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荀采出土-《三国:第一坑爹闺女杀回来了》

  吕布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为了恶心荀彧,他岂会自砸招牌。

  卸岭出动,哪次不是帝陵级别,何至于跟这位荀氏女的小坟堆过不去。

  她这身陪葬,都不够工钱。

  吕布翻着肉块,没好气道:“我也从未在棺材里倒出活人,你这等世家女子就没甚可玩?非要装死不成?”

  荀氏送她上山一趟,又是棺材又是纸钱,丧葬费用定然不少,有钱也不能这么造。

  这种歪风邪气必须制止,要是形成风气,以后不得天天出土活人,还怎么靠这手艺安度晚年?

  “我并非装死,而是自缢,”荀采脸上挂着满满的失落。

  “哦?”荀家有八卦,吕布眼冒光。

  “可说来听听,长夜漫漫,不失为一种乐趣。”

  “不说!”荀采何等聪明,看他一脸凑热闹的表情,岂会自曝家丑。

  吕布见她放下空木枝,便把烤好的肉又续了上去:“某不占你便宜,以肉相换,可乎?”

  荀采欣然接过。

  并非因为饥饿,而是从未吃过如此香醇的食物,不免贪嘴。

  “妾身乃荀氏之女,家父荀慈明,及笄之年,嫁与南阳阴氏子为妻,谁料天不假年,夫君染病而逝,妾本欲效古之贞妇,青灯守节,以全阴氏门楣...”

  荀慈明就是荀爽,足以说明荀采出身贵气,但吕布的重点不在这里,反而问了个旁枝末节的问题。

  “吾观你年岁不长,不过二十出头,为何要守节?”

  他生性风流,精通男女之事,自然知晓女子守节乃是一大酷刑,得了名声,失了年华,实在愚蠢。

  荀采笑了笑,解释道:“《女诫》有云,‘夫有再娶之女,妇无二适之文,’我遵循本心,并无怨悔。”

  吕布闻言一阵愕然,却连连点头并不反驳,反而夸赞一番。

  “嗯...汝乃女中豪杰也,请接着说。”

  荀采遵循前人所着之书,可谓以书证道,应该支持才是。

  但他暗下决心,回去就把严氏帐内的《女诫》烧了,以防女儿学坏。

  死个夫君怕啥,要是女儿愿意,想要几个他便抓来几个,这才是完美人生...

  荀采接着说道:“可恨家父竟以联姻为由,强逼妾身改嫁颍川郭氏,我便自缢于梁上,宁作阴氏鬼,不为郭家人。”

  吕布听得津津有味,差点将郭嘉和郭家搞混。

  一边翻着烤肉一边问道:“汝之举动,我甚佩服,待会吃饱喝足,我送你上路如何?”

  荀采抬眸看了一眼:“不劳相送,我自会下山,”

  “可...你不是想殉节吗?”吕布指了指林子外面:“那棺木用料实在,工艺精湛,你若不死,有点浪费。”

  “我...我现在...”荀采垂下脑袋,低声道:“...想活着。”

  “你恐怕回不去了,”吕布知道世家的规矩,并不看好她的下山一行,好心提醒道:“阴家以你为荣,荀家以你为耻,郭家以你为羞,你一露面,定会再次被抬上山,那时的你,只能是一具尸体。”

  荀采闻言,再无胃口,缓缓放下木枝,轻声说道:“纵使三族厌我,九泉之下,尚有先夫可诉,我无惧也...”

  吕布不置可否。

  世家之事,还是少管为妙,何况牵连三家,若是合起来发难,曹操都会头疼几天。

  狼肉大补,荀采一时食用过多,脑袋昏沉,便就近找了一处枯叶成堆之地,侧躺下来,卷缩手脚,安然入睡。

  殊不知这个地方是吕布给自己弄的床铺。

  但他并未出声制止,而是拿起酒葫芦闷了一口。

  辛辣爽口,过喉如烧,入肚温软,真乃人间极品也!

  暮春夜风拂过,身子并不觉得发凉,反而隐隐燥热起来。

  随着夜深,天气渐凉,一条皮毯被展开,盖在荀采身上,还仔细拉好,尽量覆盖住身体,动作体贴细致,仿若爱人。

  这当然不会是吕布这个不解风情之人。

  只见他啃了一口狼肉,含糊不清道:“曹孟德未免小题大做,我只是路过相府,竟让你来杀我?”

  “别想太多,不过死了几个无耻之徒,还轮不到我来。”

  那人缓缓走近,缓缓坐在吕布身边,微笑着道:“何况,我身边只带来十个死士,以温侯之能,想必不会忌惮。”

  篝火映照下,中年文士的脸庞逐渐显现,正是尚书令荀彧。

  吕布也不搭话,抬起一支烤串,递了过去:“来者是客,荀令君可愿赏脸?”

  荀彧笑着接过,感慨道:“温侯变了!”

  “哦?”吕布疑惑道:“何以见得?”

  “变得好客了,”荀彧咬了一口,赞赏道:“温侯烤功了得,若能开家食铺,定可大赚。”

  吕布耐心严重不足,能假惺惺地客套一番已是极限,实在学不来文人那种,说上一整天,实际啥都没说的境界,于是他干脆开门见山。

  “我乃粗人,荀令君有事便说,不必藏着。”

  荀彧也知跟武将打交道,不可迂回婉转,便直接将话讲开。

  “我此次前来,乃因收到下人禀报,说族妹诈尸,棺木未及掩盖,这才匆匆带人上山。”

  “那正好...”吕布指了指荀采,伸出手掌:“她所躺之地,乃是我的床铺,你先拿钱过来。”

  “费用之事,好说!”荀彧收起笑容,正色道:“温侯能否代我照顾族妹一段时日?”

  “什么?”吕布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过去,不敢置信道:“我乃人中色人,马中种马,你与她有仇是吧?莫非想要借刀杀人?”

  荀彧深深看了他一眼,肃然道:“我别无选择,只能信你。”

  这是信任的事吗?这分明是考验!吕布悻悻地看了荀采一眼,不满道:“我没空!你自己有主公,何不求助于他?”

  荀彧苦笑道:“温侯何必多此一问,丞相是什么人,你我共知。”

  曹操的名头,自然威震华夏,吕布岂有不知之理。

  但这关他什么事?

  他已不是少年,明知是个麻烦还搂在怀里。

  “恕我难以从命,荀家和吕家的交情,并不足以生死相托,更何况,令妹能在中原安稳生活,何必随我四处奔波,其中若无算计,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荀彧闻言,不由一怔。

  这吕布变聪明了,美色在前,竟不动心?

  但也没多想,只当他年岁见长,更加成熟稳重而已。

  “交情是处出来的,”荀彧微微低头沉声道:“我这里有一条关于玲绮的消息,生死攸关,不知能否换这个交情?”

  吕布猛然抬头:“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