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燎原之势-《异世界传送门,但是烈焰升腾》

  瑟兰迪尔的领地边境在深夜亮起火光。

  那是几座矿区的仓库在燃烧,火焰反射在山体上,照得整片天空发红。

  第二天一早,瑟兰迪尔家族派出的商队报告遭到袭击,护卫被杀,货物被掠。

  弗兰立刻意识到,这是布雷家族在挑衅。

  “他们终于忍不住了。”他说。

  “要不要回击?”副官问。

  “当然要。”

  几天后,瑟兰迪尔的私兵开始集结。破浪武团的雇佣兵带着装备进入山区,守卫矿场的道路。与此同时,布雷家族联合了几家被排挤的小贵族,成立所谓“家族联盟”,声称要“制止垄断,恢复公平竞争”。

  可很快,双方的巡逻队就在边境交火。

  “他们先动的手!”

  “是他们越界了!”

  没有人再去分辨真相。

  几次冲突后,局势完全失控。布雷家族动用了自家的重装骑士,而瑟兰迪尔雇来的雇佣兵也开始主动出击。

  矿区的运输道被封锁,往来的车队被洗劫。

  “把他们的车拦下,矿石全部留下。”一个骑士喊道。

  “你们这是抢劫!”

  “抢劫?这是取回本该属于我们的。”

  到处都是零星的战斗,村庄被烧,粮仓被掠。

  双方都声称自己在“自卫”,却都在扩大冲突。

  议会派人调解,但没人肯退让。

  布雷家族认为瑟兰迪尔垄断了矿脉,而瑟兰迪尔则指责布雷家族煽动暴民。

  “这是内战。”有人在议会中低声说。

  可更多的人保持沉默,因为他们也开始在暗中武装自己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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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拉西亚的各地都能感到那股紧张的气息。

  街上多了拿着武器的士兵,码头上多了守卫。

  但贵族们的宴会并没有减少,反而比以往更频繁。

  瑟兰迪尔家族的新宅邸灯火通明,金银器具在烛光下闪着光。侍者来回穿梭,端着满满的酒杯。大厅里是笑声和音乐,仿佛外面的动乱与他们无关。

  “多花点钱请乐师,”弗兰吩咐管家,“让他们演奏一整夜。”

  “可是……新的征税法还没通过,收入还得几天才能到,佣兵与军费的开支还在上涨……”

  “先赊着。矿石的利润够我们付的。”弗兰挥了挥手,“只要矿在运作,金库就不会空。”

  可这些钱终究是从哪里来的呢?

  来自被征税的农民、渔民、矿工。

  为了维持雇佣兵的开支和宴会的花费,各家族的税率一再上调。

  “地租提高到三成,”管家念着新的通告,“每户都要补缴上个季度的欠额。”

  “这已经是第三次涨税了,”一个老人小声抗议,“我们连明天的面粉都买不起。”

  在沿海的渔村,收税官每天都带着护卫上门。

  他们登记、清点、搬走渔获和储粮。

  “按照新的法令,渔获要上交一半。”收税官的口气冷淡,“拒交的,视为抗税。”

  “可我们连修船的钱都不够了。”

  “那是你们的问题。”

  矿区附近的情况更糟。

  原本的自由矿工几乎全被驱逐,取而代之的是被债务捆绑的劳工。

  每天清晨,成队的人被押往矿坑,黄昏时再押出来。

  他们的工钱被削得只剩象征性的数字,还要交“劳役维护费”,名义上是补贴矿区治安。

  “总得有人付钱,”弗兰在会议上说,“维持私兵、雇佣队、运输、白塔的支持,全都要花钱。”

  “可这已经引起民怨了,”一名管事提醒,“再涨税,可能会出事。”

  “出事?”弗兰冷声道,“出事也得有人付账。塔拉西亚是贵族的,不是农民的。”

  “那群贱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烧死一大片。”

  于是,更多的征税令被颁布。

  谷物、鱼、布匹、工具,全都被加上附加税,连入城的商人也要缴“安全通行费”。

  他们的生活越来越难,而贵族们的宴会越来越多。

  新的丝绸、深海鱼、香料和葡萄酒一批批被送进城堡,在音乐和酒气中,没有人再提起外面的饥饿。

  只有税单像潮水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冲进贫民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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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瑟兰迪尔的征兵队已经进入了城郊的贫民区。

  他们穿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长枪,在街口拉起一条警戒线。

  队长展开卷轴,冷冷宣布:“根据新令,所有成年男性必须登记服役,为家族尽责。凡拒绝者,视为逃役。”

  街上立刻骚动起来。

  “服役?哪谁去种地?今年的地租又涨了,怎么还交得起?”一个中年男人喊道。

  “上次服役的那些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肃静!”一名士兵推了推他,用枪托敲了地面。

  “我家还有老婆孩子要养!”那人怒道。

  队长不耐烦地打断,“每个家族都在出兵,我们也不能例外。”

  “那凭什么都是我们去送命?”人群里又有人喊,“贵族的儿子怎么不去?”

  队长的神情变得僵硬,周围的士兵握紧了武器。

  “再吵,按叛乱处理。”

  “叛乱?”那中年男人冲上一步,“你们抢人、抢粮,还要我们闭嘴?”

  空气里的紧张一点点蔓延。

  一块石头从后方飞出,砸在一名士兵的头盔上。

  “抓起来!”队长怒吼。

  枪托砸下去,尖叫声混杂着哭喊。

  几个年轻人试图反抗,却被迅速压倒在地。

  “放开他们!”

  “都带走!”队长下令。

  很快,十几个被抓的人被绑成一排,拖向街外的车队。

  人群中爆发出嘈杂的哭声,有人想上前,被士兵用盾牌推倒。

  等征兵队离开后,街道上留下血迹和散落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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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拉西亚的各地陆续传出冲突的消息。

  最早是在奥苏安北部的矿区,布雷家族的征兵队在村口抓人,一群矿工拿着工具挡住去路。

  “已经没人能干活了,还要拉人走?”矿工头领质问。

  征兵官冷冷回答:“命令就是命令。”

  两方对峙几分钟后,有人先扔出石头,紧接着就是混乱。

  等增援赶到时,村口已经燃起大火,征兵队被迫撤退。

  几天后,东岸的渔村也闹了起来。

  那里的渔民因为交不起税,被瑟兰迪尔家族要求“以服役代替罚金”。

  “我们连网都修不起,还要去打仗?”一个青年喊着。

  “上面要人,我们也没办法。”士兵回道。

  渔民们不肯让人走,拉扯中,一个孩子被撞倒。

  哭声一响,所有人都冲了上去。

  木桨、鱼叉、渔网,全成了武器。

  征兵队被打得丢盔卸甲,留下几具尸体才逃出村子。

  南方的农庄情况更乱。

  地主家把征兵名额直接塞给欠债的佃农,连老人也不放过。

  有一家人拒绝交人,半夜被征兵官放火烧屋。

  第二天,整个村的人举着锄头围攻驻地,打死了几个官吏。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越来越多的村镇开始封路、设哨,不许官军靠近。

  有的地方甚至自发组织了民兵,守在仓库和粮仓前。

  “再来抓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样的喊声在各地重复出现。

  贵族们开始派更多士兵维稳,可效果越来越差。

  每一场冲突都让新的仇恨蔓延开去。

  塔拉西亚的天空依旧晴朗,但道路上到处是堵路的马车、巡逻的士兵、和冒着烟的村庄。

  动乱的火已经点燃,只是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烧到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