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凌震山的试探,修补关系-《废柴嫡女马甲多,前夫跪求复合了》

  第87章:凌震山的试探,修补关系

  “萧家也来人了!”

  春兰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了院外的什么东西,尾音里带着一丝颤。

  凌云溪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迈进了院门。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角落里那几株半死不活的草药,似乎因为无人打理,叶子又黄了几分。石桌上落了薄薄一层灰,几只麻雀在院墙上叽叽喳喳,浑然不觉院中气氛的诡异。

  只是在如今的凌云溪眼中,这方小小的天地,处处都透着一股滞涩感。空气里的灵气稀薄得可怜,像一碗兑了太多水的稀粥,远不如山野间的清冽甘甜。

  她随手将斗笠放在石桌上,灰尘被轻轻震起,在阳光下飞舞。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春兰跟进来,反手就把院门给闩上了,动作一气呵成,透着一股做贼心虚的熟练。她凑到凌云溪身边,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天,家主他……他天天都来!一天三趟,比去给老祖宗上香还勤快!”春兰比划着手指,语气夸张,“带来的东西,都快把前院的库房给堆满了!一箱一箱的灵药,一匣一匣的丹药,还有好些华丽的布料首饰……那些长老们,路过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跟长颈鹿似的。”

  凌云溪听着,嘴角弯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她能想象出那副场景。

  “今天早上,家主又来了,见您不在,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奴婢就说您在闭关,不能打扰,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春兰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奴婢撒谎撒得腿都软了。”

  “做得不错。”凌云溪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不甚在意地抿了一口。

  “还有萧家!”春兰想起另一件大事,声音又压低了八度,“今儿一早,天刚蒙蒙亮,萧家的管家就亲自来了!就在大门口,没进来,递了个帖子就走了。奴婢偷偷瞧了一眼,那帖子是烫金的,可气派了!”

  萧家。

  凌云溪端着茶杯的手指停在半空。他们终于坐不住了。从炼丹大会夺魁,到拒绝凌震山,再到她这几日的“失踪”,一连串的变故,足以让习惯了掌控一切的萧家感到不安。

  这帖子,是试探,也是一种姿态。

  “帖子呢?”

  “在家主那儿呢!萧家管家是递给门房的,门房哪敢收,第一时间就禀报给家主了。”春兰撇撇嘴,“家主当时那脸色,可精彩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拿着那帖子,手都在抖。”

  凌云溪了然。对于凌震山而言,萧家的这份“礼遇”,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他看到了重新攀上高枝的希望,却也让他对自己这个“失控”的女儿,更加忌惮和没底。

  所以,他才会一天三趟地往这儿跑。

  “小姐,您说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呀?又是送礼,又是递帖子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春兰小声嘀咕着,她虽然不懂那些大家族的弯弯绕绕,但朴素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鸡如果变成了凤凰,黄鼠狼自然会提着厚礼,想来当个看门犬。”凌云溪淡淡地说道。

  春兰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目标明确。

  “叩、叩、叩。”

  敲门声不轻不重,带着几分刻意的礼貌,却掩不住那份急切。

  春兰吓得一个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就想往屋里躲。

  “家主……”她用口型无声地说道,脸上满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惊恐。

  “去开门。”凌云溪放下茶杯,声音平静。

  春兰苦着脸,磨磨蹭蹭地挪到门边,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凌震山。他今日换了一身藏青色的锦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抹努力挤出来的、和煦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僵硬,像是用尺子比着画上去的。

  “云溪啊,”凌震山一进门,目光就牢牢锁定了石桌旁的凌云溪,语气里充满了长辈的“关切”,“你总算出关了!这几天不见你,为父……咳,整个家族上下,都担心得紧啊!”

  他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过来,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凌云溪身上扫了一圈。

  当他看到凌云溪的气色与之前判若两人,那份源自神魂的超然气质,即便穿着朴素的衣衫也无法掩盖时,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这哪里还是那个羸弱的、可以任人拿捏的废柴?

  这分明是一块蒙尘的璞玉,如今被人擦去了灰尘,开始绽放出令人心惊的光芒。

  “有劳家主挂心了。”凌云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凌震山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自顾自地在凌云溪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

  “云溪,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闭关修炼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前些日子你炼丹耗费了大量心神,正该好好休养才是。”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这几日……可曾出过府?”

  来了。

  凌云溪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没有回答。

  她的沉默,让院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重。凌震山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卖力表演的戏子,台下的观众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咳……”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为父没别的意思,只是如今城里不太平,你一个女孩子家,修为又……又刚刚恢复,独自出门,总归是让人不放心。”

  “多谢家主关心。”凌云溪终于开口,却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只是在院中静坐,未曾外出。”

  凌震山盯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的湖面,自己的影子在里面显得格外可笑。

  他知道,再旁敲侧击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个女儿,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抛出真正的诱饵。

  “云溪啊,”他的称呼变得亲昵起来,声音也放得更柔,“过去,是为父……是整个家族,都亏待了你。我们被你的……呃,被你的灵脉所蒙蔽,没有看到你真正的天赋。这是我们的错。”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凌云溪的反应。

  凌云溪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凌震山心头一横,继续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家族希望能弥补对你的亏欠。我与几位长老商议过了,准备将城东的三间丹药铺,以及城南的灵草种植园,全部划到你的名下,由你全权打理。”

  他说完,紧紧地盯着凌云溪,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这几处产业,是凌家最赚钱的营生之一,每年能为家族带来近三成的收入。将它们交给凌云溪,不仅是示好,更是将她牢牢地绑在凌家的战车上。

  只要她接了,就意味着她接受了家族的“招安”,从此以后,她就是凌家的人,她所创造的一切价值,也都将属于凌家。

  一旁的春兰,已经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家小姐有一天能掌管这么大一笔产业。

  凌震山很满意春兰的反应,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情。他相信,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没有人能拒绝。

  然而,凌云溪的反应,再次让他失望了。

  她终于放下了茶杯,杯底与石桌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在这寂静的院落里,这声轻响,像一记重锤,敲在凌震山的心上。

  “家主,”凌云溪抬起眼,目光第一次正式地落在凌震山脸上,那目光平静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算计,“您觉得,我在乎这些吗?”

  凌震山的心猛地一沉。

  “这……这是家族的一片心意……”他有些语无伦次。

  “心意?”凌云溪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若我还是那个五行废灵根,灵脉尽毁的凌云溪,家族的‘心意’又在哪里?是那间漏雨的偏院,还是下人们都能随意克扣的月例?”

  她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凌震山用“亲情”和“愧疚”编织的虚伪外衣。

  凌震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权谋和口才,在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儿面前,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晚辈,而是在面对一个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将他看得通通透透。

  院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凌云溪才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看着眼前这个坐立不安的男人,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凌家的产业,我没兴趣。”

  凌震山的心,彻底凉了半截。

  然而,凌云溪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过,如果凌家真的想表达所谓的‘诚意’,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凌震山猛地抬起头,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只要家族能做到,一定万死不辞!”

  凌云溪看着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眼神里划过一抹冷意。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院中那棵半枯的槐树下,伸出手,轻轻拂去一片枯叶上的灰尘。

  “我要凌家……”她顿了顿,转过身,迎着凌震山期盼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