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林冲来投-《水浒,我王伦从狱中崛起!》

  “娘放心,女儿这就去安排。”孟玉楼应道。

  很快,便有那善于钻营、消息灵通的婆子前来回报,将吴月娘如何不愿接受早前婚约、私自离家、在临湖集女扮男装代人写读文书维生,以及如今阴差阳错成了“望门寡”等事,都查了个八九不离十,添油加醋地禀报了上来。

  王老夫人一听是“望门寡”,眉头立刻便紧紧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忌讳和不悦之色,觉得甚是晦气,不甚吉利,便想将这份拜帖从候选名单中剔除,搁置一旁,再物色其他家世清白、没有“污点”的人家。

  不料,一直在旁沉默不语、任由母亲和孟玉楼操持,似乎对自身婚事并不十分上心的王进,此刻却忽然开口。

  “娘,不必再挑了,我看就这家吧。”

  王老夫人讶异地看向儿子,见他目光沉静,显然并非是意气用事,而是经过了考虑。

  她深知儿子性子执拗,且常年奔波,婚事一直是她心头大事,如今见他终于主动表态,虽对“望门寡”一事心有芥蒂,却也不愿拂了他的意,生怕他再次撂挑子。

  她沉吟片刻,终究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便叹了口气,妥协道:

  “行吧,既然你自己中意,娘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娘可事先说了,成了亲,可得收收心,早点让娘抱上大胖孙子才行!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心只扑在营伍之事上!”

  于是,在媒婆的极力奔走和双方家长的默契配合下,两家迅速交换了更详细的文书,纳采、问名等六礼程序一切从简从速。

  婚期便定在了泊主王伦大婚之后的一个月。

  此番姻缘大会上,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武大郎,竟也凭着自己火头军什长的身份和一手揉面绝活,加上为人老实憨厚,说上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个手脚麻利、模样周正、前年丧夫的寡妇,两人倒也般配,算是各取所需,寻了个暖窝。

  而那武松,虽也收到不少大胆女子的拜帖,却因无长辈在旁催促,自己也无心于此,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他整日与性情相投的鲁智深饮酒切磋,议论武艺,好不快活。

  至于泊主王伦,自从那日生死关头觉醒了“先天一气”后,五感六识变得异常敏锐,对气息的流动尤为敏感。

  近来每次与潘金莲同房,肌肤相亲之际,他总能隐隐感觉到潘金莲体内,似乎也潜藏着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如初生溪流般涓涓不息的气机在缓缓自行流转。

  只是这气流懵懂混沌,仿佛无主孤魂,不得其门而入,又如明珠蒙尘,光华内敛。

  他心中好奇,便寻来乔道清,让他借诊脉之名,仔细探查潘金莲的体质。

  乔道清凝神感应了半晌,指间法力微吐,却也只能摇头,面带困惑地言道。

  “泊主,尊夫人体内确有一股奇异生机,非是寻常气血,隐隐自成循环,但属性不明,隐而不发,与小道所知的任何常见灵根或异能皆不相同。”

  “小道才疏学浅,实在难以辨别其根源,更不知如何引导。”

  “除非……能找到当年张君房真人整理编纂的那七十二套修炼法门总纲图谱,或可依其法逐一尝试感应,看哪一类功法能与尊夫人体内这股隐晦之气产生共鸣契合,方能确定其资质属性与修炼方向。”

  王伦闻言,心中既感惊奇又觉棘手。

  那张君房整理的七十二套法门图谱,据说乃是道门秘宝,深藏于东京汴梁的皇家内库之中,等闲之人岂能得见?此事,看来还需从长计议,等待机缘。

  姻缘会最后一日,空气中仍弥漫着喜庆的余温,集市上人来人往,谈论着新成的佳偶与梁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然而,就在这一片祥和氛围中,一位风尘仆仆、眉宇间凝结着浓重忧愤与沧桑的汉子,手持一封来自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的亲笔推介信,踏上了临湖集的土地。

  他,便是昔日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几经辗转,受尽磨难,背负满腔冤屈的林冲,终于来到了这个名动山东的梁山泊。

  他望着眼前秩序井然、生机勃勃的集镇,听着往来行人谈论着王伦的仁义与梁山的兴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希冀,或许这里真是他能安身立命、一雪前耻的地方。

  在临湖集水寨议事大厅内,王伦端坐主位,两旁分别坐着王进、武松、鲁智深、宋万、朱贵等一众头领。

  鲁智深见到林冲熟悉却又憔悴许多的身影,铜铃般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深切关切。

  他蒲扇般的大手紧紧握拳,却因场合严肃,强自按捺着没有立刻相认。

  王伦面色平静地接过林冲恭敬呈上的柴进书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信中柴进对林冲的武艺人品极尽推崇,言其有万夫不当之勇,却蒙受奇冤,恳请王伦念其才能,予以收留,必成臂助。

  王伦放下书信,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阶下的林冲。

  只见他虽面容憔悴,衣衫也略显破旧,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他眼神深处除了悲苦与隐忍,更有一股被强行压抑的、未曾熄灭的复仇火焰。

  王伦心中了然,这便是那位被高俅父子逼得家破人亡、雪夜上梁山的悲情英雄。

  然而,作为知晓“后事”的穿越者,王伦对林冲性格中的复杂性有着更深的认识。

  其武艺超群,枪法如神,却过于恪守过往禁军教头的规矩与思维定式,对那腐朽的朝廷法度仍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与畏惧。

  其内心充满对不公的滔天愤怒,行动上却常常隐忍退让。

  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这“忍”字背后,何尝不是一种仍试图在旧秩序框架内寻求妥协的优柔寡断?

  尤其是他最终在发配前休弃爱妻张氏之举,虽是为保妻子性命迫于无奈的自认为的“牺牲”。

  但在王伦看来,这恰恰暴露了林冲在巨大压力下,仍未跳出体制的桎梏,甚至不惜以牺牲夫妻名分、将挚爱推回那虎狼环伺的险境,来换取那渺茫的、自以为的“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