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邻家小妹与“自动喂鸡”的误会-《躺赢仙途:我的咸鱼系统逼我无敌》

  惩罚结束的瞬间,那股控制林闲身体的冰冷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

  “呼…嗬…嗬…”

  林闲像一滩烂泥般,直接从站立的“舞姿”状态软倒,重重地摔回他那张心爱的紫檀木摇椅里(幸好摇椅质量过硬)。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汗如雨下,白色的丝质中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粘在额角,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失焦,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

  累!前所未有的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极致摧残和羞耻感爆炸带来的虚脱!

  脑海里那魔性的《最炫民族风》bGm终于停了,但残余的旋律还在神经末梢疯狂蹦迪,形成可怕的幻听。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那魔性的节奏给洗了一遍,现在看什么都自带“最炫”滤镜。

  房间里一片死寂。

  林震天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神色。

  柳氏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

  孙老医师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拾他散落的宝贝药瓶,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叨:“邪祟…一定是上古邪祟…得开副定惊安神的猛药…”

  管家福伯和几个探头探脑的下人,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爹…娘…” 林闲有气无力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我…我好像…练功…岔气了…对!就是岔气了!特别严重那种!浑身经脉逆转!真气乱窜!所以才会…才会不受控制地…呃…活动筋骨…”

  他努力想给刚才的社死行为找合理的台阶下,虽然这个借口蹩脚得他自己都不信。

  林震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下巴,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最后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挥了挥手,疲惫不堪:“罢了…罢了…福伯,送孙老…孙老您受惊了,诊金加倍…夫人,扶我回房…我…我需要静静…” 他看都没再看林闲一眼,脚步虚浮地被柳氏搀扶着离开了。那背影,充满了“家门不幸”、“老脸丢尽”的悲凉。

  孙老医师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收拾好东西,跟着福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邪祟之地”。

  偌大的卧房,终于只剩下林闲一个人,和满地狼藉(摔碎的茶杯、打翻的水渍、滚落的药瓶)。

  “呼…” 林闲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浊气,瘫在摇椅里一动也不想动。太可怕了!太羞耻了!这破系统!惩罚方式简直丧心病狂!

  【叮!宿主成功经历首次‘努力修炼’惩罚,深刻领悟咸鱼真谛!精神抗性 1!】

  【检测到宿主对‘修炼’的厌恶度提升至mAx!对‘麻烦’的警惕性显着提高!符合‘积极规避’核心原则!】

  【奖励发放:改良版洗髓丹x1(无痛无副作用,躺着吃就行),安神香x1盒(强力助眠,屏蔽杂念)。】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虚伪。

  林闲看着意识空间里多出来的那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丹药,以及一盒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线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骂娘。

  “深刻领悟?领悟你个头!精神抗性?我看是精神创伤吧!” 他对着空气咬牙切齿,“给颗糖就想打发我?我林闲是那么好哄的吗?…不过…这安神香听起来好像有点用?” 他瞄了瞄那盒香,琢磨着晚上点一根,看能不能把脑子里残留的“留下来!”洗掉。

  惩罚的阴影和系统的无耻,让林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咸鱼之心!同时也让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当咸鱼,光靠躲是不行的!必须主动出击,把可能引发“被迫努力”的麻烦源头,掐灭在萌芽状态!

  眼下最大的麻烦是什么?就是爹娘和那个孙老头总想让他练功!而练功的诱因之一…林闲的目光扫过窗外院子里悠闲踱步、时不时“咕咕”叫几声的灵羽鸡群。

  原主是个修炼狂魔,但也养了一群据说肉质鲜美、蕴含微弱灵气的灵羽鸡,算是他修炼之余的“小爱好”。现在林闲成了咸鱼,这群鸡就成了麻烦——每天天不亮就得有人去喂!而负责喂鸡的丫鬟小翠,每次喂鸡都要经过他的窗下,叮叮当当的,严重打扰他睡懒觉!而且,父母似乎觉得让他“关心一下”这些鸡,是引导他“振作”的第一步?

  不行!绝对不行!为了能睡到自然醒,为了减少爹娘“为你好”的唠叨,这群鸡必须实现自动化喂养!要把一切可能引发“互动”和“责任”的苗头都扼杀!

  说干就干!社畜的(被迫)执行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趁着惩罚后的“贤者时间”和精神创伤带来的短暂清醒,林闲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红木书案前。

  “福伯!福伯!” 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喊。

  管家林福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门口探出头,眼神里还残留着惊恐:“少…少爷?您…您有何吩咐?” 他下意识地离门口远了一步,生怕少爷再来一段“天魔舞”。

  “给我拿纸笔来!最好的宣纸!还有炭笔!” 林闲吩咐道,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决。

  林福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飞快地取来了东西。

  林闲抓起炭笔(毛笔他用不惯),趴在书案上,开始在雪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他要把蓝星记忆里的“自动喂食器”和“定时翻土装置”结合起来!

  核心思路:

  1. 重力触发式储粮仓:用木板做个大漏斗,下面开个活动小门,小门连着杠杆。当鸡食槽里的食物被吃光,重量减轻,杠杆失去平衡,小门自动打开,上方的粮食靠重力落下补充。食物堆满,重量压下杠杆,小门自动关闭。完美循环!

  2. 简易发条翻土耙:找个结实点的木耙子,后面装个带发条齿轮的小盒子(这个世界的工匠应该能做)。每天第一次喂食前,由负责启动的下人拧紧发条。喂食时,粮食落下的冲击力或者杠杆的微小动作触发齿轮释放,带动耙子在食槽下方的松软土地里缓慢耙动几下,翻动鸡粪和泥土,保持卫生!

  林闲画得极其投入,嘴里还念念有词:“杠杆支点在这里…重力势能转化…发条扭力储存…冲击力触发释放…” 完全沉浸在了“如何更懒”的技术攻关中。

  然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林闲高估了自己灵魂画手的能力,也低估了异世界工匠的理解力。

  半个时辰后。

  林家后院,鸡舍旁。

  林福带着两个一脸懵逼的木匠,看着林闲那几张鬼画符般的“设计图”,面面相觑,额头冒汗。

  “少爷…这…这个歪歪扭扭的方框…是漏斗?”

  “少爷…这几条蚯蚓似的线连着这个圈…是杠杆?”

  “少爷…这个像被踩扁的甲壳虫…是发条盒子?”

  林闲老脸一红,强作镇定:“咳!艺术加工!懂不懂?核心原理我都标注了!重力!杠杆!发条!照着做!做出来本少爷重重有赏!” 他大手一挥,摆出败家子的气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木匠)。两个木匠硬着头皮,凭借多年经验和林闲磕磕绊绊的解释,开始叮叮当当地干活。

  几天后,一个造型奇丑无比、由各种木板、竹筒、麻绳、铁片和一个小型木齿轮盒拼凑起来的“怪物”,矗立在了灵羽鸡的食槽上方。

  林闲在福伯和几个好奇家丁的围观下,亲自(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主动离开摇椅范围!)将上方的储粮仓塞满了金灿灿的灵谷粒。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见证奇迹”的悲壮感,小心翼翼地拧紧了那个发条小盒子的旋钮。

  “咕咕咕?” 几只胆大的灵羽鸡好奇地凑过来。

  林闲示意小翠把食槽里原有的少量食物清理掉。

  食槽变轻!

  杠杆失去平衡!

  活动小门“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哗啦啦——!

  金黄的谷粒如同小型瀑布,欢快地倾泻而下,瞬间填满了食槽!

  “成了!” 林闲心中一喜。

  食槽堆满!

  重量压下!

  杠杆恢复平衡!

  小门“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地关闭!

  完美!

  林闲差点热泪盈眶!咸鱼的智慧之光在闪耀!

  “少爷!翻土耙!翻土耙动了!” 一个家丁指着食槽下方喊道。

  只见连接着杠杆和小发条盒的一根细绳被牵动,触发了齿轮释放。那个简陋的木耙子,在发条盒“咔咔咔”的轻响驱动下,开始一卡一顿地、极其缓慢地在食槽下方的松软土地上…蠕动?与其说是翻土,不如说是在地上蹭。

  “呃…虽然慢了点,丑了点,但…能动就行!” 林闲自我安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再也不用被喂鸡声吵醒的美好未来!

  然而,乐极生悲。

  就在林闲志得意满,准备功成身退回去躺尸时。

  咔嚓!嘣!

  那根驱动翻土耙的细绳,因为绷得太紧,再加上木耙子卡到了一块稍硬的土坷垃,竟然…断了!

  失去了牵引力的翻土耙瞬间停住。

  而发条盒里的齿轮还在“咔咔”空转!

  突然失去阻力的齿轮猛地加速旋转!

  带动着连接发条盒和杠杆的装置剧烈晃动!

  整个“自动喂鸡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

  “不好!” 林闲脸色一变。

  说时迟那时快!

  那个储粮仓下方的小活门,因为杠杆装置的剧烈晃动,竟然卡在了半开的位置!

  哗啦啦啦啦——!!!

  储粮仓里的灵谷如同决堤的洪水,失去了控制,疯狂地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食槽,金黄的谷粒如同喷泉般四处飞溅!

  “咕咕咕——!!!” 鸡群被这突如其来的“粮食暴雨”和机器的怪响吓得炸了窝,疯狂扑腾着翅膀乱飞乱撞!鸡毛与谷粒齐飞!

  “哎哟!” 站在食槽正前方的管家林福首当其冲,被喷涌而出的谷粒糊了满头满脸!金灿灿的灵谷顺着他的帽子、衣领往里灌,瞬间把他变成了一个“金人”!

  “快!快关掉!” 家丁们手忙脚乱,试图去堵那喷涌的谷粒,却被受惊的鸡群撞得东倒西歪,现场一片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林闲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一手制造的“灾难现场”,嘴角抽搐:“这…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时,一个清脆如黄鹂鸟般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惊奇和崇拜,在鸡舍的篱笆墙外响起:

  “哇——!林闲哥哥!这…这是什么呀?!好厉害!好神奇!是会自己下粮食雨的神器吗?这就是传说中的…机关术?!”

  林闲僵硬地转过头。

  只见篱笆墙外,站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襦裙,梳着可爱的双丫髻,小脸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芒,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还在“噗噗”漏着谷粒、旁边有个木耙在抽搐的“怪物”,以及满头满身谷粒、狼狈不堪的福伯和家丁们。

  少女正是隔壁苏家的独女,苏妙。

  她完全无视了现场的混乱和狼狈,小脸上写满了纯粹的、近乎狂热的惊叹,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她伸出白嫩的手指,指着那造型奇葩的装置,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林闲哥哥!你太厉害了!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它…它真的会自己喂鸡!还会…还会自己翻土?(指着抽搐的耙子)这就是书上说的…‘巧夺天工’吗?”

  林闲看着苏妙那双闪闪发亮、仿佛盛满了星星的大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鸡毛和谷粒的衣摆,再瞅瞅那个还在制造混乱的“失败品”,以及快要被谷粒埋了的福伯…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有气无力、充满疲惫和荒谬感的话:

  “啊?机关术?不…我就…就想早上能多睡会儿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