺一下,不疼,但让人烦躁。

  ————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叫林之唯的女人,没有代号,外围成员。

  麻烦。

  这是第一印象。

  任务报告做得勉强及格,眼神却不像那些要么恐惧要么狂热的废物,里面有种奇怪的平静,甚至带有一丝隐藏极深的审视。

  头受了伤,倒是安分。

  任务结束,我起身离开。

  关门时,眼角瞥见她重新躺回去的侧影。

  很奇怪。

  那一瞬间,透过那具陌生的躯壳,我好像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感。

  不是长相。

  是更深层的,属于灵魂层面的某种东西。

  荒谬。

  我压下这点无用的思绪,将这归因于伤势带来的错觉。

  这份莫名的关注,连我自己都未曾深究,就被无数任务、清理叛徒、扩张组织的琐事淹没了。

  这一淹,就是四年。

  ————

  她拿到了代号,梅洛。

  所有人都默认她是我的下属,我也习惯了。

  直到伏特加那蠢货跑来告诉我,梅洛在训练场惹了麻烦。

  麻烦。

  这个词再次冒出来,但感觉完全不同了。

  不再是针对一个无能下属的厌烦,而是一种更尖锐的东西。

  梅洛。

  是她的代号。

  她的麻烦。

  我下意识地支开了伏特加。

  理由?

  不需要理由。

  我只是去处理下属的烂摊子。

  ……仅此而已。

  ————

  训练场的气味浑浊不堪。

  汗味,血腥味,还有男人粗野的叫嚣。

  然后,我看到了她。

  她站在场地中央,对面是个肌肉虬结的壮汉。

  我的视线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她的右腿。

  她姿势有点微妙的别扭,虽然没破皮没见血,但我知道那不对劲。

  一股极其陌生且强烈的躁怒毫无预兆地窜起来。

  台上的壮汉无比碍眼,周围明明很安静但无比刺耳。

  这件事本身就不该发生。

  一种近乎保护欲的情绪在我胸腔里冲撞,几乎要破开我的心口。

  这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得让我警惕。

  必须做点什么来压制它。

  于是,我拔枪,扣动扳机。

  枪声轰响了整个训练场。

  世界清静了。

  那只吵嚷的苍蝇变成了地板上蔓延开的一滩污血。

  我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住她。

  审视的目光快速扫过,很好,除了那条腿,别处没事。

  那股躁动不安悄然退潮,留下一点难以言喻的安心。

  但这安心本身又是一种需要被掩盖的异常。

  我得做点什么,符合我身份的事。

  “……明天晚上八点,7号码头仓库。

  “别迟到。”

  我把一个麻烦差事丢给她,这很合理。

  作为……补偿?不,是惩罚她惹出这种事。

  我又把一张副卡扔给她,当作“经费”。

  动作流畅,理由充分。

  我成功地将那瞬间的失常,包裹在了上司对下属惯常的冷酷的“关照”之下。

  后来,我莫名有点想知道她会带出什么样的人。

  派了个眼线过去。

  然后收到眼线被处理掉的消息。

  “杀了就杀了,一个废物而已。”

  我对伏特加说,甚至懒得多给一丝注意力。

  盯着伏特加,让他闭嘴,别再拿这种垃圾信息来烦我。

  我的烦躁真实无误,但根源并非损失了一个手下。

  再后来,一条匿名信息传到我这里。

  「——梅洛把任务目标的孩子送去了孤儿院!」

  若是别人,此刻已经被绑上审讯椅感受吐真剂的滋味了。

  但那是她。

  林之唯。

  她做事总有她那一套扭曲的逻辑。

  而上司的职责,包括处理下属留下的潜在隐患。

  ……我只是在履行职责。

  我封锁了消息,彻底。

  贝尔摩德也没能嗅到味道。

  ————

  几天后,我撞见‘梅洛’。

  气息不对,动作有细微偏差。

  我立刻拔枪。

  ‘梅洛’摘下面具,露出贝尔摩德那张戏谑的脸。

  “你还是这么焦躁啊,Gin。”她笑得像只邪恶的猫,“怎么认出我的?”

  “不关你事。”

  我冷硬地回复,这是唯一的选择。

  因为我也无法解释是怎么认出这人不是她的。

  她低头细细端详着她的指甲,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boSS在怀疑你是不是迟来的青春期发作,居然陪那个小姑娘玩过家家。”

  她凑近,香水味刺鼻:

  “她可不耐造哇——”

  聒噪的苍蝇。

  我转身离开,毫不停留。

  只是心底那丝被强行压下的异样,沉得更深了,像颗没有倒计时的炸弹,不知何时会爆。

  ————

  又一次任务搭档。

  她的行动模式变得怪异。

  对非目标出手、对着一把普通水果刀出神、看见枪械时眼神狂热得像饿了几十天的吠犬……等等等等。

  我指间的烟被捏得变形,怀疑是不是贝尔摩德或者朗姆安排人来戏耍我。

  直到我看见她的眼睛。

  那片空洞茫然,不像伪装。

  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任务指令,不记得我,甚至不记得她自己是谁。

  某种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我。

  是不是有人对她动了手,清除了她的记忆?

  而我,竟无法阻止。

  这种无力感让我想杀人。

  ————

  几个月后,那件蠢事终于捂不住了。

  她送进孤儿院的孩子,又被她亲手打进了医院。

  消息像病毒一样在组织里迅速扩散。

  真麻烦。

  巧合的是,那天出任务时我受了点小伤。

  平时根本不屑一顾的划伤,此刻却成了绝佳的借口。

  ————

  在医院找到她时,她坐在长廊冰冷的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喃喃着:

  “点数,点数,正、点数,点数,点数……”

  我站在她面前,阴影投在她身上,她毫无所觉。

  我看了她很久。

  直到,那个被遗忘的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

  “薄叶田奈。”

  没有反应。

  她依旧沉浸在那个只有“点数”的世界里。

  不是她。

  或者说,这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心底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

  我换了一个名字,一个更可能属于她的名字。

  “林之唯。”

  喃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头,脸上是真实的错愕。

  “琴酒……大人,您怎么来了?”

  果然。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

  林之唯。

  这才是她的名字。

  不是什么薄叶田奈。

  就着任务后续的废话沟通了几句。

  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公事公办。

  她回答得谨慎,带着下属该有的敬畏,仿佛刚才那个失魂落魄的人不是她。

  ————

  离开医院,坐进保时捷356A里,烟点燃,深吸一口。

  她有心理疾病。

  很可能,还有了第二人格。

  那几天的异常、孤儿院的孩子、医院的长廊、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点数”……

  一切的一切,貌似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闭了闭眼。

  麻烦。

  真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