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流言蜚语,并肩破局-《契约成婚:陆少掌心娇甜又野》

  ——“别怕,月亮也在大海某处迷茫。”

  流言像一场精心设计的水刑。

  一滴、两滴,从豪门私群、匿名论坛、营销号暗巷同时渗出,汇成细流,再聚成浪,朝苏念星当头拍下。

  “银奖买榜”“画价靠炒”“孤儿院心机女”——

  每个词都是磨快的冰锥,瞄准她最软的旧疤。

  温阮发来语音时,哭腔混着电流:“念星姐,他们连你十六岁在小画廊的青涩照片都扒出来了,评论区说你‘一脸穷酸相’……”

  苏念星把电话按成免提,笔尖未停。

  一滴钛白落在画布,像给乌云补上缺口。

  她盯着那道白,轻声答:“穷酸相?那正好,让他们看看穷酸怎么开出花。”

  当夜,她开了直播间。

  没有滤镜,没有助理,镜头对准刚铺好的空白画布。

  标题只有一句——

  《画给十六岁的我自己,也画给评论区》

  凌晨一点,在线人数从几百飙到十万。

  她左手调色盘,右手长锋笔,颜料没加媒介,直接上布。

  钴蓝、橙黄、镉红,像三道伤口,被一把刮刀狠狠抹平。

  画布中央,渐渐浮出一只纸飞机——

  机身是旧报纸,头条印着“考古学家意外身亡”;

  机翼却涂成灼灼橙黄,载着一个小女孩,飞向群山之外。

  弹幕刷屏:

  【原来银奖得主真会画!】【泪目,我十六岁也被人说穷酸】【姐姐教我怎么把自卑涂成光】

  她没看弹幕,只低头在右下角写下一行小字:

  “如果流言是暗河,那就让纸飞机做灯塔。”

  同一时间,陆廷渊在万米高空。

  舷窗外雷电翻涌,机舱灯光明灭。

  特助递来平板,页面停在一条刚爆的帖子——

  《扒一扒苏念星“真”学历,夜大自考也算海归?》

  男人眸色沉得比雷雨更黑。

  他伸手,在平板上划出一条语音:“查,发帖IP、转账路径、社媒矩阵,一个别漏。”

  “另外,联系欧洲主办方,把银奖评审原始打分表调出来,红章扫描。”

  “天亮之前,我要让‘买榜’两个字,变成诽谤证据。”

  空姐来劝系安全带,他抬眼,声音压得极低:“抱歉,我未婚妻的名誉正在迫降,我得先让它软着陆。”

  翌日清晨七点,两条热搜同时登顶:

  #苏念星凌晨直播作画#

  #陆廷渊晒银奖评审表#

  第一条,直播回放破三千万,纸飞机被截成表情包,配字:

  “你骂我穷酸,我飞给你看。”

  第二条,评审表盖着卢森堡官方红章,十七位评委,苏念星综合得分第二,仅次于一位已故大师。

  “买榜”词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向苏念星道歉#

  然而,道歉不是终点。

  陆明宇联合林氏,放出了第二波“黑料”——

  一段剪辑过的视频:

  画面里,苏念星在某次慈善拍卖后台,与一位外籍富商贴面礼,角度暧昧,字幕配着“私下交易”。

  视频发布十分钟,陆氏法务部已取证完毕。

  十一份律师函,像十一枚巡航导弹,精准命中转发量前十的营销号。

  同时,苏念星在微博甩出原视频——

  完整版里,外籍富商是她大学导师,贴面礼后,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Star, your project for the childrens art ca has been approved.”

  评论区再次反转:

  【人家在谈儿童艺术营项目!】【剪辑狗出来挨打!】【苏姐杀疯了!】

  山区公益行,成为最后一击。

  十幅画作拍出五百万,她分文未取,全部换成画笔、画纸、颜料,装进一辆九米六的货车。

  出发那天,海城媒体集体到场。

  镜头里,苏念星穿着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搬着比自己还高的画架,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鞋面,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陆廷渊站在货车尾板,同样一身便装,袖口挽到小臂,帮她把最后一箱颜料推上车。

  记者围上去:“陆总,不怕被说作秀?”

  男人抬眼,声音冷冽:“我未婚妻的秀,我陪她作到天荒地老。”

  回山路上,夜雨突至,货车抛锚。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信号只剩一格。

  苏念星踩着泥泞,去车尾找备用灯。

  雨幕里,陆廷渊先她一步跳下,把人拦腰抱回驾驶室,用外套裹成粽子。

  “待着,我去。”

  十分钟后,车灯重新亮起,他浑身湿透回来,头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滚。

  苏念星伸手,接住那滴水,像接住一颗坠落的星。

  “陆廷渊,你累不累?”

  “累。”

  “那你还陪我来?”

  “因为你在发光,”他低头,吻住她指尖的雨水,“我得帮你擦星星。”

  流言的终章,来得悄无声息。

  陆明宇被董事会除名那天,林薇薇在微博发了张背影照——

  红裙湿透,蹲在雨里,身边是碎了一地的香槟杯。

  配文:

  “我以为泼别人脏水,就能洗干净自己。原来,脏的是手。”

  评论区,第一条点赞十万:

  【手脏可以洗,心黑就难救了。】

  深夜,山区小学教室。

  孩子们睡下,只剩一盏煤油灯。

  苏念星把最后一幅小画挂在土墙——

  画面里,纸飞机穿过乌云,机翼写着:

  “谢谢你,替我挡雨。”

  陆廷渊从背后环住她,掌心覆在她握笔的指节,一起在右下角写日期:

  2023.10.19

  ——流言彻底破产日。

  回程的绿皮火车,软卧包厢。

  苏念星窝在他怀里,听车轮与铁轨撞击,像无数流言被碾碎的声音。

  她忽然伸手,拉开小窗——

  夜风灌进来,带着山雨与泥土的腥甜。

  她对着黑暗,大声喊:

  “许崇!你听好了——”

  “我不再怕你!”

  “不再怕任何暗箭!”

  回声被风撕碎,散进群山。

  陆廷渊低笑,伸手把窗关上,却学她,对着夜色补了一句:

  “暗箭伤完了,该我们放明枪了。”

  火车钻进隧道,漆黑里,他吻住她——

  像吻住一条刚刚挣脱罗网的鱼,

  像吻住一颗终于洗净尘埃的星。

  隧道尽头,光劈面而来。

  他们并肩站在那束光里,

  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把终于出鞘的剑——

  剑尖指向前方,

  也指向所有尚未现形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