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捡漏成功,低价购得至宝-《废柴嫡女马甲多,前夫跪求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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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片角落,像是被百宝阁的繁华与喧嚣遗忘的弃儿。

  光线在这里变得黏稠而昏暗,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稀薄的光束中无声地舞蹈。凌云溪的脚步很轻,灰色的布裙裙摆拂过地面,没有带起一丝声响。她走得很慢,像一个在集市里逛累了,想找个清静地方歇脚的寻常妇人。

  周围的人流依旧嘈杂,讨价还价的声音,兵器碰撞的嗡鸣,都成了遥远的背景。她的整个世界,都已浓缩到眼前这个不足三尺见方的破烂摊位上。

  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半压着一块油腻的破布,一半裸露着,上面还带着一个不知哪个孩童留下的、浅浅的鞋印。

  它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死寂。

  可是在凌云溪的神魂感知中,那石头的内核深处,一片微缩的星海正在缓缓呼吸。那是一种跨越了亿万年时光的、古老而磅礴的生命律动。

  她的心,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仿佛与那片星海的呼吸遥相呼应。她知道,从她踏入这个摊位范围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一个走在刀尖上的舞者。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一个不合时宜的眼神,都可能让她与这桩天大的机缘失之交臂。

  她没有看那块石头。

  她的目光,落在了摊位上另外一堆杂物上。

  她蹲下身,宽大的斗笠垂下的青纱,完美地遮住了她的脸和眼神。她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与周围的污秽和破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先是捡起了一柄断掉的短剑。剑身上锈迹斑斑,断口处参差不齐。她拿在手里掂了掂,手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

  “嗡……”

  一声沉闷至极的哀鸣,不是金属应有的清越,而是濒死之物的呜咽。

  “百炼钢,可惜火候过了头,锤炼时用了蛮力,伤了金铁之气,内里全是暗纹,就算没断,也经不起一场像样的打斗。”神匠的记忆在她脑海中自动给出了评判。

  她面无表情地将断剑扔回原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声。

  接着,她的手指又捻起一片巴掌大的丹炉残片。残片边缘锋利,内壁上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药渣。她凑近了些,隔着青纱,用神识轻轻一扫。

  “劣质黑铁掺了点铜,导热不均,炸炉是早晚的事。残留的药力是……一品‘益气散’的,炼制手法粗糙,至少浪费了七成药性。”

  她撇了撇嘴,像是嫌弃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残片丢开。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懒散,像是在垃圾堆里挑拣着什么还能用的东西。她时而拿起一块妖兽的碎骨看看,时而又拨弄一下一根枯萎的不知名草药,每一次拿起,又都很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放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周围偶尔投来一瞥的路人眼中。他们眼中那点仅有的好奇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的轻蔑。

  又是一个想从垃圾堆里淘宝的穷鬼,可惜眼力还差得可怜。

  凌云溪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将摊位上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垃圾”都翻得差不多了,这才像是累了,直起身子,捶了捶后腰。她的目光,终于“不经意”地,落在了那个一直趴在桌上打盹的摊主身上。

  “店家,醒醒。”她的声音经过刻意压制,显得有些沙哑和粗粝。

  那干瘦老头睡得正香,被她一叫,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他睡眼惺忪,满脸都是桌面上压出的红印子,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痕迹。

  “啊?啊?”老头茫然地眨了眨眼,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一粒饭渣,“叫……叫我?”

  “你这摊子上的东西,怎么卖?”凌云溪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老头揉了揉眼睛,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自己那堆破烂,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回忆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捡来的。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股宿醉的酒气混合着口水味扑面而来。

  “哦……这些啊……”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随便给点就行,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凌云溪心中一动,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她伸手指了指刚才看过的那柄断剑,又指了指那块丹炉残片,最后又随便点了一块形状古怪的烂木头。

  “这三样,什么价?”

  老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认清是哪三样。他伸出三根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指,含糊道:“三……三个金币。”

  这个价格,不能说公道,只能说是离谱。这三样东西加起来,连一个银币都不值。

  凌云-云溪在青纱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糊涂贪财的糟老头,远比一个精明的商人要好对付得多。

  她没有还价,而是从怀里摸出三枚灿亮的金币,在指尖掂了掂,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叮铃。”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让老头的眼睛瞬间亮了一分,睡意也消散了不少。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几枚金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凌云溪将金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老头闪电般地伸出手,将金币攥进手心,甚至还放到嘴边咬了一下,确认是真金,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露出几颗黄牙。

  “嘿嘿,客官好眼力!这些可都是……都是好东西!”他开始信口胡诌。

  凌云溪没理会他的吹嘘,只是慢条斯理地将那三件“宝物”收到脚边。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环视了一圈,眉头微皱,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东西太少,拿回去垫桌脚都不够。”她自言自语般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老头听见。

  老头刚赚了三枚金币,心情正好,闻言立刻接话:“客官要是还需要,我这儿还有,您随便挑,都给您算便宜点!”

  凌云-云溪的目光在摊位上再次扫过,最后,像是万般无奈之下,终于定格在了那块压着破布的黑石头上。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嫌弃和将就。

  “那块石头,看着倒挺沉的。”她用下巴点了点,“沉甸甸的,压东西应该还行。怎么说?”

  老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愣了一下。

  那块石头?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前些天他从城外乱葬岗附近捡回来的,当时就是觉得它够大够重,正好用来压住这块总是被风吹跑的破布。至于它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在他眼里,这和路边的砖头没什么两样。

  凌云-云溪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表面上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一颗石子,但神识却死死锁定着老头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老头挠了挠油腻的头发,嘿嘿一笑:“客官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