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被打断的生日-《穿梭诸天的遗憾弥补者》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千速慵懒地趴在阵平胸口,指尖轻轻描摹着他锁骨上的疤痕。

  这里……

  她低头,温热的唇贴上那道狰狞的痕迹,

  是琴酒留下的?

  阵平的手指穿进她散落的金发,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

  嗯,去年在码头那次。

  笨蛋。

  千速轻咬了他一口,

  下次再敢不带防弹衣就冲上去,我就把你铐在床上一个月。

  阵平低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这种惩罚听起来不错——

  话音未落,床头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千速伸长手臂去够,衬衫下摆随着动作上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阵平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回怀里:

  别管它。

  万一是急事呢?

  千速挑眉,却任由他埋首在自己颈间流连。

  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着,最终阵平挫败地叹了口气,伸手抓过手机。

  屏幕上萩原研二四个大字跳动着,附带一条未读消息:

  【接电话!零和法医打起来了!】

  阵平皱眉按下接听键,

  你最好有十万火急——

  阵平!大事不好了!

  研二的声音透过话筒炸开,

  零在停尸房发飙了!新来的法医死活不买账,两人都快掀屋顶了!

  背景音里传来模糊的争吵声,降谷零冷静到可怕的声音格外清晰:

  ——死者后颈的针孔这么明显,你告诉我这是自然淤血?

  一个陌生的男声毫不退让:

  降谷警官,我理解您破案心切,但法医学不是靠臆测——

  臆测?

  零的声音陡然拔高,

  死者胃内容物检测出三唑仑,你还坚持是心脏病猝死?

  阵平和千速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降谷零向来是小组里最冷静自持的那个,能让他失态到这种程度——

  我们马上到。

  阵平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千速已经翻身下床,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她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内衣,回头瞥见阵平灼热的目光,故意放慢系扣子的动作:

  看什么?不是要出紧急任务吗?

  阵平一把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几步上前将她抵在衣柜上:

  你故意的?

  谁知道呢~

  千速仰头咬了下他的喉结,在他伸手抓人时灵巧地闪开,

  快点,我去热车。

  阵平盯着她晃动的衬衫下摆,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等今晚生日宴结束,他一定要让这个嚣张的女人知道挑衅的代价——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降谷零直接打来的,背景音里还夹杂着研二唯恐天下不乱的解说:

  阵平!法医说要向警视总监投诉零暴力执法!

  让他投诉。

  阵平单手系着皮带,目光还锁在正在穿靴子的千速身上,

  告诉零,我二十分钟到——如果他忍不住动手,记得瞄准不会留淤青的部位。

  千速抛来车钥匙,金色长发在晨光中划出耀眼的弧线:

  走啦,寿星先生。

  阵平抓过外套追上她,在玄关处将人按在墙上结结实实吻了一通:

  这笔账晚上再算。

  窗外,警笛声划破东京的清晨。

  东京警署地下二层,停尸房外的走廊上已经挤满了人。

  让一让!让一让!

  千速推开围观的人群,警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阵平跟在她身后,目光扫过走廊——伊达航和景光已经开始疏散看热闹的警员,而佐藤美和子正带着她的刑事小队维持秩序。

  阵平前辈!

  美和子小跑过来,短发因急促的动作微微晃动,

  情况不太对,零先生从没这么激动过。

  阵平点点头,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到了停尸房内的场景——降谷零正冷着脸站在解剖台旁,而对面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白大褂上别着法医·森川的名牌。

  ——我说了,这就是自然死亡!

  森川法医拍着桌子,

  降谷警官,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停尸房内冷白的灯光下,降谷零的指节扣在解剖台边缘,力道大得几乎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森川法医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刀刃般的锋利。

  ——森川医生,您确定自己是在做法医鉴定,而不是在写小说?

  森川法医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嘴角扯出一丝不耐烦的弧度:

  降谷警官,我理解您急于破案的心情,但法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不是靠臆测就能得出结论的。

  零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转身,修长的手指捏住盖尸布的一角,唰地掀开。

  尸体暴露在空气中——一名中年男性,皮肤因浸泡而泛白,嘴唇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

  严谨的科学?

  零的冷笑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那请您用您严谨的科学解释一下——

  他的指尖精准地点在尸体后颈发际线下方的位置。

  这个针孔,直径约0.3毫米,边缘平整,明显是医用注射器留下的痕迹。

  零的声音如同冰锥,一字一句钉进森川的耳膜,

  而您的报告上,对此只字未提。

  森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可能是死后处理时——

  死后?

  零突然抓起尸体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

  看这里——针孔周围有轻微红肿,皮下组织有活体反应。这是生前注射的痕迹。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您连这种基础判断都会出错?

  森川的脸色开始发青。

  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指向尸体的指甲:

  甲床发绀,但指尖却异常苍白——这是典型的窒息征象,而非单纯溺水。

  他猛地掀开尸体的上衣,

  再看看这个。

  腹部那块规则的淤青在冷光下格外刺眼。

  电击伤。

  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压抑的怒意,

  形状、大小完全符合警用电击棒的接触面。而您的报告上写的是——

  他抓起桌上的文件,一字一顿地念道,

  可能与岸边石块碰撞所致

  啪!

  文件被重重摔在解剖台上。

  森川医生,您知道我最不能容忍什么吗?

  零逼近一步,那双惯常冷静的灰蓝色眼睛此刻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不是无能,而是敷衍。

  他的手指点在那份漏洞百出的尸检报告上。

  一个连我这种门外汉都能看出的疑点,专业法医却视而不见?

  零的声音陡然拔高,

  要么您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要么——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如x光般穿透森川瞬间收缩的瞳孔。

  您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停尸房陷入死寂。

  森川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惨白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就在这时,阵平推门而入。

  零转头,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阵平就从他眼中读出了全部信息——

  这具尸体,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