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漫长觊觎(四)-《蚀骨锥心穿肠》

  (十一) 等待与煎熬

  那一夜之后,别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看似一切如常,却处处透着无形的压力。

  谢宴深没有提起那只丢失又“意外”找到的手机,也没有质问我在那段时间做了什么。他依旧准时回家,过问我的生活,拥抱我入睡。但他的眼神,比以前更加专注,像是在观察一个极其细微的实验样本,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而我,则在希望与恐惧的双重炙烤下煎熬着。

  那条求救信息,像一颗被投入深海的石子,我不知道它是否激起了涟漪,甚至不知道它是否顺利抵达了彼岸。林薇看到了吗?她相信了吗?她在国外,有能力跨越重洋来帮我吗?还是她觉得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或者……信息根本没能发出去?

  每一天,我都竖起耳朵,留意着别墅外的任何异响——汽车引擎声、陌生的脚步声、甚至是不寻常的鸟鸣。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虽然是内部线路,但偶尔会有找谢宴深的公务电话),我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

  但每一次,都是失望。

  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滑过。我继续扮演着“逐渐温顺”的角色,甚至比之前更加“用心”。我会在他回家时,主动接过他的外套;会在他疲惫时,为他按摩太阳穴;会“不经意”地提起一些关于艺术展的资讯,暗示着被“圈养”太久后,对外面世界的微弱向往。

  我在试探,也在为自己争取可能的活动空间。

  谢宴深对我的这些举动,似乎很受用。他享受我的“服侍”,享受我偶尔流露出的、仿佛依赖他的姿态。他看我的眼神里,那冰冷的掌控欲之下,似乎真的渐渐滋生出一丝类似于“温情”的东西。

  这很可怕。因为我发现,在某些瞬间,在他不经意的、褪去所有伪装的疲惫时刻,我竟然也会产生一丝可耻的恍惚。这个男人,用最极端的方式闯入我的生命,摧毁了我的一切,却又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用一种扭曲的方式,渗透进我的生活。

  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这不过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前兆,是求生本能下的错觉。我不能被他营造的假象迷惑。

  大约过了半个月,一个周五的下午,转机似乎终于出现了。

  那天,谢宴深心情似乎不错,提前回了家。他带回了一幅包装精美的画。

  “打开看看。”他将画递给我,嘴角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我依言拆开包装,愣住了。画面上,是一片浓烈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向日葵花田,金黄的颜色肆意奔放,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这风格……很像一位近年来声名鹊起、但行踪十分神秘的青年画家“L.W”的作品。我记得林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