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杯毒酒枭雄末路!-《隋唐:从护隋到万界称帝》

  三日后,洛阳,皇宫大殿。

  昔日王世充处理政务的金銮殿,此刻早已被锦衣卫肃清一空,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从梁柱缝隙中渗透出的、尚未干涸的血腥气。

  秦牧高坐于龙椅之上,神情淡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哒…哒…哒…”

  每一下,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殿下跪着的四人心中。

  王世充、窦建德、刘武周、孟海公。

  这四位曾经搅动天下风云,各自称王称霸的一方枭雄,如今却像四条丧家之犬,被铁链锁着手脚,狼狈不堪地跪在大殿中央。

  王世充披头散发,眼神空洞,早已没了昔日伪郑皇帝的半分神采,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窦建德和刘武周虽然也是衣衫褴褛,身上带伤,但腰杆却挺得笔直,只是脸色因虚弱而显得有些苍白。

  唯独那孟海公,从被押进殿的那一刻起,便全身抖如筛糠,一个劲地朝着秦牧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因为太过恐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牧的目光缓缓扫过四人,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诸位。”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数月之前,你们恐怕谁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聚在这洛阳金銮殿上吧?”

  “有何感受,不妨说来听听。”

  此言一出,孟海公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而王世充则把头埋得更深,仿佛要钻进地里去。

  “哼!”

  一声冷哼打破了沉寂。

  窦建德猛地抬起头,长长的脖子梗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一双眸子异常坚定地直视着秦牧。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输了,就是输了!”

  “更何况是输在你镇北王秦牧的手里,我窦建德,不觉得有半点丢人!”

  他顿了顿,眼中甚至闪过一丝释然。

  “只求镇北王,给我一个痛快!”

  “说得好!”

  一旁的刘武周也昂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刘武周纵横半生,能与镇北王这等人物生在一个时代,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荣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人的豪言壮语,反而让一旁磕头如捣蒜的孟海公显得愈发可悲。

  “王爷!镇北王大人饶命啊!”

  孟海公终于哭喊出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我的黑白二夫人……已经被尉迟恭将军给……给收了!”

  “我的大夫人也在洛阳城下战死了!”

  “我什么都没了!求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他这么一说,站在武将班列的尉迟恭顿时脸一黑,忍不住撇了撇嘴。

  “呸!”

  尉迟恭不屑地啐了一口。

  “你这厮可真有脸说!”

  “什么叫老子收了你的婆娘?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打仗打不过,把女人推到阵前送死!”

  “这天底下,哪有靠女人打江山的道理?废物!”

  秦牧看着殿下这截然不同的人间百态,眼神中古井无波。

  他没有理会孟海公的哭嚎,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两名锦衣卫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一人手中托着一个覆盖着黄布的托盘。

  黄布揭开。

  一个托盘上,是四条三尺白绫。

  另一个托盘上,是四杯斟满了的毒酒。

  酒色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你们虽罪该万死,但终究也曾是一方之王。”

  秦牧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王,自有王的死法。”

  “本王,便留你们一个全尸。”

  “这白绫与毒酒,你们可自选一样。”

  话音落下,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窦建德与刘武周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坦然。

  败军之将,能得一个全尸,已经是眼前这位镇北王法外开恩了。

  “多谢镇北王!”

  窦建德朗声说道,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便端起了一杯毒酒。

  刘武周亦是如此,动作干脆利落。

  两人举起酒杯,遥遥对着秦牧一敬。

  “输给你,我们心服口服!”

  说罢,二人仰起脖子,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没有片刻的迟疑!

  “呃……”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二人便同时发出一声闷哼,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死灰色,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当场毒发身亡。

  看着这一幕,王世充那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他知道,秦牧绝不可能饶过自己。

  求饶,只会像孟海公一样,死得更加难看。

  他颤抖着,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也端起了一杯毒酒。

  那酒杯在他的手中剧烈地晃动着,碧绿的酒液洒出了不少。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闭上眼,猛地将毒酒灌入口中。

  片刻之后,这位伪郑皇帝,也追随窦建德二人而去了。

  转眼间,殿下只剩下一个活着的反王。

  孟海公看着地上三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竟是直接尿了出来。

  “不……不……我不想死!”

  他疯狂地摇头,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我什么都不选!求王爷饶命!我愿为王爷做牛做马!求您饶了我……”

  秦牧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了下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

  “没骨气的软蛋!”

  冰冷的四个字,宣判了孟海公的死刑。

  “既然你不想选,那本王,替你选!”

  秦牧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青龙。

  “青龙,喂他喝。”

  “是,主公。”

  青龙躬身领命,一步步走向孟海公。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如抓小鸡一般,将拼命挣扎的孟海公死死按在地上。

  青龙端起托盘上最后一杯毒酒,在孟海公面前蹲下,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自己乖乖喝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何苦,劳烦我们亲自喂你。”

  “不!不!我不要喝!救命啊——!”

  孟海公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拼命地扭动着身体。

  青龙眼神一冷,不再废话,伸出铁钳般的手指,狠狠捏住孟海公的下颚。

  “咔!”

  一声脆响,孟海公的嘴巴被强行掰开。

  青龙手腕一抖,将整杯毒酒,尽数灌了进去!

  “唔……咕……呃……”

  孟海公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呜咽,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双脚乱蹬,片刻之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秦牧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

  “王世充、窦建德、刘武周,以王侯之礼安葬。”

  “至于这个……”

  他指了指孟海公的尸体,眼中满是鄙夷。

  “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喂狗。”

  “遵命!”

  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四具尸体拖了下去。

  洛阳的血腥味尚未散尽,而扬州,晋王宫殿之中,却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假象。

  时隔一个多月,杨广终于再次上朝。

  他坐在龙椅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早已没了昔日君临天下的意气风发。

  一名大臣小心翼翼地出列奏报。

  “启禀陛下,如今镇北王已兵围洛阳,那反贼王世充已是瓮中之鳖,想来最多不出半年,便能彻底拿下。”

  “微臣建议,我等是否可以准备准备,待洛阳一克,便启程回都?”

  这话说出了在场大部分臣子的心声。

  他们当初仓皇跟随杨广南下,家眷产业大多都还留在洛阳,谁不是心急如焚?

  杨广听着这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半年?

  他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洛阳……还是他的吗?

  秦牧拼了命打下来的东都洛阳,会那么轻易地,再还给他这个落魄天子吗?

  杨广不信。

  见皇帝不语,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良久,杨广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诸位爱卿……”

  “镇北王已经传回了消息。”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洛阳,已经被拿下了。”

  “王世充等一干反贼,也已尽数伏诛。”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洛阳收复了?!”

  “天佑我大隋啊!”

  一众朝臣皆是面露狂喜之色,激动得难以自持。

  唯独站在百官前列的宇文化及,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眼神迅速变得灰暗,看向龙椅上杨广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无人能懂的复杂意味。

  杨广没有理会群臣的欢呼,他像是怕自己后悔一般,紧接着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消息。

  “朕今日,还有一事要宣布!”

  “朕,立朕四子,杨杲,为太子!”

  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朝堂的火热!

  所有人都惊呆了。

  立杨杲为太子?

  他既非长子,也非嫡子,如何能继承大统?

  然而,这一次,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

  四皇子杨杲,此时远在辽州,他名义上的老师,正是那位刚刚攻克了洛阳的……镇北王,秦牧!

  立杨杲,就是立秦牧!

  这一刻,所有朝臣都闭上了嘴,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一句话,就得罪了那已然权倾天下的……镇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