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偏师临城-《三国:第一坑爹闺女杀回来了》

  与此同时,马超与庞德率领的五千偏师,已经穿过鄣县,正沿着漳水河谷悄然向中陶侧翼迂回。

  这条路线崎岖难行,但若能成功,便可与主力形成夹击之势。

  马超银甲白袍,手持虎头湛金枪,很是威武霸气,眉头却紧锁着。

  他收到了父亲关于韩遂冒进的消息,也得知了吕布在主战场神出鬼没的表现。

  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

  “令明,”马超放缓马速,对身旁的庞德说道:“韩遂盛怒进军,恐中敌人奸计。你觉得,我等该当如何?”

  庞德沉稳答道:“少将军,我军任务乃是奇袭侧翼。若提前暴露,便失其意义。况且,吕玲绮用兵诡谲,不可不防。”

  正商议间,前方斥候飞马来报:“少将军!发现大队骑兵踪迹,约四五千人,从中陶城开出,沿渭水向西北而去,打...打的是‘吕’字旗号!中军主将似乎是个女将!”

  “定是吕玲绮亲自带兵出城了!”马超一惊,随即眼中精光一闪,“城内空虚!此乃天赐良机!传令,加快速度,兵发中陶!”

  他瞬间想起了汧水之败的耻辱,若能趁此机会拿下中陶,不仅能雪耻,更能扭转整个战局。

  “孟起三思!”庞德抱拳劝道:“吕玲绮领兵外出,岂会没有后招?”

  “我亦有所顾虑,”马超不为所动,神色淡漠,却又带着几分柔意:“但家妹还在吕玲绮手上,我须得抢夺先机,才能与她交易,换回云禄。”

  一想起相依为命的小妹,马超的心口隐隐作痛,恨不能立即杀到中陶城下。

  这种情况,庞德也不好再劝,只好甩动缰绳跟了上去。

  他心知夫人去世之后,这兄妹俩便是相依为命,空有马家嫡子的头衔,却处处受制。

  这打小培养起来的感情,根本作不了假。

  大军立刻加快行军,直扑那座扼守渭河谷口的坚城。

  然而,越是靠近中陶,马超的心头那股疑虑就越发浓重。

  生怕城头上会突然扔下一个头颅。

  他确实没听说过吕嬛有杀过人质的记录,但撕票这种事在西凉却是司空见惯,必须加倍小心...

  这种犹豫不决,使得部队的行进在接近中陶时,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当中陶城的轮廓清晰可见时,马超赫然发现,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守军严阵以待,刀枪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哪有半分空虚之象?

  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城楼上,一员熟悉的身影卓然而立,红袍玄甲,英姿飒爽,正是他的妹妹——马云禄!

  而她身旁,那员气宇轩昂、手持长枪的大将,正是曾在战场上与他几次交锋,不分胜负的赵云赵子龙!

  “这是...”

  马超勒住战马,抬手止住大军,一时进退维谷。

  打?城防坚固,守军严整,赵云这家伙的能耐早有领教,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退?无功而返,如何向父亲和联军交代?甚至都还不知道小妹这是自愿的...还是被...拉壮丁守城。

  就在这时,中陶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赵云单骑策马而出,在城弩射程边缘停下,向马超抱拳,声朗气清:“孟起将军,别来无恙?”

  马超提枪回礼,神色复杂:“赵子龙?你可是要出城应战?”

  赵云摇头,目光诚恳:“非也。云此来,是想与将军说几句话。将军乃当世豪杰,何必与关西军阀一同行此不义之兵,徒使关中生灵涂炭?温侯与吕都督,意在安定凉州,保境安民,与将军匡扶汉室之志,未必相悖。”

  马超冷笑:“哼,巧舌如簧!吕布反复无常,天下皆知!尔等助纣为虐,也敢谈大义?”

  赵云不恼,继续道:“是非曲直,日后自有公论。云只是不忍见将军明珠暗投,徒损英名。如今韩遂冒进,已入彀中;将军偏师,亦难建功。何不暂且按兵,静观其变?也好为马家留一余地。何必在此徒耗兵力,让将士们枉送性命?”

  他顿了顿,看向城头,“况且,云禄亦在城中,将军莫非真要兄妹相残?”

  这番话,既有劝诫,也有为其考虑的实利分析,更点出了马云禄的存在,乃是长安兵团的一员。

  马超紧握长枪,内心剧烈挣扎。

  攻城,关中素以铁骑和强弩闻名天下,此战损失必大。

  不攻,颜面何存?

  就在他犹豫之际,马云禄也骑着战马缓缓出城,蹄儿交错着小碎步,来到了马超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兄长!你今日引兵至此,可是要带我去为母亲报仇?”

  这一问,如同一声惊雷,在马超耳边炸响!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始终是他藏在心头的最大执念,不然也不会私下和阎行决斗了。

  但仇人真的是吕布吗?

  还是在背后挑拨离间、利用他们马家的某些人?

  看着妹妹那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马超只觉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茫然涌上心头。

  复仇的火焰,被猛地扑灭,只剩下无尽的灰烬和苦涩。

  所有的斗志,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声音沙哑而低沉:“...撤军。”

  说完,不等庞德和其他将领反应,他率先调转马头,默默地向来路走去。

  背影竟显得有些落寞和萧索。

  庞德叹了口气,挥手示意大军后队变前队,缓缓撤退。

  他知道,少将军的心,乱了。

  这中陶城,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打不成了。

  赵云看着马超退去,未下令追击,只是暗自松了口气。

  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结果。

  他相信,经此一事,马超与联军主力之间,已经埋下了一道更深的裂痕。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将敌人变成友军更是上上之策...”

  他忽然想起都督的言论,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这么小的人儿,脑子里却充满了算计,还真是....不可爱。

  “子龙在想什么?”

  赵云怅然醒悟,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想到吕都督每每料事如神,就是不知...有什么事情是她意料不到的...”

  “当然有,”马云禄难得一笑:“比如子龙其实一贫如洗,根本出不起足额彩礼。”

  赵云瞪目:“你...怎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马云禄一脸淡然:“你不过在学院上了几堂课,就将所有积蓄用来资助贫寒学子。你好歹....留下一些银钱置办新衣吧,难不成等娶妻了就穿着这身...银甲入洞房?”

  “你...”赵云额头冒汗。

  真不知这女人还知道多少。

  他下意识问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马云禄抿了下嘴唇,正色道:“蝉祭酒托我转告你一声,你跟都督...不合适!”

  赵云心下了然,虽然他也觉得不合适,可作为三国第一上进的武将,骄傲还是有的,他决定问问缘由:

  “可是觉得赵某太穷?”

  马云禄啼笑皆非,摇头道:“吕氏虎踞关中,岂会在意上门女婿的穷富。”

  “那是...”赵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因为赵某太丑?”

  “你不丑!”马云禄笑出声来。

  这人要是丑,天下就无美男了,不过嘛...还是比自家兄长差了一些...

  马云禄见他如此窘色,也不好太过欺负,便说出了实情:“蝉祭酒认为,你为人老实,怕你被都督给...坑了。”

  “不至于吧...”赵云眉头紧皱,抬起眼眸,带着几丝怀疑:“都督为人...挺爽利的,只见过她坑敌人,从未见过她坑自己人...”

  就连埋人所挖的坑,都是周周正正,很有仪式感,怎么看都是个讲究人....

  “我也这么觉得,”马云禄回忆着说道:“但蝉祭酒却举了个例子,让我无话可说。”

  “什么例子?”

  马云禄:“你可有见过温侯脖子上的勒痕旧伤?”

  赵云:“见过,武将有伤,不是很正常?”

  马云禄:“是挺正常的,但这个伤...是吕都督用温侯做饵,骗曹孟德入下邳时所留,若是再晚一些,温侯怕是...”

  她没往下说,但赵云已经猜到了。

  都督确实不坑自己人,却喜欢坑亲人。

  赵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咽了几下口水,感受着脖颈在工作状态中的起伏。

  他不得不承认,还得是温侯的脖子硬,竟能扛得住缢刑,若是换成自己,怕是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