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国舅欲联姻-《三国:第一坑爹闺女杀回来了》

  午餐很简单,一碗栗米饭,一碟鱼脍,还有一盆不知回炉几次的炙羊肉。

  吕嬛意兴阑珊,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是鱼脍富含寄生虫,也不是烤肉易致癌,而是对案坐着一个令她不爽之人。

  “玲绮为何不食?难道不喜妾身所做午食?”

  貂蝉美目含泪,楚楚欲滴,似乎吕嬛说个‘对’字,立马就要落泪当场。

  吕嬛端起碗扒了几口栗米,含糊不清道:“把眼泪收一收,留着晚上应付我父亲,我不吃你这套...”

  “玲绮不愧是温侯之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可人,”貂蝉微笑道:“难怪车骑将军欲与吕家结成秦晋之好。”

  吕嬛郁闷至极。

  这一天天的,糟心事没完没了,有个貂蝉就够头疼了,董国舅又来凑什么热闹?

  她用力扒饭,眼皮也不抬道:“国舅爷真大方,送你过来填坑还不够,连女儿都要赠与我父做妾,怎么不把皇帝老儿也送出去...”

  “玲绮慎言!”貂蝉肃然道:“大汉天子威严,岂容亵渎。”

  啪──

  吕嬛用力放下陶碗,嘴角还沾着米粒,“威严是自己打出来的,而不是送女议亲得来的,昭君出塞还会嚎两声吓死飞雁,似你这般被卖还帮数钱的,简直闻所未闻!”

  貂蝉愠怒:“作为温侯之女,不该如此妄议朝政,难道吕家也要占地为王,行董卓曹操之恶乎?”

  吕嬛嚼了几下,将口中米饭咽了下去,拜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说完就端起碗筷出了房门。

  上学时依稀记得一句话:不要轻易尝试说服他人,很容易短命折寿。

  吕嬛深以为然。

  出了厅堂,随意找了一处台阶就坐了下来,也不管灰尘落叶,反正不用自己洗衣服...

  随后有一粒没一粒地挖着饭,心情颇为不美。

  貂蝉跟了出来,俯腰微笑,轻声问道:“这就生气了?”

  吕嬛并不搭话,抱着碗转到一边去,腮帮子鼓动不停,像小仓鼠一般。

  “有件事要告诉你,”貂蝉并不恼火,反倒兴致雀跃:“车骑将军并非是嫁女儿,而是要娶媳妇,玲绮,你就要成为皇亲国戚了,心悦乎?”

  吕嬛总算抬眼看了她一眼:“我父亲对我溺爱有加,必定不会让我受苦...”

  “恐难如愿,”貂蝉面带幸灾乐祸之色,“昨夜奉先已经答应,据说许昌已经筹备好盛大婚宴,就等你这个新娘子自动送上门去。”

  “不怕,”吕嬛顾自扒饭不以为然:“我父亲最是反复无信,等路过许昌时,我泡点盐水抹眼睛上,保准嚎得比你大声,我的口才你知道的,我父为讨好曹操而送韩胤赴死,想必为博女儿一笑砍个国舅并非难事。”

  吕布悔婚追回女儿,送韩胤进许都砍头的事,貂蝉早有耳闻,当时董承与众位大臣还引为笑谈,可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笑不出来了。

  她脸色凝重,犹如蝇蛆入喉,顾不上戏弄吕嬛,转身急步离开。

  背影摆动有度,身姿摇曳生姿,轻纱薄裙若隐若现,端的是美艳无比。

  吕嬛眯眼叹息,这气势汹涌的模样,分明是要火力全开,老父亲今晚要遭大罪了...

  将碗随意放在台阶上,她双手托起脸颊,连连唉声叹气。

  并非被当成货物而不爽,而是...她不想杀人。

  但如果有人硬要将脖子凑过来,少不了要帮他物理超度一番,反正并州军砍人很专业,血又溅不到自己身上...

  直到貂蝉的身影消失,吕嬛的目光依旧怔然无神。

  搞不明白,为何貂蝉这种大儒调教出来的高级特工,竟只懂宫斗宅争,政治嗅觉倒是敏锐,军事素养却是一丝全无。

  而她要面对的,偏偏是董卓、吕布这种军阀头子。

  这类人向来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吕嬛作为军二代,思维亦是如此,即便沐浴在文明的阳光下十几年,依旧改变不了她的痞性,只不过藏得很深罢了...

  ...

  建安四年春正月,温侯吕布上表自陈,愿效伏波之志,请戍北疆。帝嘉其忠勇,诏准所请,拜并州牧,假节钺,使镇雁门,以御胡虏。并州狼骑遂整装出徐,曹吕数年干戈,至此乃息。

  曹操尽收兖、豫、徐、司隶之地,带甲数十万,威震中原,唯河北袁本初可与之颉颃。

  天子另封刘备为荆州刺史,协助刘表防御江东侵蚀,自此,三虎争南之势已成。

  其实...圣旨尚未下达,但吕嬛已经开始准备上门谢恩了。

  天下人谁不知道,只要曹丞相同意之事,天子无不应允,皇帝不过是人形盖章机。

  因此并州军团早早地埋锅造饭,士卒天一亮就出营列队,准备启程。

  愿意跟随吕布的兵丁不多,步军一千,骑卒三千,本地士卒和曹军降卒多数不愿去苦寒边境,吕嬛并未强求,裹挟来的战力,不要也罢。

  “出发!”

  吕布长戟一挥,顿时旌旗飘展,兵卒五人一列缓缓行进,逐渐拉成蛇形阵列,骑兵分成四队拱卫中军,一时之间探马飞驰,哨探不休,皆井然有序。

  将方天画戟随意丢在辎重车上,吕布遮眼看向远处的下邳城门,那里黑压压的一票人...

  “莫非民变?”

  农人战力低下,即便整个下邳百姓都造反,他也不惧,只是不明白,并州军在徐州并未劫掠,这帮小民不去跟屠城的曹操拼命,怎地反倒找自己的麻烦?

  唰的一声拔出佩剑,正要招呼亲卫上前一观,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父亲要去哪?”

  吕布见到来人,立马收起长剑一脸和蔼:“玲绮来了,为父甚念之。”

  吕嬛骑着矮脚马,脑袋还不到吕布腰上,以至于吕布要俯身弯腰才能看到她那恹恹不悦的眼神。

  她对着的人群道:“那是徐州百姓在挽留玄德公,你去了岂不自寻烦恼。”

  “竟有此事!”吕布虎目圆瞪,将目光再次投向城门,羡慕嫉妒之意毫不掩饰。

  那乌泱泱的人群估计上万,而且更远处还在络绎不绝地汇集过来,像是溪流汇入湖海一般。

  晨起并未蘸醋而食,为何舌底会有一股酸意升腾...

  “走吧...”吕嬛轻夹马腹,控速缓行:“刘玄德种因得果,此刻正是收获时刻,何必上去讨人嫌弃,还是来说说你卖了女儿我,到底能收获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