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从未进过刑姨娘的房-《婆婆逼竹马退婚,转身改嫁首辅》

  沈昭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梦境光怪陆离,身后蟒蛇追着她跑,一会是裴珩跳出来斩蛇,一会又是蓝玉拉着她跑。

  天将破晓时,她猛地惊醒。

  一个念头窜入脑海。

  那个代写情书的人,难道只给晏空一个人写了吗?

  按照敬安长公主的说法,晏空收到的情书多如牛毛。

  她那封“假情书”能被晏空看到,固然可以说是巧合或缘分。

  但写信之人,真有心害她,或只是出于恶作剧,单只写给晏空一人,效果很难保证。

  若是……普遍撒网?

  想到此节,沈昭惊出一身冷汗。

  无数勋贵公子收到她的情书,一个两个忽略,十个八个没看到,但只要数量够多,肯定有看到的。

  那到时候……

  名声肯定完了,不过沈家的名声也不用太在意。

  怕的是,信以为真的公子们找上门来,那就头疼了。

  若是这个目的,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害她?谁又与她有这般深仇大恨?

  总不能……

  又是裴珩全责?

  想到此处,沈昭恨不得立刻把裴珩抓过来打一顿。

  不对,打早了,还没有证据。

  姐妹三人一起吃的早饭,都吃的心不在焉。

  丫头们正收拾桌子,就有婆子来报,“王姨娘来了,说是来辞行的。”

  沈昭有些意外,王姨娘走了,也就意味着裴珩不再往这边来,把侍候的人都叫走了。

  “请她进来。”沈愉说着。

  片刻后,婆子引着王姨娘进来。

  与生辰宴上精心打扮的模样相比,眼前的王姨娘简直判若两人。

  半旧罗裙,脸上未施脂粉,显得格外憔悴。

  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显然是哭了许久。

  姐姐们安好。王姨娘见礼时,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璎珞惊讶不已,道:这是怎么了?”

  王姨娘慌忙用帕子拭泪,哽咽着道:是妾身没用,伺候不好老爷,惹得老爷厌弃......

  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王姨娘眼泪和话一起来了。

  “我进府四年,不敢说事事周全,也是掏心掏肺,从不敢有半分懈怠。如今国公府都住不了,要将我打发到别院去……”

  王姨娘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身体抽搐着,不经意间看向沈昭时,泪眼婆娑的眸子里,除了悲伤,更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求饶意味。

  要是知道裴珩这么看中沈昭,她绝不敢试探。

  沈愉和沈昭闻言皆是一脸惊诧,尤其是沈昭。她玉佩交还裴珩时,料到裴珩会有动作,却没想到他会罚的这么狠。

  搬出国公府,独居别院,虽名义上还是裴珩的姨娘,可这般安置,也就比打发到庄子上好些。

  无子姨娘,再无恩宠,又发配到别院,会活不下去的。

  王姨娘哭的不能自已,沈璎珞唤来小丫头,侍候着王姨娘洗了脸,沈愉和沈昭在旁安抚着,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我犯错被罚,最高兴的当属刑姨娘。”王姨娘语气含酸。

  “自诩是前夫人的妹妹,管着二房事务,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连我的份例都是给最差的。老爷从不管后宅这些琐事,我人微言轻,更不敢去老爷面前告状,只能任她欺负。”

  沈愉和沈昭只是听,也不插话。

  王姨娘情绪如此不稳定,说说话发泄出来也是好事。

  顺道也听听裴珩的后院的八卦。

  王姨娘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基本上全是说刑玉岫的坏话。

  刑玉岫从来不穿红衣,不管是大红还是粉红,她都不穿。

  妾室穿不得大红,代表妾室的粉红水红,她又觉得辱没自己了。

  天天做着正室梦不说,连称谓都不知道避讳。

  一般来说,姨娘不论排行,梅香拜把都是奴才,先进门后进门没区别。

  只是称呼姨娘时,一般来说,都要避主子家的名讳。

  就像翠珠,她全名萧翠珠,只因重了萧令曦的姓。府里都称翠姨娘,而不是萧姨娘。

  刑玉岫正常的称呼是玉姨娘,她却坚持被称呼为刑姨娘,生怕别人不记得刑氏是她亲姐姐。

  “不过,她再得意也没用。”

  王姨娘说着,似是突然想起某件极为畅快之事,语气中透着亢奋,眼中的灰败与哀戚也被扭曲的快意代替。

  “老爷根本就不喜欢她,不过是前头二太太临终所托,勉强给了她名份,赏她一个容身之所,免得被黑心爹娘害死。”

  说到这里,王姨娘特意朝沈昭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老爷......从未进过刑姨娘的房,她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说到最后一句时,王姨娘脸上的优越感,以及心中畅快,再也压制不住。

  她纵然失宠,刑姨娘却从未得到过。

  她终究赢过了刑姨娘。

  沈昭和沈愉被震的说不出话,沈璎珞震惊之余,还有几分吃瓜的快乐。

  快,多讲点,我想听。

  情绪终于发泄完的王姨娘,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把话题打住。

  “我失言了,还请姐姐们莫怪。王姨娘连忙道歉。

  在沈昭这个未婚女子面前,说什么完璧之身,是很唐突的。

  随即又向沈愉说,“姐姐之前托我转交的信,我已经亲手交给老爷了。

  沈愉并不追问裴珩是何反应,颔首道:有劳妹妹了。

  说话间,沈璎珞转身进了里间。

  片刻后出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整齐地放着四样礼: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一匹雨过天青的软烟罗、一对羊脂玉的耳珰,并一套新出的紫毫笔。

  妹妹既要出府别居,这些就当是乔迁之礼,万勿推辞。沈愉笑着说,

  王姨娘心里明白,这是酬谢她送信的谢礼。

  姐姐厚爱,妹妹心领了。只是这礼......实在不敢收。若是收了,老爷知道,更要责罚妾身不知分寸。王姨娘语气坚定。

  几番推让,王姨娘坚持不收。

  沈愉看出她是畏惧裴珩,也不再强求,温言宽慰了几句。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府收拾,就先告辞了。”王姨娘说着。

  沈愉并不留客,只是王姨娘要出门时,看着沈愉急切道:“等我安置好了,就派人给姐姐们送信。还要常去姐姐府上打扰,姐姐们千万不能不理我。”

  她现在对于裴珩唯一的作用,就是送信。

  要是沈愉不让她进府,她唯一的作用也没有。

  “不会的。”沈愉说着。

  她也需要王姨娘送信。

  王姨娘福身走了,沈愉刚想舒口气,就有婆子来报:“秦三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