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崔小姐随行。-《丞相府接回的不是千金,是阎罗!》

  刘知府强压情绪,肃容安抚众人:“你们都安分些,切莫忤逆南姑娘。

  唯有顺从,方能保住性命。

  你们的家眷,本官自会暂为照拂,且安心前去。”

  仍有官员不甘,颤声追问:“刘知府,这究竟是为什么?我等好歹是朝廷命官,岂能毫无缘由就全部下狱?”

  刘知府心中一累,回头望去,目光已透出几分冷意:“诸位为官多年,当知有些事,不多问才是对自己好。

  我既出言保你们性命,自有我的道理。之后的路,休再摆什么官威。”

  言毕,他不再多话,挥手命人将囚车押走。

  家眷们纷纷追出,啼哭询问之声迭起。

  刘知府袖袍一甩,转身离去,只觉头痛欲裂。

  *

  南茉一行人返回崔府。

  云峥决定跟着南茉他们离开,自须向崔员外、崔夫人及崔小姐当面言明。

  云峥跪于堂前,向崔家三人深深一拜:“岳父、岳母,小婿深知有负于崔家,无颜面对。

  但我对小姐的心意,天地可鉴。

  如今小姐需时静思,小婿不敢强求,愿暂时离开,一切但凭小姐决断。

  无论结果如何,小婿皆坦然接受,绝无怨言。”

  崔员外上前将他扶起,长叹一声:“此事又该从何怪起?你虽隐瞒,却未真正伤我崔家。

  老夫活到这般年纪,深知人人皆有难处。只是我们唯有这一个女儿,一切自以她的心意为主。

  她若愿原谅你,我们便不再追究。她若不愿,老夫……也爱莫能助。”

  云峥躬身行礼:“小婿明白。”

  崔小姐立于一旁,手中绢帕已被揉得微皱。

  她心中百感交集,既气云峥欺瞒,又实在心有不舍,去留之间,彷徨难决。

  此时南茉抬眼望向她,出声问道:“崔小姐,可愿与我们同行?”

  崔小姐闻言一怔,下意识看向父母。

  崔夫人微微一笑,心知女儿已心动,只是犹豫难决,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

  南茉见状含笑续道:“若愿同行,便去收拾行装。这一路上,正好让云峥为你当牛作马,将功折过。”

  崔小姐望向飒然利落的南茉,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钦羡。

  她终于颔首,轻声道:“爹、娘……我……想去。”

  崔夫人上前握住女儿的手,眼眶微红却笑着点头:“去吧,路上照顾好自己。若那云峥敢对你有半分怠慢,你就差人捎信回来,娘去替你讨公道。”

  崔员外也跟着颔首,命管家去取银票。

  不多时,管家拿来一个木匣,崔员外交到崔小姐手上:“拿着,路上用度别亏着自己,有事多跟南姑娘商量,她是个可靠的人。”

  崔小姐接过银票,屈膝向爹娘行了一礼,转身快步回房收拾行李。

  云峥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又连忙敛起,朝着崔员外夫妇再次躬身:“岳父岳母放心,此去路上,我定当寸步不离护着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崔小姐提着一个轻便的包袱走了出来。

  南茉朝崔员外与崔夫人拱手道:“崔员外,崔夫人,我们这便告辞了。崔小姐既随我同行,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你们放心。”

  崔夫人拉起南茉的手,眼中既有信任也有不舍:“我自是放心的,只是这孩子从小到大从未远行,不知这一路能否适应……”

  崔小姐走上前来,握住母亲的手,眼圈微微发红,语气却坚定:“娘,您别担心,我们崔家的人从不软弱。

  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待到了都城,我一定带些新鲜礼物回来孝敬您和爹。”

  崔员外与夫人相视一眼,压下心头牵挂,温声催促:“时候不早了,你们尽早动身吧。路上务必当心。”

  众人一一向崔员外和夫人辞别,随后转身离去。

  不多时,一行人抵达知府衙门门前。

  知府衙门前,囚车中的官员们远远望见刘知府口中的“南姑娘”走来,虽心中愤懑不解,却仍记着刘知府的告诫,不敢出声质问,只得默默以目光表达不满。

  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有如此能耐,将满城官员皆押作囚徒?

  但他们也清楚自己如今处境如同鱼肉,只得强压疑虑,低头不语。

  刘知府听闻南茉到来,急忙迎出,躬身禀报:“南姑娘,下官已依吩咐将一众官员押于此地,他们的家眷也都集中安置在院中,棉布材料皆已送达。

  请姑娘放心,下官必尽心办妥。”

  南茉微微颔首:“刘知府,此事你做得不错。

  待日后到了都城,我会向你们皇帝举荐,依你的能力,理应再升一阶。”

  刘知府深深作揖:“多谢南姑娘。”

  可他心中想的是:罢了罢了,在地方为官已是足够。若真去了京城,处处皆是皇亲贵胄,那才难做。

  若南茉知晓他这番心思,或许反倒会赞他一句活得通透。

  刘知府调派了二十名衙役随行,协助南茉押送囚车。

  时至正午,南茉向刘知府吩咐道:“给他们安排午饭,我带其他人去用膳,午后出发。”

  刘知府恭声应下,又请示道:“是。另外……潘浩一家该如何处置?”

  南茉淡淡道:“那个贪官?你直接判流放便是,京城无人会追究。”

  刘知府心领神会:“下官明白。”

  囚车中的官员们听到这番对话,这才惊觉潘通判早已被处置,怪不得没有看到。

  众人彼此对视,皆收敛神色,再不敢有多余心思。

  看来唯有顺从前往都城,才得保全。

  只是他们心中仍惴惴难安:这南姑娘究竟是何身份?自己又所犯何罪?为何非要坐上这囚车不可?

  几名官员坐在囚车中低声交谈,语气中透着惊疑与揣测。

  “南茉……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何处听过?”

  “经你这么一提,我似乎也有些印象。难不成是位郡主?”

  “不太可能。即便是郡主,又岂有这般权势,能将我等全部关押?她怎敢如此?”

  “你说的也是,南茉……究竟是何方神圣?”

  另一个官员看着衙役送来的饭食:“行了,都别想了,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