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莲花16-《综影视:世世圆满不负卿》

  一路朝着无了给的路线行驶,越接近目的地,孟无忧越有种似曾来过的感觉。

  直到看到那一片被她用内力烘蔫吧的树叶,以及不远处上山的岔口,才想起来她不久前还在这烤过“肉”。

  驾着马车上到半山腰,便被石阶小路挡住了去路,无奈之下只能吃力的把人放在马背上,牵着马上山。

  云居阁。

  “漆木山、芩婆两位前辈可在!”

  孟无忧喊完之后,除了风拂草叶之声,再无动静。

  正准备再喊一声时,一道中气十足,裹挟着内劲的女声传来。

  “我们夫妇避世已久,不问世事,还请回吧。”

  “那你们的徒弟李相夷,你们还管不?”

  话音未落,云居阁的院门被猛然拉开,芩婆突然从门后闪现,神色期盼中带着慌张。

  “相夷?!”

  “相夷何在?”

  孟无忧:……能理解,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徒弟。

  她侧身让开,露出了趴在马背上的李相夷。

  “想必您就是芩婆前辈,李相夷他身中碧茶之毒,普渡寺无了方丈为他压制了毒性,但如今内力只剩一成,寿命十载。”

  芩婆听完,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双眼含泪,描摹着李相夷脸庞的眼睛都在发颤,搭在他脉上的手指瑟缩着收回。

  “怎、怎会如此。”

  她难以相信,好好一个徒弟,怎的去了趟江湖,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十年寿命。

  他才十八,还尚未及冠……

  孟无忧默然,她能看出来那双眼中的心疼不是作秀,是真情流露。

  “此番来龙去脉错综复杂,皆是从无了前辈处得知,小辈也并未亲眼所见,前辈若要知道事情真相,还得李相夷醒来,您亲自问他。”

  芩婆点头:“漆老头正在石室闭关,劳烦姑娘帮衬一把,把相夷扶进屋里,我去叫漆老头。”

  “前辈。”孟无忧看着远去的芩婆,收回了挽留的手,“……您还没说扶到哪间房。”

  “呼——走吧,红枣糕。”

  李相夷意识昏沉,趴在马背上只觉得头晕乎的很,努力睁开眼皮,眼前景象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身侧牵马之人是个姑娘,柳叶弯眉,朱唇轻抿,墨发如云雾堆砌,只是那耳后好像翘起了卷边。

  他想再看得清楚些,下一刻那姑娘将他从马背上扶下,腰间一紧,是她纤细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

  一股彻骨寒意从内里迸发,他支撑不住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抱、抱歉。”

  孟无忧正咬牙扶他往门里进,冷不丁听到耳侧传来虚弱的声音,侧首看去,正正好对上他低垂的眸子。

  眼尾红得近乎妖冶,像是有人拿胭脂给他狠狠晕染过,眼底浸着幽幽水光,苍白的脸颊泛着病态的薄红。

  她一时怔愣在原地,连脚都忘了迈。

  怎么会有这么美貌的少年!?

  有一种想再次狠狠蹂躏他的娇弱感,最好欺负他到流泪。

  “咳咳——咳。”

  孟无忧猛地回头,收起心中不能与人言说的邪恶,暗自唾弃自己。

  “你还是别抱歉了,好好活下来,也就不枉我一路拖着你的辛苦。”

  随着女子倾身的动作,他的后背刚触到柔软的被褥,便听到女子闷哼一声,温热的呼吸扫过他颈侧,暗香愈发清晰,是形容不出的香气,柔软而温暖。

  眼前一亮,他于混沌中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违和中带着协调。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除了那双清亮的桃花眸,小巧红嫩的朱唇,一切都显得很违和。

  戴了人皮面具——这是他下意识的想法。

  孟无忧解下腰间的水囊,仰头灌了几口,忽然感受到一旁略显灼热的视线。

  “你、你要喝水吗?”

  李相夷垂眸赫然,声音嘶哑道:“劳烦姑娘了。”

  “行,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水去。”

  “出门,右拐,有个竹亭,那里有。”李相夷闭了闭眼,掩下眼底的脆弱。

  孟无忧领会到他的话,道了句“知道了”,便出了门。

  耳边轻浅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屋里落下一片宁静。

  李相夷手臂搭在眼眶上,看不出情绪,良久一声轻嗤,道破他的脆弱与悲凉。

  在普渡寺时,那姑娘与无了的对话他几乎听了个全,他不是没想过为何师兄非要反对条约,又为何他会中毒,为何无人寻他,只是不敢想,不敢去深究。

  纵使全非他之过,可那五十八位兄弟之死,他难辞其咎,他也确实太过心高气傲,独断专行。

  一阵一阵寒意刺骨,不断提醒他……

  “相夷!”漆木山步履轻移,话音刚落,人已至榻前。

  李相夷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了手,眼眶越加通红,见到熟悉之人,满心的委屈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师、师父……师娘……”声音干涩,哽咽的不成样子。

  芩婆稍稍落后一步,望着他的眼神殷切心疼:“诶!师父师娘都在呢~”

  漆木山万分心疼这个如同亲儿子一般的徒弟,眼底含着泪光,握着他的手不断给他输着内力,缓解他的痛苦。

  他闭关刚结束,还未跨出密室,就看见老婆子慌里慌张的奔过来,接着就听闻小徒弟中了碧茶,时日无多,险些岔了气。

  提着气就往家赶。

  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孩子样,难受得他心尖尖直发颤。

  “相夷,你跟师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害你,师父师娘这就给你报仇去!”

  李相夷手指紧紧攥着漆木山的袖子:“师父……”

  孟无忧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听到李相夷委屈巴巴的声音,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进去还是转身离开。

  天下第一的面具被摘下,那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朝朝少年郎。

  算了,渴就渴着吧,她可没有打扰别人其乐融融的癖好。

  而不告而别太过失礼,她就只能轻手轻脚回到小竹亭,欣赏起云隐山阳春三月烂漫的景致。

  别说,这茶虽算不得顶级好茶,但是搭配上这番景色,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与云隐山祥和的气氛有所不同,怪石嶙峋的深山处是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