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要给他迎头痛击-《异世界传送门,但是烈焰升腾》

  战场的硝烟在风中逐渐散去,只余下焦灼的气味和翻滚的尘土。

  游骑兵的越野车停在村口,机枪口还冒着热气。

  几名士兵从车上跳下,开始逐屋检查,确认没有漏网的匪徒。马匹们在远处低声喷气,扬起的鬃毛与血迹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沉重。

  村子里传来哭声与喊声,劫后余生的居民涌了出来。

  他们的衣衫破旧,脸上沾满灰尘,却在看见红底金色七芒星的旗帜时,眼神里闪过久违的光。有人扑到倒下的亲人身边,放声大哭;有人颤抖着向游骑兵敬礼;还有人只是瘫坐在地上,像终于卸下了压在胸口的巨石。

  老约翰牵着马,缓步走到村口。

  他的肩膀酸痛,耳朵里仍残留着枪声的轰鸣,但心里却莫名的安定。

  他看到几个民兵冲上前,抱着游骑兵的士兵大喊“谢谢”;看到孩子们躲在母亲身后,怯生生地望着这些带着灰尘和火药味的战士;也看到那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让人心安。

  “约翰,你的枪法还是老样子。”游骑兵指挥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一丝疲惫的笑,“你救了不少人。”

  老约翰只是点点头,望向远处的沙漠。

  那里依旧广袤无垠,随时可能再涌来另一群土匪。

  “来这么多人,这么多车——汽油还够用吗?”他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指挥官愣了愣,随即摇头失笑:“你这老头,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与世隔绝了。”他说着抬手拍了拍越野车的油箱,“卡拉萨的炼油厂上周已经重建完毕,正式复工了。现在油料比以前紧张的时候宽裕多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安慰:“当然,还是得省着用,优先保障卫队和发电厂。可至少不像过去那样,连巡逻都要掂量几次油桶了。”

  黄昏的余晖洒在破败的屋顶上,光与影交错。村民们开始清点损失,安置伤员。游骑兵们卸下弹链,帮忙搬运废墟。

  战火虽带来痛苦,但信任和团结让空气中多了一丝温度。

  老约翰坐在一块石头上,缓缓擦拭狙击枪的枪管。

  这片土地仍然危险,但它也正在改变。

  哪怕艰难,哪怕血与火不断,它终究会属于那些愿意守护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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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炼油厂复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皮尔布拉。

  指挥官对于老约翰的评价其实相当准确——他确实是一个相当消息不灵通的人。

  对许多人来说,这意味着希望。

  燃油不再需要从外部艰难进口,运输车、发电机都能重新稳定运转,学校与医院的供电不再时断时续,共和国卫队也能更频繁地展开巡逻与清剿行动。

  篝火旁的年轻人谈论着要开回早已蒙尘的旧车,农户们也盼着柴油机能重启水泵,将荒漠边缘的土地再次灌溉。

  但不安同样在暗暗滋生。炼油厂复工意味着战略价值骤增,土匪和外部势力必然会把目光投向这里。油库若被炸毁,后果不堪设想。

  大洋共和国不得不调配更多兵力守卫,而老约翰这样的游骑兵们心知肚明:自己在沙漠中巡逻的压力会越来越大。

  人们在欣喜与担忧之间摇摆。那根石油输送管道仿佛一条新的生命线,既是希望,也是危险的引线。

  厂区里,身着防护服的工人们正忙碌地将一批批从东协运来的退役设备搬入车间。

  虽然是已经退役的设备,但是依然相当先进。

  巨大的蒸馏塔在起重机的牵引下缓缓吊起,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固定在基座上。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却没有人抱怨,反而眼神里带着一种久违的坚定。

  旁边的仓库里,几台退役的压缩泵和管道模块正被检查和重新编号,技术员们蹲在地上,用粉笔在生锈的外壳上写下新的编号。年轻的工人们笑着说:“这些家伙就像老兵,退下来还能再上战场。”

  工地另一侧,老工匠们在为管道接口打磨、焊接,他们的动作娴熟而缓慢,仿佛在对待一件工艺品。火花在烈日下迸溅,映照出每一张黝黑的脸。

  但在工人们的笑声背后,也弥漫着隐隐的忧虑。

  有人低声议论:“我们能守住它们吗?”

  毕竟,在这片荒原上,总有人盯着这座油与火重新燃起的工厂。

  它是巨大的财富。

  炼油厂的烟囱里缓缓升起第一缕黑烟,那是机器复苏的信号,可同时,这也可能成为远方敌人窥伺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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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忙碌的日子,终究也会留下小憩的片刻。

  夜幕降临时,炼油厂的轰鸣声暂时减弱了几分,几名工程师围坐食堂内,分着一包珍贵的香烟。

  火光映在他们粗糙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久违的轻松。

  “这玩意儿,现在比黄金还稀罕。”年轻人吸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除了铁矿石,这地方就没什么不缺的东西。”有人笑道,却带着几分自嘲。

  年长的工程师吐出一口烟圈,仿佛把心底的疲惫一并吐散。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怀旧,

  “说实话,最近的日子啊,比以前好多了。就像回到从前——不,比从前还好。”

  “从前?”年轻人挑了挑眉。

  “打仗之前啊,这里一天就能炼出几万桶原油。厂子里昼夜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忙活。”

  “可那时候炼得再多,最后能落到咱们手里的有多少?还不是都流进了悉尼那些富豪的口袋?”年轻人回道。

  “也是。”年长的工程师笑道。

  周围的人一时沉默,只有烟头的光一闪一闪。

  谁都记得那段日子:皮尔布拉的人干得汗流浃背,却连油价上涨的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终于,有人咧嘴笑了笑:“至少现在不一样了。再怎么说,这油是为共和国炼的。每一滴都是为了咱们自己人。”

  另一人接话:“可别太乐观,谁知道这炼油厂能撑多久?你们难道忘了外面那些眼红的家伙?”

  “呵。”老工程师猛吸了一口。

  “无论是谁敢来——”

  “我们的小伙子们都会给他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