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快起来吃饭。
九纹龙利落地帮儿子套好t恤，转身走向餐厅。
小龙盯着父亲稳健的步伐，突然瞪大眼睛。
老爸，你的腿好了？
这声惊呼引得前厅的康哥猛然抬头。
他终于意识到方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九纹龙的腿，竟然痊愈了！
没错，多亏江天浩先生。
没有他，我这辈子可能都好不了。
康哥难以置信地张大嘴：这...这怎么可能？
医生都说没希望的伤...
小龙可不管这些，开心地蹦跳起来：太棒了！老爸能陪我踢球了！
过几天就带你去。
九纹龙宠溺地揉揉儿子脑袋，转身整理书包。
康哥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阿龙，洪兴最近不太平...
听说东星要和他们开战。
九纹龙淡然一笑：放心，为了小龙我也会保重。
但江先生的恩情，我绝不能辜负。
我这条命豁出去也要报答他。
这些日子辛苦你照看小龙了！
康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
康哥开口：阿龙，你自己多保重。
我给你下碗面。
好！谢了康哥！
九纹龙爽快地应下。
一大早赶来九龙冰室，他确实还没吃早饭。
不一会儿。
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
九纹龙坐在儿子身旁，陪着他吃完早餐。
随后便牵着儿子的手往学校走去。
以往因为腿脚不便。
他总是把儿子送到离校门一条街的路口就折返。
如今身体康复。
加上即将出任洪兴西环区话事人。
九纹龙终于能坦然面对儿子的同学和家长。
目送儿子走进校门。
在小朋友们惊奇的目光中，他从容离开。
九纹龙转身朝九龙冰室方向走去。
眼下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既要解决无良，又要全身而退。
绝不能让人认出自己。
但无良身边时刻跟着五六个马仔。
就连如厕时。
都有小弟把守门外，实在难以下手。
若非想起无良曾经痴迷过一个女人，九纹龙也想不到这招妙计。
回到九龙冰室。
康哥见到他露出诧异神色。
阿龙，怎么又回来了？
落东西了？
九纹龙笑着把康哥拉到角落，确认四周无人后低声道：康哥，还记得油尖旺有个妞吗？
就是洪兴西环无良特别中意那个！
噢！你说那个翘臀妹啊！
康哥恍然大悟。
随即疑惑道：阿龙，你打听她做什么？
九纹龙咧嘴一笑：就想问问康哥，这女人现在哪儿高就？
康哥眯起眼睛：你小子该不会......
小龙还小，现在就给他找后妈？
康哥你想哪去了？
九纹龙哭笑不得。
凑近耳边轻声道：我要对付无良。
帮我查查那女人的姓名和下落。
康哥闻言神色骤变。
盯着九纹龙看了半晌，见他态度坚决。
咂舌道：阿龙，考虑清楚了？
单枪匹马对付无良？
没错！今晚就动手！
什么？
康哥大惊失色。
你疯了？
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一挑几十的愣头青？
九纹龙无奈摇头：当然不是硬拼，我有智取的法子。
靠那个女人？
康哥一怔，略加思索后眼前一亮。
好小子，真有你的！
深知九纹龙言出必行的性格。
既然说要今晚解决西环无良，就绝不会食言。
当下最要紧的。
就是尽快搞到那个女人全部的信息。
阿龙放心，我马上联系人。
“你在店里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回来！”
“行！”
九纹龙向康哥道谢后，继续在九龙冰室帮忙招呼客人。
康哥见他依旧勤恳，丝毫没有因加入洪兴而趾高气扬，满意地点点头，拨通了电话：“帮我查个女人......”
半小时后，电话再次响起。
康哥听完对方长达十分钟的汇报，放下听筒对九纹龙招手：“有眉目了，进来说。”
两人走进里间宿舍，康哥仔细关好门，压低声音：“那女人在西环开了家美容院，道上都喊她红姐。这些年她和西环无良关系暧昧，美容院就是无良出钱开的——每周三无良都会独自过去，当天美容院不营业。”
“今天不就是周三？”九纹龙眼睛一亮。
“正是！”康哥咧嘴笑道，“独处时机难得，就看你的了。”
九纹龙握紧拳头：“康哥，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康哥活动着关节跃跃欲试：“要搭把手吗？别看我发福了，当年......”
“不必。”九纹龙打断道，拍了拍痊愈的右腿，“该让江湖知道，九纹龙回来了。”
望着老友意气风发的模样，康哥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单枪匹马挑翻整条街的煞星。他大笑着捶了下九纹龙胸口：“那我等着喝庆功酒！”
离开冰室后，九纹龙直奔药店。混迹江湖多年的他熟练地购置乙醚，又转去服装市场挑选行头。要想在红姐眼皮底下解决无良，得先让这位老板娘“睡”个安稳觉。
市场里人头攒动，各色人等混杂其中。
在这里购置衣物，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九纹龙随意选了个摊位，买了套黑色行头，配上同色口罩和墨镜。有了这身装备，夜间行动就不必担心暴露身份。
他又顺手买了个单肩包，将所有物品收入囊中。打车返回西环的路上，九纹龙盘算着：重出江湖尚未开张，眼下只能将就度日。但只要解决掉无良，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出租车停在了红姐美容院附近。九纹龙选了家小餐馆，边吃边观察周围环境。虽然距离无良现身还有段时间，但提前踩点是 湖的必修课——万一失手，也好规划退路。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任何失误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饭后，他将周边巷道摸了个透，最后回到美容院门前。时候快到了。望着渐暗的天色，九纹龙看了看腕表：八点整。再过半小时，猎物就该出现了。
他闪进僻静小巷，迅速换上黑衣，戴上口罩和鸭舌帽。这身打扮令他十分满意——在尚无天眼系统的年代，这样的伪装堪称完美。趁着目标未到，他翻过矮墙潜入美容院，隐入黑暗之中。
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宁静。都回吧！明早来接我！无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小弟们应声散去，美容院大门被推开。九纹龙嘴角泛起冷笑：看来 你。
透过窗户，他看到无良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敷着面膜的红姐娇嗔道：老东西，还不快去洗澡？一起洗嘛！无良淫笑着伸手去扯她的浴袍。九纹龙见状皱了皱眉，悄无声息地贴近外墙。
243红姐不耐烦地推开无良，皱眉道：女人洗澡太频繁对皮肤不好，你自己去洗吧。
记得洗干净点，我可不想沾到什么脏东西。
无良咧嘴一笑：宝贝等着我！
他麻利地脱下裤子往旁边一扔，快步冲向浴室。红姐则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细致地涂抹各种护肤品。
窗外观察的九纹龙看得直摇头。到底是开美容院的，化妆品就是多。
他轻轻推开高级隔音窗，戴着手套的双手撑住窗台，悄无声息地跃入室内。
一声轻响传来。
宝贝是你吗？
想得美！赶紧洗你的澡！
九纹龙长舒一口气，差点暴露行踪。他蹑手蹑脚绕过浴室，慢慢接近正在护肤的红姐。
红姐从镜中瞥见身后的人影，无奈道：阿良，不是让你先去......
话音未落，她突然从镜中看见一个全身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正要尖叫——
九纹龙闪电般用乙醚毛巾捂住她的口鼻。红姐只闻到一股刺鼻气味，随即陷入昏迷。
无良居然好这口。九纹龙轻蔑一笑，将红姐安置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头部。
他记得多年前红姐还算漂亮，如今只能说风韵犹存。没想到无良这么专一，场子里那么多年轻姑娘，却始终惦记着红姐。
九纹龙藏进衣柜不久，无良就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宝贝等急了吧！
他一个猛扑压住被子里的红姐，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怎么睡着了？
就在无良拍打红姐脸颊时，九纹龙悄然现身。一记凌厉的手刀直取无良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无良敏锐地察觉危险，一个翻滚躲过偷袭。
什么人？！
无良猛地一惊，慌忙扯过浴巾围住身体，抬腿就向九纹龙踢去。
九纹龙显然没料到无良反应如此迅速。
但两人实力悬殊，九纹龙丝毫不担心他能逃脱。
只见他稳稳抓住无良的脚踝。
手腕一翻，无良顿时痛得惨叫连连。
啊啊啊啊......
面对无良的哀嚎，九纹龙面不改色。
他利落地制住无良，几记重拳后将其牢牢绑在床上。
你究竟是谁？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过节吧？
无良满心困惑。
这些年来他处事圆滑，极少与人结怨。
即便有过节的人，也早已被他彻底解决。
按理说，不该还有仇家找上门来。
九纹龙沉默不语，缓缓摘下口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你是九纹龙？
看清那张俊朗面容的瞬间，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年前。
两人曾在油尖旺有过交集。
快起来吃饭。
九纹龙利落地帮儿子套好t恤，转身走向餐厅。
小龙盯着父亲稳健的步伐，突然瞪大眼睛。
老爸，你的腿好了？
这声惊呼引得前厅的康哥猛然抬头。
他终于意识到方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九纹龙的腿，竟然痊愈了！
没错，多亏江天浩先生。
没有他，我这辈子可能都好不了。
康哥难以置信地张大嘴：这...这怎么可能？
医生都说没希望的伤...
小龙可不管这些，开心地蹦跳起来：太棒了！老爸能陪我踢球了！
过几天就带你去。
九纹龙宠溺地揉揉儿子脑袋，转身整理书包。
康哥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阿龙，洪兴最近不太平...
听说东星要和他们开战。
九纹龙淡然一笑：放心，为了小龙我也会保重。
但江先生的恩情，我绝不能辜负。
我这条命豁出去也要报答他。
这些日子辛苦你照看小龙了！
康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
康哥开口：阿龙，你自己多保重。
我给你下碗面。
好！谢了康哥！
九纹龙爽快地应下。
一大早赶来九龙冰室，他确实还没吃早饭。
不一会儿。
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
九纹龙坐在儿子身旁，陪着他吃完早餐。
随后便牵着儿子的手往学校走去。
以往因为腿脚不便。
他总是把儿子送到离校门一条街的路口就折返。
如今身体康复。
加上即将出任洪兴西环区话事人。
九纹龙终于能坦然面对儿子的同学和家长。
目送儿子走进校门。
在小朋友们惊奇的目光中，他从容离开。
九纹龙转身朝九龙冰室方向走去。
眼下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既要解决无良，又要全身而退。
绝不能让人认出自己。
但无良身边时刻跟着五六个马仔。
就连如厕时。
都有小弟把守门外，实在难以下手。
若非想起无良曾经痴迷过一个女人，九纹龙也想不到这招妙计。
回到九龙冰室。
康哥见到他露出诧异神色。
阿龙，怎么又回来了？
落东西了？
九纹龙笑着把康哥拉到角落，确认四周无人后低声道：康哥，还记得油尖旺有个妞吗？
就是洪兴西环无良特别中意那个！
噢！你说那个翘臀妹啊！
康哥恍然大悟。
随即疑惑道：阿龙，你打听她做什么？
九纹龙咧嘴一笑：就想问问康哥，这女人现在哪儿高就？
康哥眯起眼睛：你小子该不会......
小龙还小，现在就给他找后妈？
康哥你想哪去了？
九纹龙哭笑不得。
凑近耳边轻声道：我要对付无良。
帮我查查那女人的姓名和下落。
康哥闻言神色骤变。
盯着九纹龙看了半晌，见他态度坚决。
咂舌道：阿龙，考虑清楚了？
单枪匹马对付无良？
没错！今晚就动手！
什么？
康哥大惊失色。
你疯了？
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一挑几十的愣头青？
九纹龙无奈摇头：当然不是硬拼，我有智取的法子。
靠那个女人？
康哥一怔，略加思索后眼前一亮。
好小子，真有你的！
深知九纹龙言出必行的性格。
既然说要今晚解决西环无良，就绝不会食言。
当下最要紧的。
就是尽快搞到那个女人全部的信息。
阿龙放心，我马上联系人。
“你在店里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回来！”
“行！”
九纹龙向康哥道谢后，继续在九龙冰室帮忙招呼客人。
康哥见他依旧勤恳，丝毫没有因加入洪兴而趾高气扬，满意地点点头，拨通了电话：“帮我查个女人......”
半小时后，电话再次响起。
康哥听完对方长达十分钟的汇报，放下听筒对九纹龙招手：“有眉目了，进来说。”
两人走进里间宿舍，康哥仔细关好门，压低声音：“那女人在西环开了家美容院，道上都喊她红姐。这些年她和西环无良关系暧昧，美容院就是无良出钱开的——每周三无良都会独自过去，当天美容院不营业。”
“今天不就是周三？”九纹龙眼睛一亮。
“正是！”康哥咧嘴笑道，“独处时机难得，就看你的了。”
九纹龙握紧拳头：“康哥，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康哥活动着关节跃跃欲试：“要搭把手吗？别看我发福了，当年......”
“不必。”九纹龙打断道，拍了拍痊愈的右腿，“该让江湖知道，九纹龙回来了。”
望着老友意气风发的模样，康哥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单枪匹马挑翻整条街的煞星。他大笑着捶了下九纹龙胸口：“那我等着喝庆功酒！”
离开冰室后，九纹龙直奔药店。混迹江湖多年的他熟练地购置乙醚，又转去服装市场挑选行头。要想在红姐眼皮底下解决无良，得先让这位老板娘“睡”个安稳觉。
市场里人头攒动，各色人等混杂其中。
在这里购置衣物，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九纹龙随意选了个摊位，买了套黑色行头，配上同色口罩和墨镜。有了这身装备，夜间行动就不必担心暴露身份。
他又顺手买了个单肩包，将所有物品收入囊中。打车返回西环的路上，九纹龙盘算着：重出江湖尚未开张，眼下只能将就度日。但只要解决掉无良，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出租车停在了红姐美容院附近。九纹龙选了家小餐馆，边吃边观察周围环境。虽然距离无良现身还有段时间，但提前踩点是 湖的必修课——万一失手，也好规划退路。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任何失误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饭后，他将周边巷道摸了个透，最后回到美容院门前。时候快到了。望着渐暗的天色，九纹龙看了看腕表：八点整。再过半小时，猎物就该出现了。
他闪进僻静小巷，迅速换上黑衣，戴上口罩和鸭舌帽。这身打扮令他十分满意——在尚无天眼系统的年代，这样的伪装堪称完美。趁着目标未到，他翻过矮墙潜入美容院，隐入黑暗之中。
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宁静。都回吧！明早来接我！无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小弟们应声散去，美容院大门被推开。九纹龙嘴角泛起冷笑：看来 你。
透过窗户，他看到无良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敷着面膜的红姐娇嗔道：老东西，还不快去洗澡？一起洗嘛！无良淫笑着伸手去扯她的浴袍。九纹龙见状皱了皱眉，悄无声息地贴近外墙。
243红姐不耐烦地推开无良，皱眉道：女人洗澡太频繁对皮肤不好，你自己去洗吧。
记得洗干净点，我可不想沾到什么脏东西。
无良咧嘴一笑：宝贝等着我！
他麻利地脱下裤子往旁边一扔，快步冲向浴室。红姐则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细致地涂抹各种护肤品。
窗外观察的九纹龙看得直摇头。到底是开美容院的，化妆品就是多。
他轻轻推开高级隔音窗，戴着手套的双手撑住窗台，悄无声息地跃入室内。
一声轻响传来。
宝贝是你吗？
想得美！赶紧洗你的澡！
九纹龙长舒一口气，差点暴露行踪。他蹑手蹑脚绕过浴室，慢慢接近正在护肤的红姐。
红姐从镜中瞥见身后的人影，无奈道：阿良，不是让你先去......
话音未落，她突然从镜中看见一个全身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正要尖叫——
九纹龙闪电般用乙醚毛巾捂住她的口鼻。红姐只闻到一股刺鼻气味，随即陷入昏迷。
无良居然好这口。九纹龙轻蔑一笑，将红姐安置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头部。
他记得多年前红姐还算漂亮，如今只能说风韵犹存。没想到无良这么专一，场子里那么多年轻姑娘，却始终惦记着红姐。
九纹龙藏进衣柜不久，无良就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宝贝等急了吧！
他一个猛扑压住被子里的红姐，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怎么睡着了？
就在无良拍打红姐脸颊时，九纹龙悄然现身。一记凌厉的手刀直取无良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无良敏锐地察觉危险，一个翻滚躲过偷袭。
什么人？！
无良猛地一惊，慌忙扯过浴巾围住身体，抬腿就向九纹龙踢去。
九纹龙显然没料到无良反应如此迅速。
但两人实力悬殊，九纹龙丝毫不担心他能逃脱。
只见他稳稳抓住无良的脚踝。
手腕一翻，无良顿时痛得惨叫连连。
啊啊啊啊......
面对无良的哀嚎，九纹龙面不改色。
他利落地制住无良，几记重拳后将其牢牢绑在床上。
你究竟是谁？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过节吧？
无良满心困惑。
这些年来他处事圆滑，极少与人结怨。
即便有过节的人，也早已被他彻底解决。
按理说，不该还有仇家找上门来。
九纹龙沉默不语，缓缓摘下口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你是九纹龙？
看清那张俊朗面容的瞬间，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年前。
两人曾在油尖旺有过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