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优先目标-《觉醒神明:从神话世界成为神明》

  “是的,老九先生。”企鹅先生点头,“但我们缺少钥匙,缺少共鸣。我们相信,仓颉作为创建者之一,他的‘字魂’传承,很可能就在你们华夏,或许就在‘鬼众道’的秘藏之中。还有那‘世界之脐’的脉动,或许与华夏传说中的‘地脉龙气’有关?东方的智慧,是解开这终极谜题不可或缺的一环!这就是我们寻求合作的原因!对抗‘外界’的侵蚀,黑图书馆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找到它,需要东西方古老智慧的结合!”他的目光灼灼地看向林谈和老九。

  “星图……钥匙……陷阱……守陵人……”林谈的脑海中回响起曲哲断断续续的警告。眼前这张来自托特的莎草纸星图,与自己手中那份导致曲哲异变的星象图,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致命的联系?黑图书馆的知识,是解药,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腐根”?

  而鬼众道,作为“守陵人”,守护的仅仅是那些古老的节点,还是……也包括着开启这“终极知识”的禁忌之钥?老九对西方秘术的熟悉,又暗示着什么?

  阿卡姆的幽蓝光芒映照着石桌上那张来自古老埃及的莎草纸,也映照着林谈和老九眼中翻腾的疑虑与沉重。寻找黑图书馆的道路,已经沾染了鲜血,前方是兄弟会的追杀,是星神的窥伺,更是深不见底的智慧深渊。而他们,似乎已被命运的丝线,牢牢绑在了这条充满未知恐惧的航船上。

  阿卡姆小镇的夜晚裹挟着一种黏腻的寒意,仿佛整座镇子都浸泡在冰冷的海水深处。咸腥、潮湿的空气如同无形的手,扼住林谈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腐烂海藻的味道。窗外,惨白的月光艰难地穿透浓得化不开的海雾,在坑洼的鹅卵石街道上投下鬼魅般扭曲的光斑。远处,大西洋低沉而永恒的咆哮,如同某种不可名状巨兽在梦魇中的呓语,一下下撞击着人的耳膜和理智。

  林谈靠在一张蒙尘的高背椅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木质扶手上粗糙的纹理,试图驱散那股盘踞在心头的不安。对面,老九盘膝坐在一张简陋的床垫上,双目微阖,似在调息,又似在捕捉空气中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细微震颤。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眉头微蹙,显然这异国的气息让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也感到了不适。

  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企鹅先生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走了进来,他裹着一件厚实的黑色毛呢大衣,更衬得他矮壮的身材如同一个滚动的影子。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夹,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摩挲着那根从不离身、顶端镶银的乌木手杖。他那双藏在圆镜片后的小眼睛,此刻闪烁着与肥胖身躯不相符的精明和凝重。

  “休息得如何?林先生,九先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的圆滑,但那份凝重却挥之不去。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老九缓缓睁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比长安城最污秽的阴沟还要浓烈。这里的地下,流淌着不祥之物。”

  林谈点点头,补充道:“一种……被污染的感觉,无处不在。”

  “敏锐的直觉。”企鹅先生走到房间中央一张布满划痕的木桌旁,将文件夹摊开。里面是几张模糊不清的航拍照片,一些潦草标注的地图,以及几张角度刁钻、光线昏暗的偷拍照。“这就是阿卡姆的现实。这份‘味道’的源头,就是‘深海教会’。”他指着照片上一个位于废弃码头区的巨大仓库,“这里是他们的巢穴,一个名为‘溺亡者船坞’的地方。而他们崇拜的‘神’……”他顿了顿,指尖点向另一张照片,那是在一个阴暗地下室拍到的祭坛特写。祭坛中央供奉的,并非任何已知宗教的神像,而是一块布满孔洞、形态扭曲、似乎还在微微搏动的巨大暗绿色礁石。石头上覆盖着黏滑的海藻和藤壶,一些湿漉漉的、类似章鱼触须的诡异生物模型缠绕其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恶意。“他们称之为‘礁石之心’,是‘深潜之父’的碎片或化身。证据表明,它能散发出一种低频的、能扭曲心智的声波,并吸引海洋深处……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照片上,几个身着湿漉漉深色长袍、兜帽遮面的信徒,正跪拜在那块蠕动礁石前,姿态狂热而扭曲。企鹅先生又翻过一页,一张放大的照片让林谈的胃部一阵抽搐。那是一个普通渔民的半身像,他的脸颊和脖颈上,赫然生长着细密的、闪着湿冷光泽的鱼鳞,眼白浑浊泛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诡异的竖线。

  “深潜者……转化?”林谈的声音有些干涩,第一卷在渊墟海底基地的恐怖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正在进行时。”企鹅先生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通过污染水源、在渔获中下‘饵料’,以及直接绑架的方式,将镇上意志薄弱或生活绝望的人拖入他们的深渊。被转化者最终会失去人性,成为半人半鱼的怪物,回归大海,侍奉他们的‘父神’。”他指向地图上被红圈重点标记的几处:老灯塔下方的溶洞、镇污水处理厂的深层管道、以及一片布满沉船残骸的危险海域,“这些地方,是他们举行血腥献祭、转化仪式以及召唤‘眷族’的节点。他们的力量在增长,像霉菌一样侵蚀着阿卡姆的根基。更重要的是,”企鹅先生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谈和老九,“他们的活动区域,尤其是那个老灯塔溶洞,与我们初步锁定的‘黑图书馆’可能入口的区域高度重叠。只要他们还在这里猖獗,任何对图书馆的深入探查,都无异于在鲨鱼群里点灯。”

  他用手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发出沉闷的回响:“所以,在追寻那尘封的知识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确保后院不会起火,甚至把我们自己烧成灰烬!驱逐,或者彻底铲除‘深海教会’,净化那些被污染的节点,是我们寻找黑图书馆的前提!阿卡姆的暗流,必须先被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