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豪强挑衅,杀鸡儆猴-《悍魏:从边军开始,朕一统天下!》

  慕容部探子的影子还没从心头散去,新的麻烦就找上门了,来的速度比刘昊预想的还快。

  这天上午,堡外垦荒的队伍正干得热火朝天,把清理出来的石头往旁边堆垒。几个半大孩子负责把较小的石块用筐抬到地头,打算以后用来铺路或者垒猪圈(虽然猪还不知道在哪)。

  突然,一队人马从荒原尽头疾驰而来,约莫二十来骑,衣着混杂,却个个带着刀弓,神色倨傲,直冲垦荒的人群而来,惊得众人纷纷停下活计,紧张地望过去。

  为首的是个三角眼、留着两撇鼠须的瘦高个,穿着绸布面子的皮袄,却沾满了油渍,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地里的人,尖着嗓子喝道:“谁让你们在这动土的?啊?这地是你们能碰的吗?”

  垦荒的多是新来的流民和辅兵,被这阵势吓住,一时没人敢回话。

  负责这片的老王闻讯赶来,赔着笑脸拱手:“这位爷,您是哪路的好汉?我们是奉了郡守府钧令,在此屯垦戍边……”

  “郡守府?”那鼠须汉子嗤笑一声,马鞭差点戳到老王脸上,“郡守府管天管地,还管得着孙家的地?告诉你!这一片,连着后面三个山头,都是我家孙老太公的产业!谁准你们在这乱刨乱挖了?坏了地气,惊了祖坟,你们担待得起吗?”

  孙家?老王心里一咯噔。这附近确实有个孙家坞堡,家主孙德海是个积年的土豪,田产众多,养着不少庄丁护卫,据说在郡城里也有关系,平日里横行乡里,连官府都要让他三分。

  “孙爷,”老王笑容更苦了,“您看,这荒郊野岭的,以前也没见……”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鼠须汉子不耐烦地打断,“识相的,赶紧带着你们这群叫花子滚蛋!再把这儿给老子恢复原样!不然,别怪爷们不客气!”

  他身后那些庄丁纷纷鼓噪起来,挥舞着刀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消息很快传回了堡里。

  刘昊正带着人操练,听到李狗儿气喘吁吁的汇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孙家?他听说过。地头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刚站稳脚跟,郡守那边又传出风声的时候来。这是看准了他根基未稳,想来捏软柿子?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走,去看看。”刘昊扔下操练的竹鞭,点了十几个刚刚练出点样子的老兵,拎上家伙,直奔堡外。

  到了地头,那鼠须汉子还在那唾沫横飞地叫骂,看到刘昊带人过来,气势更盛,用马鞭指着刘昊:“你就是那个什么姓刘的屯长?来得正好!赶紧的,让你的人滚蛋!”

  刘昊没理他,先扫了一眼现场。垦荒的流民们吓得缩在一起,老王正努力陪着笑脸周旋。对方二十来人,骑术一般,装备也杂七杂八,但那股子欺软怕硬的悍匪气很足。

  【孙旺】

  【身份:孙家管事】

  【武力:48】

  【忠诚度:N/A】

  【状态:嚣张,欺软怕硬,奉命试探】

  洞察之眼瞬间给出了信息。果然,只是个前来试探的马前卒。

  刘昊走到孙旺马前,抬头看着他,声音平静:“你说这地是孙家的,地契呢?拿出来看看。”

  孙旺一愣,显然没料到刘昊这么直接,梗着脖子道:“地契?在老太公那收着呢!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地是孙家的?还需要地契?”

  “没有地契,就是无主荒地。”刘昊语气依旧平淡,“郡守府令,无主荒地,屯垦戍边者皆可开垦,三年免赋。孙管事若不服,自可去郡守府理论,拿公文来让我等搬迁。”

  孙旺被噎得脸一红,他去哪弄郡守府的公文?本就是仗势欺人,想来吓唬一下这群刚来的破落户。

  “你……你少拿郡守府压人!”孙旺恼羞成怒,马鞭虚甩一下,“在这地界,孙家的话就是公文!我再说一遍,滚不滚?”

  他身后的庄丁们也跟着逼近一步,刀枪出鞘半寸,寒光闪闪。

  刘昊身后的老兵们立刻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虽然人少,却也没退缩。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刘昊忽然笑了,只是笑意没达到眼底:“孙家好大的威风。不过,我的兵,只听军令。没有上官明文,谁也别想让他们放下锄头。”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至于你们,持械冲击军垦之地,威胁戍边将士……按军律,老子现在就能把你们当土匪剿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

  身后一名老兵早就得了他暗中示意,立刻张弓搭箭!

  咻!

  一支利箭擦着孙旺的耳根飞过,将他帽子上的缨穗射落在地!

  孙旺吓得怪叫一声,差点从马上栽下去,脸色瞬间惨白!

  所有庄丁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真敢动手!

  “你……你敢……”孙旺指着刘昊,手指都在抖。

  “滚。”刘昊只有一个字,眼神如同看着一堆死物,“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谈,拿地契公文来。想打,老子奉陪。再敢来聒噪……”

  他目光扫过那些色厉内荏的庄丁,冷冷道:“下次箭,瞄的就是脖子。”

  孙旺一行人是屁滚尿流跑的,比来时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垦荒的流民们爆发出小小的欢呼,看刘昊的眼神更加崇拜。

  但老王却忧心忡忡地凑过来:“昊爷,这下……可把孙家往死里得罪了……那孙德海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手底下亡命徒不少……”

  “不得罪,他们就会让咱们安生种地吗?”刘昊反问,“这世道,退一步,就得退无数步,直到退无可退。”

  他深知,这种地头蛇,畏威而不怀德。示弱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必须一开始就把他们打疼,打怕,让他们知道啃这块骨头会崩掉牙!

  “加紧戒备。”刘昊吩咐道,“孙家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这种货色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了望的人就发出了警报。

  堡外来了黑压压一大群人!足有七八十号!不再是杂牌庄丁,而是一群穿着统一青色劲装、手持制式刀枪、队列也整齐不少的私兵!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壮、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骑着高头大马,眼神凶悍。

  队伍里,昨天那个鼠须孙旺正点头哈腰地指着堡垒说着什么。

  “是孙家的护院教头,‘破山刀’赵猛!”老王脸色发白,“这人手上沾过血,是孙家最能打的一条恶狗!”

  那赵猛带着人马在堡外一箭之地停住,扬声吼道:“堡里的人听着!昨日是谁伤了我孙家的人?自己滚出来受死!再赔上黄金百两,磕头谢罪,孙家或可考虑只拆了你这破堡,饶你们不死!否则,今日踏平你这鸟窝,鸡犬不留!”

  声音如同破锣,带着煞气。

  堡墙上,所有守军都紧张起来,纷纷张弓搭箭。

  刘昊眯眼看着那赵猛。

  【赵猛】

  【身份:孙家护院教头】

  【武力:61】

  【忠诚度:N/A】

  【状态:狂妄,嗜杀,轻敌】

  61的武力,确实不弱,难怪嚣张。

  刘昊估算了一下双方实力。对方人多,装备也好,真打起来,自己这边就算能赢,也绝对是惨胜,刚攒下的这点家底非得打光不可。

  不能硬拼。

  他心念电转,忽然有了主意。

  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老王和李狗儿快速吩咐了几句。两人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重重点头,悄悄退下。

  刘昊这才出现在垛口后,对着下面喊道:“赵教头?好大的名头。想要黄金?想要人?可以。”

  他话锋一转,带着挑衅:“不过,老子凭什么信你?你们孙家说话跟放屁一样。这样,你我单挑一场。你赢了,老子跟你走,黄金也给你。你输了,带着你的人,滚回孙家坞堡,从此见了老子的人,绕道走!敢不敢?”

  单挑?

  赵猛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你?一个破屯长?也配跟老子单挑?”

  他根本没把刘昊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刘昊不过是仗着有张破弩侥幸射中了慕容垂(传言早已变形),论真刀真枪的搏杀,他一只手就能捏死。

  “少废话!不敢就滚!”刘昊激他。

  “老子宰了你!”赵猛果然被激怒,猛地拔出腰间厚背鬼头刀,催马就冲了过来!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赌约,只想一刀劈了刘昊立威!

  堡墙上众人一阵惊呼!

  眼看赵猛冲近,刘昊却依旧站在垛口后,一动不动。

  就在赵猛冲入射程,举起鬼头刀,脸上露出狰狞笑容的瞬间!

  异变陡生!

  赵猛战马前方的地面突然塌陷下去!露出一个伪装过的陷坑!坑底倒插着削尖的木桩!

  希津津——!

  战马惊嘶一声,收势不及,前蹄猛地踏空,带着巨大的惯性向下栽去!

  赵猛也算反应快,怪叫一声,猛地从马背上跃起,想跳回安全地带。

  但就在他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的刹那!

  刘昊动了!

  他如同早就计算好了一般,猛地张弓搭箭!根本不需要瞄准!

  咻!

  箭矢如同毒蛇出洞,直奔赵猛唯一无法格挡的胯下空档!

  噗嗤!

  “嗷——!”

  赵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重重摔回陷坑边缘,双手死死捂住裆部,蜷缩成一团,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裆,眼看是废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孙家私兵们全都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心目中无敌的教头一个照面就被人用如此……阴损的方式给废了!

  堡墙上,刘昊冷漠地放下弓。

  “拖下去。没死就给他止血,别脏了老子的地。”

  早就埋伏在墙根下的老王带人一拥而上,将惨叫不止的赵猛像死狗一样拖走。

  刘昊目光扫向下面那群彻底失去主心骨、乱作一团的孙家私兵,声音如同寒风刮过:

  “还有谁想试试老子的陷坑和箭?”

  私兵们看着堡墙上那一排闪着寒光的箭簇,又看看地上那摊血迹和仍在哀嚎的教头,发一声喊,丢下几句狠话,连滚带爬地搀起赵猛,狼狈不堪地逃了回去。

  杀鸡儆猴。效果立竿见影。

  堡内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刘昊却脸上看不到丝毫喜色。他知道,和孙家的梁子,这下是彻底结死了,不死不休。

  他走下墙,对迎上来的苏全低声道:“把我们缴获的那几件最好的胡人皮甲和那把镶宝石的短刀,准备好。”

  苏全一愣:“大人,这是……”

  “给人送礼。”刘昊目光幽深,“送给郡守府的长史,还有兵曹的人。就说……孙家勾结土匪,冲击军堡,意图不轨,被我们击退。这点‘战利品’,请上官们‘笑纳’。”

  先下手为强。既然撕破了脸,就不能让孙家恶人先告状。得把“理”字,先攥在自己手里。

  苏全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小人明白!这就去办!”

  看着苏全匆匆离去的背影,刘昊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左肩。

  豪强的麻烦暂时压了下去,但更大的阴影始终笼罩。

  他抬头望向北方。慕容部的探子,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而就在此时,一名派往北面巡逻的哨骑飞马赶回,带来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消息。

  他们在北面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谷里,发现了大量新鲜的马蹄印和宿营的痕迹,规模远超之前的探子,起码是数百骑的规模!而且,还在营地废墟里,找到了一面被匆忙丢弃的、绣着狼头的小旗。

  慕容部的主力侦骑,甚至可能是小股先锋,已经摸到这么近的地方了!

  内忧未除,外患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