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吾有上将董白-《三国:第一坑爹闺女杀回来了》

  纪灵第一个跳下去,弯腰顶住吕布的身体,一点点将他从坑里托了上来。

  不得不说,吕布这一米九的魁梧身形,分量着实不轻,难怪当年辕门射戟时,他能轻易将纪灵提得双脚离地,如同提着稚童一般...

  吕嬛赶紧招来几名留守的伙夫搭手,众人合力,总算将吕布从坑洞里完整拖了出来,平放在地上。

  “父亲...可还好?”

  吕嬛挥舞着蒲扇,想要帮老父换点新鲜空气。

  她这一问实在多余,被陨石砸中之人,能好到哪去?不死就该庆幸了,但脱一层皮是肯定的。

  原本锃亮得能照见人影的铠甲,此刻黑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穿绳经火一烧,早已焦断,甲片零零散散落了满地,内衬衣物也是破破烂烂,都能看到皮肉了。

  就连他那张素来轮廓清晰的脸,也被熏成了大黑脸,眉眼都快要看不清了。

  吕嬛只觉鼻尖一酸,眼泪险些落下来。

  先前听着坑里还能传出几声哼唧,心里好歹存着些念想,可自己先是扔了铁锹,又抛下簸箕,两次都准准砸在父亲身上。

  这哪像是无意之举,分明是怕他没死透,又连续补了两次刀。

  董白从伙夫手里接来洗脸布巾,小心擦拭着吕布额头的大包。

  肿得又圆又大,还带了点血,看形状应该是那把铁锹的杰作了...

  “呼——”

  吕布的眼眸骤然圆睁,身子猛地从地上坐起,喉间一动,张口便吐出数个袅袅的烟圈,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烟火气。

  吕嬛大喜过望,赶忙扔掉蒲扇,上前拍打父亲的胸膛。

  “父亲醒啦!”

  她喜极而泣,手掌更卖力起来,每一击拍,总能让吕布嘴里喷出一缕薄烟,像喷烟的拖拉机一般。

  许久之后,吕布才缓过神来,大口喘着粗气,“女儿...为父这是被打劫了吗?”

  他低头打量着身上满是破洞的衣甲,有的地方还冒着烟气,差点认不出自己来。

  如此凄惨模样,竟比那些被他抢过财物的离石匈奴还要凄惨。

  “不是被打劫,而是...被流星给砸到了。”

  吕嬛微微低头,总感觉是自己惹的祸,真是吃饱了撑着才会让父亲瞎许愿。

  果然西方的流星来到中土,容易水土不服,福气变祸事。

  但她深受现代教育多年,岂会坐等父亲怪罪,自然要倒打一耙了...

  “父亲,定是你惹了流星,不然为何别人没事,就你掉坑里?”

  此等话语,分明是强词夺理,但吕布却连连点头,再也没了生子嗣的念头。

  这次大难不死,那是祖宗保佑,再有下次...没准阎王就会直接上来勾魂。

  吕嬛没有觉察到,吕布的招娣计划已被流星给砸了个粉碎,犹自问道:“父亲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吕布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他在纪灵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没等他对自己的身体开始自检,便听到城头一通猛烈的战鼓声。

  他急声问道:“可是敌袭?”

  “方才马超过来邀战,”吕嬛双手握着父亲的手臂,安抚着说道:“父亲放心,我已安排妥当。”

  “不妥...”吕布侧耳凝神,仔细辨听着远处传来的鼓声,眉头渐渐蹙起。

  片刻后,他才低声喃喃道:“这鼓声节奏急促,饱含激励之意,想来我军定是撞上了难缠的强敌,正处在胶着之中...”

  “速速随我上城一观!”

  吕布在几名伙夫的搀扶簇拥下,带着吕嬛与纪灵,沿着台阶一步步登上城楼。

  董白刚要抬脚跟上去,眼角余光却瞥见坑内骤然闪过一抹微光,她心头一动,当即停住脚步,俯身望向那即将散去烟尘的陨石坑底...

  ...

  关下,武将单挑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赵云与马超早战作一团,两匹白马交错奔腾,银枪翻飞。

  两人皆是当世用枪高手,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难分伯仲。

  酣战间二人同时弃了战马,落地时枪尖互抵,震得周遭尘土微动。

  赵云枪走轻灵,“百鸟朝凤”式展开,枪影如雀群环伺;

  马超枪势沉猛,“万象归龙”招使出,枪风似龙吟贯耳。

  枪尖相撞迸出火星,二人各退半步,眼中却皆燃着棋逢对手的战意。

  “孟起!吾来助你!”

  见两人数百回合不分胜负,庞德手持大刀拍马而上,直取赵云而来,准备来个二打一。

  张先见状,岂能让他如愿,一甩缰绳,便策马挺槊,朝着庞德飞奔而去,还不忘开口大骂。

  “兀那西凉狗贼,好不要脸,速来受死!”

  情急之下,竟忘记了自己也在西凉军里干过,顺带着把自己也骂了。

  庞德见那人高头大马,长朔纯铁,重量不凡,便不敢掉以轻心,弃了赵云,调动马头奔着张先而去,嘴里也不闲着,大声回应道:

  “吾乃南安庞德!不斩无名小卒,尔速报上名来!”

  张先眼中战意熊熊,见对手策马逼近,当即双手抡起马槊,臂上青筋暴起,猛然大喝一声:

  “常山张先,特来取你狗命!”

  锵!金铁交鸣之声刺耳,两人错马而过时,各自虎口皆传来一阵麻意,心中同时闪过一丝念头:遇到硬茬了...

  吕布单手撑着墙垛,目光紧锁城下,眉头拧成了疙瘩。

  马腾不过随意遣出两人,武艺却远超他预料。

  先前他嗤之以鼻的西凉蛮子,竟能与赵云打得平分秋色,这让他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

  而那张先,此刻正与庞德打得难解难分,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是吕布第一次见张先全力出手,见其招式悍勇,不由暗自点头,心中多了几分认可。

  ‘这小子唯利是图,对古代物件又颇有兴趣,或许将卸岭校尉之职传授与他...应该是个好主意...’

  吕布正思考着盗墓衣钵的传承,耳边传来女儿的话语。

  “父亲,西凉军中最强者,首推马超与庞德,若能拿下此二人,马腾便不足为惧。”

  吕布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几年不见,西凉军随便一个小将都如此厉害,原来是马腾黔驴技穷,一开始就放绝招,真是让人虚惊一场。

  “先固守城池吧,为父身上多处烧伤,恐怕要找军医涂抹药膏才行,待伤好些,再找马腾算账!”

  正说话间,西凉军中忽然奔出两骑。

  “西凉马岱来取汝首!”

  声如惊雷炸响,马岱手提长刀,自斜刺里疾驰而出,直扑赵云后心。

  此时赵云正与马超缠斗得难分难解,腹背受敌之下,连招架都显得局促起来,打得是险象环生。

  “西凉马云禄在此,何不束手就擒!”

  一声清亮的女子叱咤骤然破空,瞬间将沙场的金戈铁马声压下几分,引得阵前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西凉军阵中,一道红影疾驰而出,马上女将红衣玄甲,手中长枪泛着寒芒,暗红披风迎风猎猎,胯下战马赤红神骏,远观如一团跳动的烈焰,端的是霸气又飒爽。

  真可谓马骏人更俊...

  绕是张先满脑子娶媳妇的念头,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只见他虚晃一招,跳出战圈,策马便往赵云方向跑去,同时高声对着赵云喊道:

  “师兄速走,这帮西凉蛮子不讲武德...”

  吕布在城头看得真切,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马寿成这厮竟想以多欺少!”

  他右手一伸,扭头大喝:“取我戟来!”

  吕嬛看了他一眼,“父亲别逞能了,你都要扶着墙垛才能站稳,如何能出战?”

  她目光一凝,转头对田楷沉声道:“传令!关下列阵的重步兵,上前接应!”

  “诺!”田楷抱拳领命,转身便高声传讯。

  军令既下,阵前顿时动了起来。

  只见列阵于关下的重甲步兵,纷纷挺举大盾,缓缓向前推进。

  其后的弓弩手紧随其后,踏弦上箭,箭尖斜指前方。

  整个阵型进退有序,既显重步兵的防御力,又藏弓弩手的远程杀机,转眼便形成一道严密的接应防线。

  马云禄一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不免心急,反手解下腰间角弓,旋即抽箭搭弦,拉满如月,箭头寒光直指张先远去的背影。

  只听“咻”的一声,箭矢便破风追袭而去。

  古人常言“名臣怕流言,悍将畏流矢”,这话今日竟应在了张先身上,只见他马屁股中了一箭,剧痛让马匹彻底受惊,前蹄乱刨间竟将张先狠狠掀翻在地。

  张先摔得狼狈不堪,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似的,哪里还爬得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再无往日的飞扬乖张。

  “师弟!”

  赵云见张先遇险,心头大急,银枪舞动得如暴雨梨花,“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硬生生荡开马超刺来的银枪与马岱劈下的长刀,逼得二人暂退半步。

  趁这转瞬即逝的间隙,赵云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掠起,稳稳落在马背上,只听战马一声长嘶,四蹄翻飞,朝着张先倒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眼见战功唾手可得,马云禄自是不愿放弃。

  她亦是策马飞奔,面对汹涌来而来的赵云,脸上毫无惧色。

  两匹战马驮着各自主人,既不减速,也不相让,若是撞了个实在,撞击力度堪比撞上大运,更何况两人手中皆有兵器,没准还会在彼此心间戳个窟窿留作纪念...

  最后还是...马云禄怂了。

  因为她觉得两人的吨位差距太大,撞起来实在不划算。

  但就这样放弃,又委实不甘心,于是她高举手中长枪,对准张先投掷了出去。

  长枪呼啸着破空而去,时间竟似被放慢了一般。

  赵云纵是霸王再生,也只能看着那支长枪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地上摸爬前行的张先扎了下去...

  马云禄见大功即将得手,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她无意与那对角冲来的赵云多做纠缠,免得同这臭男人撞个正着,当即勒紧缰绳,想要掉转马头拐弯离去。

  ‘唿——’

  ‘铛——’

  电光火石间,变故陡生!只见长枪被一道破空而来的黑影击落。

  仔细看去,竟是颗表面布满尖刺的铁球,尾部还拖拽着长长的铁链!

  铁球余势未减,借着惯性继续向前,转眼便缠上了尚未反应过来的马云禄。

  不过瞬息,链条已绕着她的腰身缠了数圈,尖刺铁球更是“咔嗒”一声卡在链扣处,将她牢牢缚住,拖下马来,重重摔在地上。

  紧绷的链条缓缓松垮下来,垂落在地时发出细碎的哗啦声。

  众人惊愕,眸光皆顺着链条的轨迹而去,只见重甲步兵方阵中缓缓走出一道女子身影,手腕上随意缠着几圈铁链。

  再看她发间那两枚圆润的双丸子髻,可不就是...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