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僵持白马津,智士寻良策-《悍魏:从边军开始,朕一统天下!》

  洧水岸边的烽火硝烟尚未完全散去,黄河沿线的主战场——白马津一带,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僵持。

  刘昊的中军大营,已然前移至距离白马津不足三十里的一处高坡。从这里远眺,可以望见黄河如同一条浑浊的巨蟒,横亘在天地之间。对岸,袁绍主力大营的旌旗遮天蔽日,营寨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更远处,曹操军团的营盘则显得更为紧凑和警惕,如同蛰伏的猎豹。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土腥和一种大战前夕特有的压抑。双方的斥候游骑在广阔的缓冲地带频繁遭遇,小规模的摩擦和厮杀几乎每日都在上演,人命如同草芥般被轻易收割。

  中军帐内,气氛凝重。

  “颜良吃了上次的亏,学乖了。”高顺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地从前沿赶回,指着地图上的白马津对岸,“他不再贸然抢渡,而是加固营寨,广设箭楼、拒马,深沟高垒,摆明了是要跟我们耗下去。同时,他派出了大量小船,日夜不停地骚扰我沿河壁垒,疲我军心。”

  张辽补充道:“文丑在洧水受挫后,也收缩兵力,与颜良互为犄角。眼下,袁绍二十万大军,就像一只缩进硬壳的乌龟,无从下口。”

  “曹孟德呢?”刘昊问。

  戏志才答道:“曹操按兵不动,其部将于禁、乐进稳守延津一线,看似观望,实则…像是在等待什么。影卫探知,曹操军中工匠近日活动频繁,似乎在大量赶制某种器械,疑似…楼船或大型渡筏。”

  郭嘉灌了一口酒,哈出一口白气,悠悠道:“他在等我们和袁绍拼个两败俱伤,或者…等一个能一举奠定胜局的机会。曹孟德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刘昊沉默地看着地图。敌我态势一目了然:袁绍兵多粮足,但新败之余,士气受挫,将帅心存忌惮,故而采取守势,想凭借雄厚底蕴拖垮资源相对紧张的自己。曹操则兵力稍逊,但更为精锐,且诡计多端,隐忍不发,是最大的变数。

  这种僵局,对刘昊是极其不利的。并凉二州的家底,经不起长期消耗。后方的世家虽然暂时被杨阜的强硬手段压住,但拖延的粮草仍在路上,侯吉几乎每日一报的账册都在提醒他时间的紧迫。更重要的是,西域那边赵云传来的模糊信息,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全身心投入眼前的战事。

  “不能这么耗下去。”刘昊终于开口,声音斩钉截铁,“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逼他们动起来。”

  熊山在一旁憋了许久,闻言立刻嚷道:“主公!让俺老熊带人冲一次吧!管他什么乌龟壳,俺用陌刀给他劈开!”

  侯吉刚好抱着一摞新账册进来,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冲?拿什么冲?我的熊大将军!你知道强攻对方坚固营寨要死多少人吗?抚恤金你出啊?再说,对岸兵力是我们的两倍还多,冲过去不是送死吗?”

  熊山牛眼一瞪:“怕死还打什么仗!俺老熊…”

  “行了。”刘昊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强攻是下下策,正中袁绍下怀。”

  他目光扫过帐内众将和谋士:“都说说看,有何良策可破此局?”

  高顺沉吟道:“或可尝试夜袭,挑选精锐,乘小舟潜渡,焚其粮草或扰乱其大营。”

  张辽摇头:“颜良吃过亏,防范必然严密。夜袭成功率不高,一旦被发觉,渡河的弟兄有去无回。”

  戏志才咳嗽了几声,缓缓道:“或可效仿昔日围魏救赵之策。派一支偏师,南下佯攻曹操腹地,如兖州、豫州,迫使曹操分兵回援。曹操若动,袁绍侧翼暴露,或许会露出破绽。”

  郭嘉却摇了摇头:“此计虽妙,但难瞒过曹操。他麾下谋士如云,岂会看不穿?况且,我军兵力本就不足,再分兵南下,风险太大。若被曹操识破,趁机猛攻我主力,则大势去矣。”

  帐内一时陷入沉默。各种策略似乎都有道理,但又都存在着明显的弊端。战争的天平,在智谋的碰撞中微微摇摆。

  刘昊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手指无意识地在白马津和延津之间划动。他的“洞察之眼”虽然无法直接看破敌军部署,但结合所有信息,一种直觉在慢慢浮现。

  “袁绍想守,曹操想等…”刘昊喃喃自语,“那我们,就给他们创造一个不得不动,甚至…互相猜忌的理由。”

  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四射:“奉孝,志才,若我们示敌以弱,如何?”

  “示弱?”戏志才若有所思。

  郭嘉眼睛一亮,放下了酒囊:“主公的意思是…诈败?诱敌深入?”

  “不错!”刘昊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白马津以南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颜良不是想雪耻吗?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主动后撤壁垒,放他的先锋过河,在预设战场与他决战!做出我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的假象!”

  高顺皱眉:“主公,此计虽险,但若操作得当,或可引蛇出洞。只是,颜良会轻易上当吗?”

  刘昊冷笑道:“若只有颜良,或许不会。但你们别忘了,袁绍大营里,可不是铁板一块。郭图、逢纪这些阿谀之徒,会放过这个‘督促’颜良进军立功的机会吗?只要戏做得够真,由不得颜良不动心!”

  戏志才补充道:“而且,一旦颜良过河,与我对峙,曹操会如何想?他是会坐视颜良独占头功,还是会担心袁绍势力进一步膨胀,从而忍不住也想过河来分一杯羹?届时,战场的主动权,就回到我们手中了!”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逐渐在帐内清晰起来。这需要极高的演技,精准的时机把握,以及对敌人心理的透彻理解。

  “此计关键,在于‘败’得要像,退得要快,更要选好决战的战场。”刘昊看向高顺和张辽,“此事,还需二位将军精心布置。”

  “末将领命!”高顺、张辽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影卫浑身湿透、满脸疲惫地冲了进来,径直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封被油布包裹严密的信件。

  “主公!西线…赵云将军八百里加急!”

  帐内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紧。西线的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传来,是吉是凶?

  刘昊迅速拆开信件,目光扫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信上的字迹潦草,似乎是在极度匆忙和紧张的情况下写就:

  “…已确认神殿入口,位于精绝古城遗址地下…遭遇非人守卫,形如巨蝎,可操控流沙…‘沙狐’与于阗国师举行血祭,似欲强行开启…‘龙睛’图案再现,能量波动剧烈…末将决意趁其血祭时突入,生死未知…若半月无讯,恐…”

  信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

  刘昊攥紧了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赵云那边,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而那诡异的“龙睛”和“非人守卫”,更是超出了常理的认知。

  中原战局正值关键时刻,西域又突生如此巨变。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纸递给戏志才和郭嘉,沉声道:“计划不变,按方才所议准备。西线之事,严格保密,不得外泄!”

  戏志才和郭嘉看完信,脸色也都十分难看。他们明白,主公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千斤。

  决战的序幕即将拉开,但遥远的西方,另一场关乎未知命运的冒险,也到了最危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