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传言四起,成焦点-《死后变强:我的阴职超进化》

  江么攥着那张观火帖,纸边割得手指生疼。他没松手,反而把帖子往袖子里一塞,低头咳嗽两声。

  这一嗓子刚出口,巷子里的动静就变了。

  前一秒还吵得跟菜市场似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骨头撞瓷碗的脆响乱成一片。可他咳完这口,四周突然安静了一瞬——就像有人猛地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卖骨粉的老头停了手,筛子悬在半空。

  香灰摊的女人缩回正要收钱的手,眼神飘向江么这边。

  连蹲在墙角啃冷馍的小孩都被他妈一把拽走,连馍渣都没来得及掉地上。

  穆映雪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

  “不对劲。”她声音压得低,“他们看你的样子,像看见死人走路。”

  江么没吭声,顺势驼背更狠了些,斗笠往下压,遮住半张脸。他故意拖着左腿往前蹭,嘴里哼哼唧唧:“哎哟……阳气快散了……再走一步就得躺下……”

  话音未落,前方骨秤铺传来两个男人的嘀咕。

  “听说了吗?那个拿皇陵灰换观火帖的,就是前几日劈开万鬼窟的‘尸语者’。”

  “真的假的?那地方不是被鬼婆婆封死了?”

  “千真万确!我表哥在守门,亲眼见他用一撮灰换了瘸三爷的帖。你说谁能有这等货?除了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活死人,还能有谁?”

  江么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他本以为用皇陵灰换帖是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这帮黑市老油条鼻子比狗还灵,一眼就认出了那灰的年份和来历。更麻烦的是,他们已经把他和万鬼窟的事挂上了钩。

  这不是传言,这是给他贴标签。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挪,穆映雪紧贴他身侧,手一直搭在刀柄上。两人拐进一条窄道,两边堆着破棺材和断旗杆,空气里一股陈年霉味。

  “现在咋办?”穆映雪问,“退?”

  “退不了。”江么摇头,“你没听出来吗?他们不是怀疑,是已经信了。这时候跑,等于告诉全黑市——我真有东西不敢见人。”

  “那你打算硬上?”

  “咱不去,才真是怕了。”江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既然他们想看我是不是命轨之人,那咱就让他们看个够。”

  他说完,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往墙上倒去。

  “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黑血。

  血落地没散开,反而像油滴似的黏在地上,缓缓蠕动。那是他提前含在嘴里的尸水,专门用来装重伤的。

  他靠着墙滑坐下去,呼吸急促,手指抽搐,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穆映雪立刻蹲下扶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干嘛吐这个?真伤着了?”

  “假的。”江么喘着粗气,“撑不住了…… gotta 血亏一波……但稳赚……”

  穆映雪翻白眼:“你能不能不说这种谁也听不懂的话?”

  “我说啥了?”江么装傻,“我刚才说……阎王都管不着我作死……对吧?”

  周围几个摊主听得清清楚楚,立马交头接耳起来。

  “听见没?他自己都承认了!”

  “阎罗补丁系统?那不是传说中死一次长本事的邪门玩意儿?”

  “难怪他敢去万鬼窟!敢情是拿命换能力!”

  “啧,这小子要是真有这系统,今晚烛会不得炸了?”

  流言像野火一样烧开了。

  有人说他是天轨弃子,专为收割气运而来;

  有人说他怀里揣着改命简残片,能逆天改命;

  还有人赌他今晚会不会出现在烛会,赔率已经开到一赔十。

  江么靠在墙边,耳朵竖着,一句没漏。

  他越听越乐。

  这些话越离谱,反而越好办。真相藏在谎言里,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底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低声对穆映雪说:“咱们得去。”

  声音不大,刚好能让附近三人听见。

  “不去,才真是怕了。”

  这话一出,巷子另一头卖符的童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

  屋顶瓦片轻微一响,像是有人挪了位置。

  棺材店帘子后,一道影子缓缓后退。

  穆映雪察觉到了。

  她没动,只是把双刀往腰带上一别,冷冷扫了一圈:“盯着我们的人不少啊。”

  “正常。”江么慢悠悠从乾坤袋摸出半截阳烛,指尖一搓,火苗“噌”地亮起,“谁不想看看一个能死而复生的疯子,到底长啥样?”

  火光照着他半边脸,焦黑处隐隐有黑气游走。那是上次复活留下的痕迹,至今没散。

  他这副模样,配上刚才那句话,直接把周围的气氛压到了冰点。

  几个原本想靠近打听的术士,当场转身就走。

  有个戴面具的买家看了两眼,默默收摊。

  连最不怕事的骨贩子都把摊子往角落挪了三尺。

  江么吹灭阳烛,收好。

  “行了,戏演完了。”他拍拍裤子站起来,哪还有半点虚弱样,“现在的问题不是去不去,是怎么在一堆想扒我底裤的人里面,把真正的阳烛搞到手。”

  穆映雪看着他:“你就这么确定烛会上有?”

  “不一定。”江么笑,“但有人搬箱子时露了半截红烛,那种朱砂浸染的色,市面上十年没见过了。再加上现在全黑市都在传我找阳烛,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陷阱。”

  “当然。”江么点头,“可我不去,别人以为我怂了。我去,哪怕拿不到,也能让那些想动手的掂量掂量——我这人,不怕死,还专爱往坑里跳。”

  穆映雪沉默两秒,忽然笑了:“你真是个疯批。”

  “谢谢夸奖。”江么拱手,“毕竟阎王都管不着我作死。”

  他整了整破袍子,把斗笠重新戴正,抬头看了看天。

  日头已经开始西斜,黑市的灯笼陆续亮起,绿幽幽的光映在石板路上,像一层薄雾。

  子时将近。

  鬼面坊的方向,人流开始往那边聚。

  有人低声议论:“听说了吗?江么要来!”

  “哪个江么?”

  “还能有哪个?就是那个死过五次还能站起来的!”

  名字已经传开了。

  不再是“神秘术士”,也不是“乞丐客”,而是“江么”。

  一个能死而复生、身怀重宝、搅动命轨的疯子。

  他站在巷口,身影被拉得很长。

  穆映雪站他身边,手始终没离开刀柄。

  “准备好了?”她问。

  江么活动了下手腕,绞索指咔咔作响。

  “早就等着了。”他说,“反正这波血亏,但稳赚。”

  远处,鬼面坊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