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州之地-《悍魏:从边军开始,朕一统天下!》

  金城易主、韩遂败逃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席卷了凉州,进而震荡了整个天下。并州军旗插上这座西凉雄城的那一刻起,北方的格局已然彻底改变。

  太原镇北将军府内,却并未被胜利的狂热冲昏头脑。一场关乎未来走向的重要议政,正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

  刘昊坐于主位,神色沉静。左下首是脸色依旧苍白却目光湛然的郭嘉,右下首是强撑病体、不时低咳的戏志才。熊山、赵云(已从金城快马返回)、梁习、裴元绍等文武重臣分列两侧。就连侯吉也得以列席末位,怀里紧紧抱着他那宝贝账本和算盘,时刻准备着计算任何可能产生的花销。

  “金城已下,韩遂远遁敦煌,苟延残喘。马腾经冀城之围,实力大损,又惧我军兵威,已遣使送来降表贡品,表示愿臣服,共抗曹袁。”戏志才缓缓开口,梳理着当前局面,“然凉州地广人稀,羌胡杂处,诸部酋帅首鼠两端,韩遂残部未清,治理难度,远胜并州。”

  赵云接口道:“末将暂驻金城期间,已初步清点府库,缴获钱粮军械颇丰,足可支撑我军在凉州半年用度。另,发现不少韩遂与西域往来文书,其中多次提及‘沙狐’商会及于阗国相,确与墨家遗秘有关,已封存送回。”他顿了顿,补充道,“凉州民风彪悍,然久经战乱,百姓思安。若能施以仁政,清除匪患,假以时日,必可收服人心。”

  刘昊点头,目光扫向舆图上那一片广袤的区域:“凉州非仅一州,实乃通往西域之钥匙,未来开拓之基。然饭需一口口吃。志才,你有何建言?”

  戏志才沉吟片刻,道:“当行‘以凉治凉,以兵镇之’之策。可表奏马腾为凉州牧,虚尊其位,安其心,实则将其置于我并州监管之下。另,选拔凉州本地贤才、豪强子弟入太原学习、为官,施以恩义,渐收其权。军事上,于金城、武威、张掖等要地驻以精兵,屯田戍边,剿抚并用,逐步掌控河西走廊。”

  “善。”刘昊表示赞同,“此事便交由志才与梁习(并州治中,擅长内政)统筹,详细条陈,尽快施行。”

  侯吉立刻开始拨拉算盘,小声嘀咕:“驻军、屯田、招贤……这又得多少钱粮……好在缴获了不少,不然真要破产了……”

  郭嘉忽然笑道:“凉州初定,然天下诸侯恐难坐视主公坐大。曹操新败,必怀恨在心,袁绍虽暂退,实力未损,荆州刘表摇摆不定……主公,如今并、凉二州在手,幽、冀二州袁绍虎视眈眈,南面曹操窥伺,是时候……正名位,定纲常,以安内外之心了。”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一静。所有人都明白“正名位”意味着什么。刘昊如今虽实力雄厚,但官方身份仍是汉室册封的“镇北将军”,名义上仍屈居于许都的“魏公”曹操乃至冀州的“大将军”袁绍之下。这在争夺人才、号令地方时,难免名不正言不顺。

  熊山第一个嚷嚷起来:“对!早该如此!主公如今坐拥两州之地,带甲十余万,比那曹阿瞒、袁本初差哪儿了?也该当个公,甚至当个王!”

  众将也纷纷附和,神情激动。

  刘昊抬手,压下众人的喧哗,目光看向戏志才和郭嘉:“二位先生之意如何?”

  戏志才谨慎道:“称公建国,乃必然之举。可彰显实力,凝聚人心,与曹、袁分庭抗礼。然……需谨慎处理与汉室之名义关系。当今陛下虽困于许都,然汉室正统之名,天下仍认。”

  郭嘉则更显激进,饮了口酒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汉室倾颓,天下有德者居之。主公乃刘氏宗亲(刘昊重生身份经运作已纳入某偏远宗室谱系),匡扶社稷,扫平群丑,正位以号令天下,有何不可?可先称公,开府建制,待时机成熟,再进一步。”

  刘昊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名器不可假人,然亦不可骤得。称公可,然不必急于一蹴而就。奉孝,你精通典制,便由你牵头,志才辅之,商议一个稳妥方案,既要显我威仪,亦不过分刺激曹、袁,尤其是……那位深宫中的天子。”

  他这话意味深长。既表明了称公的决心,也考虑到了现实的政治博弈和舆论影响。

  “诺!”郭嘉与戏志才齐声应下。

  “此外,”刘昊继续道,“凉州新附,百废待兴,并州经连番大战,亦需休养生息。志才前番所行‘平准均输’、‘劝农令’甚好,当推广至凉州,并进一步完善。梁习。”

  “臣在。”梁习出列。

  “着你统筹两州农桑、工贸、水利之事,招募流民,奖励垦殖,兴修道路,鼓励工商。所需钱粮,与侯吉协调。”刘昊看向侯吉,“侯主簿,库府钱粮,可能支撑?”

  侯吉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苦着脸道:“主公!缴获虽丰,然开销更大啊!赏赐、抚恤、军饷、移民安置、工坊重建……这……这……”他飞快地拨着算盘,“若想两州同时大兴土木,鼓励工商,除非……除非能再开辟财源,或者……能有什么点石成金的神术……”

  刘昊微微一笑:“神术没有,但新政可有。即日起,改革两州税制。降低田租,鼓励生产,但增加商税,尤其对盐、铁、马匹、丝绸等大宗贸易,由官府设署专营,或课以重税。同时,鼓励并州工匠前往凉州传授技艺,开发凉州矿产、畜牧之利。商税所得,与农桑增产,便是你的新财源。”

  侯吉眼睛一亮,掐指一算,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妙啊!主公!如此一来,开源节流,或许……或许真能盘活!臣……臣这就去算算细则!”他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他招手,连滚带爬地跑回去计算了,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熊山挠挠头:“主公,那……那俺们当兵的干啥?就看着他们种地做生意?”

  刘昊看向他和一众将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士卒轮番屯田戍边,勤加操练,汰弱留强。未来用兵之处,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舆图,越过凉州,投向更遥远的西方,“西域……于阗……‘沙狐’……还有那失落的神殿。十二铜人之秘,绝不会沉寂太久。”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而有力:“并、凉二州,乃吾之根基。幽、冀富庶,乃吾之目标。中原逐鹿,不可避免。然在此之前,需先安内,方可图外。”

  “今日起,并、凉一体,皆为‘镇北府’辖制。诸位,”刘昊目光扫过堂下每一位文臣武将,“开创基业,非一人之功。北定霸业,方始于此。前路艰险,望诸君共勉之!”

  “愿为主公效死!”众臣轰然应诺,士气高昂。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各自忙碌。刘昊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深邃。

  并州、凉州、幽州、冀州……四州之地,仿佛已在他掌中勾勒。

  然而,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内部的整合,外部的威胁,西域的谜团,如同重重迷雾,笼罩在前路。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悄然入内,低声禀报:“主公,蔡琰大家在外求见,说……关于那墨家女呓语中的‘雷音’、‘地火’之事,她或有些线索,源自其父蔡邕先生遗留的一卷古籍。”

  刘昊猛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