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兄妹-《重生之表妹有礼》

  昭阳公主逛累了,宋袭野找了个茶水铺子,四人休息片刻。

  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自然是不喝外面的茶水,有侍卫递来她常喝的茶。

  昭阳公主却不喝,只是有些玩味地盯着沈沚阮和李聿。

  还不等二人回答,昭阳公主便说:“表哥,你看,他们二人的眼睛有几分相似。”

  忽然,昭阳公主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二人的眼睛给宋袭野看。

  宋袭野从刚才开始注意力就没从沈沚阮身上移开,虽说他知道昭阳也在,但是他的目光可以看着昭阳,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追着沈沚阮。

  越看,越觉得自己那个梦无比真实。

  梦里的沈沚阮看着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每夜陪在他身边,对着他巧笑倩兮,可如今她十五了,怎么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冷冰冰、视而不见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难道······

  宋袭野就在这时听到了昭阳公主的话。

  难道她对李聿有意?

  二人同在英国公府,平日里自然比他见得多,又加上二人年纪也相仿,自然可能互生情愫,见李聿刚才护着沈沚阮的样子,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宋袭野越想越心惊,看向李聿的眼里不自觉带了些敌意。

  “公主说笑了,他们二人看上去与兄妹无异,自然比常人要关系好些。”

  宋袭野不想再听昭阳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说下去,不知道昭阳公主又会扯到什么别的上去。

  李聿听到这句话,有些奇怪地看了宋袭野一眼。

  这话问的是他们二人,宋袭野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

  他倒是很少见宋袭野这个样子。

  印象里一向运筹帷幄的小将军怎会如此?

  “我知道啦,表哥你着什么急。”

  昭阳有些顽皮地吐吐舌头,眼见街边有小贩扛着糖葫芦走过去,她急忙拍拍宋袭野,“表哥,表哥,我要吃糖葫芦。”

  宋袭野无语,只能瞥了一眼沈沚阮,让侍卫拦住那小厮,去买糖葫芦了。

  昭阳公主来了兴致,非要自己去挑,她一次拿了好几个,挨个在嘴里尝了几个,最后那些咬了一口的,都扔给了侍卫。

  最后她挑中一串糖渍最多的,咬下一个来,又非要递给宋袭野,让他也尝一口。

  宋袭野平日里最烦吃甜的,他娘说了多少回他都一口不吃,到了昭阳这里,他不好不给公主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含了一个在嘴里。

  一股巨大的酸味直冲他的味蕾,差点没让他酸得吐出来。

  碍于他大将军府的面子,宋袭野硬是咽了下去。

  昭阳在一边看得哈哈大笑。

  反观坐在桌前的李聿和沈沚阮。

  “要尝尝吗?”李聿问,侍卫拿过来些糖葫芦,装在了白瓷盘里。

  沈沚阮摇头,看向昭阳公主的方向。

  昭阳公主和宋袭野上一世是她的主子,二人做了多年的夫妻。

  宋袭野面上对昭阳公主百依百顺,可是沈沚阮知道,他并不爱她,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

  如今见到二人相处的情景,上一世不好的一些回忆不断在沈沚阮脑中闪现。

  沈沚阮有些疲倦,她拉拉自己的斗篷,情绪有些低落。

  李聿看到她的动作,以为她冷了,也不再犹豫,直接向公主说明缘由,昭阳公主本来也只想跟宋袭野在一处,便让他们先走了。

  宋袭野想再留他们一会儿,可是他没有理由阻拦,只能看着沈沚阮乖乖跟李聿离开,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二人沿着长街往来时的酒楼走,杂耍的摊子人群也早已散去,街上的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手里的荷花灯灯芯燃尽,沈沚阮有些不舍得扔掉,思虑片刻,沈沚阮还是决定让它顺着河水漂走。

  似乎是刚才见到昭阳公主和宋袭野二人勾起了沈沚阮不好的记忆,沈沚阮情绪不太高。

  她看着荷花灯随着水流越漂越远,忽然觉得自己重活一世,虽然现在跟以前大不相同,姑母疼她,英国公府可以暂时保她安全,但是只要每次见到宋袭野,那种巨大的,强烈的恐惧感还是时刻围绕着她,让她坐立难安,不能呼吸。

  等她及笄,她一定得离开京城,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得走。

  沈沚阮站在河边出神,李聿也在一旁审视她。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这么得夫人和她爹喜欢,已经很难得。为人不张扬,也不刻意因为自己的身份刻意讨好府里的任何人,被抢了院子也不生气,大大方方让给了别人,在外知道跟外人避嫌,恪守礼仪。

  李聿想到这些,心里对沈沚阮之前的偏见慢慢消失,还觉得她是个心性坚韧的女孩子,又回忆起曾夫子当时在府里做先生,对沈沚阮的评价也非常高。

  “可是有心事?”二人走在长街的尽头,李聿一路见她都是闷闷不乐,眼见酒楼就在跟前,李聿还是禁不住想问。

  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悲伤的表情?像是经历了一番风雨般,让人想探寻这一切的原因。

  这语气明显跟之前李聿跟她说话时不一样,沈沚阮知道李聿这是在关心她。

  “没有,只是每次这样的日子,我就想到我爹。”沈沚阮不能说真话,只能找了个能说的缘由。

  是的,她今晚难过,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想她爹了。

  儿时的元宵节虽然因为家贫,她爹外出做夫子要很晚才归家,但是每年的除夕和元宵节都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她爹会带她上街去,看杂耍,猜字谜,还会给她做花灯,再亲自题上一首诗。

  想到她爹青年才俊,拿着笔意气风发的样子,沈沚阮忽然鼻子一酸,险些流下眼泪来。

  顾忌场合,沈沚阮急忙掏出手帕,幸好她戴着帷帽,李聿没有看到。

  记得祖母提过,沈沚阮儿时丧父,其父还是扬州一带非常有名的文人,写文章的造诣很高,还曾与曾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能与曾夫子成为知己,令尊一定文采非常,就是很遗憾,没有拜读过令尊的文章,想必一定十分卓然。”

  “我爹写文章真的很厉害,每年春闱前,家里每天都被那些参加秀才们围得水泄不通,我爹来者不拒,总是给予指导,曾夫子就是因为这才与我爹成了知己。

  都说我爹写文章好,其实他作诗更厉害,不过那时我还小,大都不懂他写的意思,现在想来还有些遗憾。”

  说到她爹,她说着说着,心情竟然慢慢好起来,可惜她是个姑娘家,如果她是个男子,她一定也要去参加春闱,完成她爹的心愿。

  “令尊如此优秀,为何不去科举,走仕途之路?”

  李聿听沈沚阮说完,对她爹也开始好奇。

  曾夫子文采斐然,按理说能成为知己,学问定然不相上下,那为何曾夫子入仕又出仕,沈沚阮的爹却沉寂了,其中必定有所缘由。

  “我也不清楚,儿时我也问过我爹,我爹总是一笑而过。”

  “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酒楼。

  门口的小厮引他二人上二楼雅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