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酷刑-《权倾凰图:毒妃谋天下》

  “欢迎光临长乐宫。”

  云照歌的声音在杀手头顶响起。

  那名被困在金丝网中的杀手,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力量和隐匿之术,在此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像是被蛛网黏住的飞虫,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和可悲。

  震惊与不甘在他的眼中交替闪过。

  他不是没经历过失败。

  但从未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屈辱。

  “你们…以为抓到我就赢了吗?”

  杀手发出一声嘶哑的嗓音。

  他猛地一咬后槽牙,一股黑血瞬间从他的嘴角溢出。

  这是他们鬼影的规矩,任务失败,便自行了断,绝不给雇主留下任何后患。

  “想死?”

  君夜离冰冷的声音响起。

  几乎在杀手咬破毒囊的同一瞬间,一道身影比他的动作更快。

  始终守在一旁的福安,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杀手面前。

  他那只平日里只是端茶送水、布菜打扇的手,此刻却化作一道凌厉的残影,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杀手的下颚。

  只听“咔”的一声脆响。

  福安硬生生将杀手的下巴卸了下来。

  “呃…”

  剧痛让杀手发出一声闷哼。

  那口本该吞咽下去的毒血,混着碎牙,狼狈地吐在了地上。

  他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福安。

  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一脸谄媚的老太监,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福安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从胸襟中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

  之后退回到君夜离身后,又恢复了那副谦卑恭顺的模样。

  只是那双偶尔抬起的眼中,精光流转,再也无法让人将他与寻常的内侍联系在一起。

  “带下去。”

  君夜离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看都懒得再看那杀手一眼。

  “是!”

  鹰一挥了挥手,两名鹰卫立刻上前。

  粗暴地将网连同里面的杀手一同拖拽起来,像拖一条死狗般拖向殿外。

  金丝网上的倒刺深深地刮过地面,留下一道道刺耳的摩擦声。

  寝殿的大门再次被关上,那浓重的血腥味却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

  君夜离快步走到云照歌身边,一把将她拉起。

  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确认她没有受到的惊吓,这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都结束了,没事了。”

  云照歌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陛下,”她轻声说道。

  “我们去看看那个杀手吧。我想,他身上应该带着我们想要的东西。”

  “不行!”

  君夜离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

  “审讯之地,血腥污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你好好在宫里休息,朕保证,天亮之前,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撬出来。”

  “春禾,照顾好你家主子”

  “奴婢遵命。”

  春禾对着君夜离俯身行了一礼。

  说罢,他不等云照歌反驳,便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云照歌一眼,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我很快就回来。”

  云照歌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嘴角微勾。

  不就是怀个孕吗,还真把自己当瓷娃娃了。

  “娘娘,咱先歇着吧。”春禾在一旁轻声道。

  “好,那就先歇着吧。”

  皇宫深处,鹰卫的密牢。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和浓重的血腥味。

  那名杀手被铁链牢牢地锁在了一个十字形的刑架上。

  嘴巴虽然被接了回去,但下颚的疼痛让他连说话都十分困难。

  他抬起头,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面沉如水的君夜离,眼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呵…北临的皇帝,就只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吗?”

  他沙哑地笑着。

  “你们鹰卫的酷刑,我早有耳闻。不妨都使出来看看,能不能让爷爷我皱一下眉头。”

  鹰一站在君夜离身侧,闻言冷哼一声。

  “嘴还挺硬。陛下,属下有上百种方法能让他开口。”

  君夜离面无表情,只是端起旁边的一杯热茶,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淡淡地问道:

  “朕不问你雇主是谁,朕只想知道,你鬼影的规矩,接任务时,是不是要收一件雇主的信物?”

  杀手闻言,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但旋即又恢复了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很好。”

  君夜离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下。

  “鹰一。”

  “属下明白。”

  鹰一从旁边的刑具架上拿起一柄带着倒钩的铁刷,缓步走向杀手。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烙铁、鞭子、甚至十指插钢针…

  这些足以让常人崩溃的酷刑,用在这名杀手身上。

  除了换来他一声声夹杂着痛楚的嘲笑,再无其他。

  “没吃饭吗?力气再大点!”

  “就这点本事?鹰卫也不过如此!”

  听着杀手的嘲讽,鹰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君夜离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意沸腾。

  “既然骨头这么硬,那就一寸寸敲碎了喂狗。”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密牢门口悠悠传来。

  “陛下,对付这种人,疼痛,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云照歌身披一件雪白的狐裘,由春禾扶着,缓步走了进来。

  她那绝美的容颜和这里阴森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偏偏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照歌?你怎么来了!”

  君夜离快步迎了上去。

  “朕不是让你在宫里…”

  “等了陛下许久也没见回来,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云照歌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刑架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杀手身上。

  杀手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发出了一声讥讽。

  “怎么?皇帝不行,换皇后上了?”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是想用美人计,还是想给爷爷我唱首小曲助助兴?”

  云照歌完全无视了他的污言秽语。

  她走到刑架前,那双漂亮的眸子一寸寸地审视着杀手的身体。

  “对你们这种以忍耐痛苦为荣的人来说,肉体上的折磨,只会成为你们炫耀的勋章。”

  她的声音很轻。

  “疼痛可以忍受,但有一些东西,是超越了人类意志极限的。”

  她回过头,对春禾伸出手。

  春禾立刻会意,将一个白玉瓷瓶,递到云照歌手中。

  云照歌拔开瓶塞,缓步走到杀手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将瓶口凑到杀手的鼻子前,一股带着草木气息的甜香瞬间钻入他的鼻腔。

  杀手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是我闲来无事,用了几十种能让人发痒的植物和毒虫,研磨而成的一种痒粉。”

  云照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它不会让你痛,只会让你痒。”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你血管里爬,在你骨髓里筑巢的痒。”

  “最关键的是,”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

  “它没有解药。一旦沾上,这种痒就会一直伴随。”

  “直到你忍受不住,自己把身上的肉一片片抓烂,把骨头一根根打断,最后在极致的痒意中死去。”

  听到这番话,别说是那名杀手。

  就连旁边身经百战的鹰卫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杀手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不安。

  “妖言惑众!我不会信…”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照歌已经屈指一弹。

  指尖的那点粉末精准地落在了他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粉末触及血肉,瞬间消失不见。

  一开始,没有任何感觉。

  杀手甚至还想继续嘲笑。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了。

  先是一阵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痒,从伤口处传来。

  他下意识地想去抓,却被铁链牢牢锁住。

  紧接着,那股痒意仿佛有了目的般,迅速顺着他的血脉向四肢百骸蔓延。

  “呃……啊……”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刑架上扭动身体,想要摩擦那些奇痒无比的地方。

  “怎么样?这种感觉,比刀砍斧劈,是不是更销魂?”

  云照歌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你这个妖妇!”

  杀手的双眼开始充血,理智正在被那股疯狂的痒意吞噬。

  “有种……有种就杀了我!”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云照歌声音冰冷。

  “现在只是开始。”

  “再过一炷香,你会清楚地感觉到,你的心、你的肝、你的肺,都在被无数只小虫子啃噬。”

  “你想把它们挖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你会在清醒中,品尝这种活地狱的滋味。”

  “啊!!”

  杀手崩溃了。

  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疯狂地用头撞击着背后的刑架,发出“砰砰”的闷响。

  他双目圆瞪,口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硬汉模样。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

  仅仅是半柱香的功夫。

  一个连顶级酷刑都无法使其屈服的铁血杀手,就被一捧小小的药粉,彻底摧毁了意志。

  云照歌对春禾使了个眼色,春禾立刻上前,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杀手的嘴里。

  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那股能把人逼疯的痒意,奇迹般地褪去了。

  杀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看向云照歌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说吧。”云照歌的声音再次响起,“信物在哪里?”

  “在…在我鞋子的夹层里…”

  杀手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雇主并未亲自露面,而是通过一个中间人联系的他们。

  约定事成之后,凭信物在城西的破庙领取尾款。

  鹰一立刻上前,从杀手的靴子夹层里,摸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将油布层层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

  是一枚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

  上面用极其精湛的雕工,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祥云。

  看到这枚玉佩的瞬间,君夜离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手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是……”

  鹰一也认出了这枚玉佩,脸色大变。

  “这是当年父皇赏赐给宗室子弟的祥云佩,一共只有五块。”

  君夜离的声音仿佛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朕有一块,已故的庸王有一块,而剩下的三块,分别在…信王、诚王,和景王手中。”

  信王和诚王早已被圈禁,庸王已死。

  那么,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便昭然若揭。

  景王,君夜景。

  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副与世无争、醉心山水诗画的闲散王爷,君夜离的亲弟弟。

  原来,这才是藏在庸王这面挡箭牌后面的毒蛇。

  云照歌看着那块玉佩,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她就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陛下,”云照歌看向君夜离,“现在,我们该做的,不是打草惊蛇。”

  君夜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他懂云照歌的意思。

  他看向那个已经彻底瘫软的杀手,冷声道:

  “想要活命,就按我们说的去做。给你那位中间人传信,就说任务成功了。”

  杀手如蒙大赦,拼命地点头。

  “景王……君夜景……”

  君夜离喃喃自语。

  “好一个兄友弟恭的好弟弟。他既然想看戏,那朕…就陪他唱一出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