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树下夜谈话真相,系统打工人之哀-《修仙?我靠碰瓷成圣了》

  后院东北角,荒僻寂静。

  巨大的老桂花树在夜色中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

  斑驳的月光碎片洒落在潮湿的泥地上,映出些许惨淡的光亮。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花香、腐烂的落叶和泥土混合的沉闷气息,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林霄将【中级气息模拟术】和【存在感隐匿术】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如同融化在阴影里的一缕夜风,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一处半人高的废弃石槽后面,锐利的目光如同猎鹰,仔细扫视着老桂花树周围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阴影。

  没有异常。

  没有埋伏。

  也没有厨神的身影。

  只有夜风吹过古老枝桠发出的、细微如同叹息的呜咽声。

  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

  就在林霄怀疑自己是否理解错了时间,或者厨神遇到了什么意外无法前来时——

  他身前不远处的阴影,如同水墨般微微荡漾了一下。

  下一刻,一道穿着雪白厨师袍、身形笔挺如松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老桂花树下,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与阴影融为一体。

  是厨神百里玄!

  他依旧是那副冰冷严苛的模样,但林霄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比平时更加紧绷,那双锐利如尺的眼睛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疲惫与……焦灼?

  他没有看向林霄藏身的方向,而是如同雕塑般静立树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无形的监视。

  林霄心脏狂跳,知道时机已到。

  他小心翼翼地解除部分隐匿,让自己的一丝气息若有若无地散发出去,如同夜风中一片特殊的落叶。

  百里玄瞬间察觉,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了过来,精准地锁定在林霄藏身的石槽方向。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

  百里玄的眼神锐利依旧,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跟上”的意味,随即他身形再次一动,如同鬼魅般飘向了老桂花树后方那更加浓密、几乎不透光线的阴影深处。

  林霄毫不迟疑,立刻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幽影,迅速没入了老树背后最黑暗的角落。

  这里的光线几乎完全被虬结的枝干和茂密的叶片遮挡,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彼此极其微弱的呼吸声可闻。

  刚一站定,百里玄甚至没有给林霄开口的机会,猛地转过身,一只冰冷的手掌快如闪电地按在了林霄的肩膀上!

  林霄浑身一僵,差点下意识反抗,但立刻感受到一股精纯却带着急切意味的灵力涌入体内,瞬间在他周围布下了一层极其微弱、却异常复杂的隔绝禁制!

  这禁制并非为了防止声音外传,更像是为了隔绝某种……更高层面的窥探?

  做完这一切,百里玄才似乎稍稍松了口气,但脸上的凝重之色丝毫未减。他凑近林霄,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仿佛每一个字都在与时间赛跑:

  “听着,时间不多!我只说一次!”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林霄从未听过的急促和……一丝深深的无奈?

  “你身上的‘系统’,你看到的‘数据’,黑暗料理界的疯子……它们都只是‘天外天’延伸下来的触角!是他们观察、干涉、甚至……‘调试’这个世界的工具!”

  天外天?触角?调试?

  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霄的心上!

  “我们……”百里玄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和嘲弄,“这个世界……或许都只是祂们眼中的一场戏,一个沙盘!我们都是囚徒,也是演员,按照祂们写好的剧本或者设定的规则,无知无觉地活着,甚至……为自己那可笑的命运而挣扎!”

  林霄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囚徒?演员?剧本?!

  “打假联盟?”百里玄语速更快,几乎是在呓语,“他们自以为是的秩序和规则,不过是‘天外天’设定的基础清洁程序!负责清除一些过于明显的‘bug’和‘病毒’,维持沙盘的基本运行稳定!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服务!”

  “黑暗料理界?”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厌恶,“那是一群更倒霉的!他们是‘天外天’投放的病毒或者压力测试程序!用来制造混乱,观察世界系统的应激反应和抗压能力!一群可怜的、自以为追求极致美味的疯子,其实只是人家测试用的小白鼠!”

  清洁程序?病毒测试?小白鼠?!

  信息量巨大且恐怖,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林霄的认知!

  “食神大人……我……我们……”百里玄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也不过是稍微清醒一点的囚徒,试图在夹缝中……做点什么罢了。”

  他猛地抓住林霄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眼神灼灼地盯着他:“你想摆脱这一切?想获得真正的自由?两条路!”

  “第一,尽快变强!强到足以引起‘天外天’的重视,甚至……强到有资格成为祂们的‘合作者’而非‘耗材’!但这很难,几乎不可能!”

  “第二!”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微不可闻,却带着一种决绝,“找到‘源核’!传说中所有‘系统’和‘异常’力量的源头,也是‘天外天’控制这个世界的中枢节点!找到它,摧毁它,或者……掌控它!这是唯一能彻底打破牢笼的可能!”

  源核?!

  就在林霄试图消化这最终极的、也是最为渺茫的希望时——

  百里玄的脸色猛地一变!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正在靠近!

  他猛地松开林霄,如同被烫到一般,瞬间向后飘退,同时闪电般挥手撤去了那层隔绝禁制!

  “记住我的话!活下去!变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

  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融化的冰雪,悄无声息地没入身后的黑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林霄一个人,独自站在老桂花树最深沉的阴影里,浑身冰凉,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些石破天惊的话语:

  天外天……

  触角……

  囚徒与演员……

  清洁程序……

  病毒测试……

  源核……

  巨大的真相如同冰山,撞碎了他所有的侥幸和幻想。

  第一卷的终点,他看到的,是更加绝望,却也更加清晰的…

  囚笼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