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铐在一起!24小时贴身逼我爱上他!-《墨先生的地狱级追妻路》

  砰——!

  枪声炸响。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楚灵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个最细微的点。

  时间被无限拉长、放慢。

  他眼睁睁地看着墨予白的身影,在他面前,猛地一晃。男人脸上那抹惨淡的笑意还未散去,身体却像一棵被伐倒的巨木,僵硬地、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一捧刺眼的红色,从他的额角,喷涌而出。

  像一场盛大而凄厉的……血色烟花。

  “不……”

  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楚灵疯了一样扑过去,世界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轰然回笼。

  “墨总!”

  “墨予白!”

  傅青辰和季晨的尖叫撕心裂肺。

  楚灵跪倒在地,伸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想去碰一碰墨予白,却又怕碰碎了什么。他颤抖着,将手指凑到男人的鼻下。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染红了他的手,也染红了他的整个世界。

  “不——!”

  楚灵终于发出了此生最凄厉的嘶吼,他扑在墨予白身上,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幼兽,发出绝望的哀鸣。

  死了。

  他死了。

  他亲手逼死了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然后狠狠捏爆。剧痛和窒息感席卷了全身,楚灵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天旋地转。

  “他还没死!”季晨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一把拽起已经失了魂的楚灵,通红着眼眶嘶吼,“子弹是擦过去的!快!叫救护车!”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楚灵混沌的脑海。

  他低头,看着墨予白额角那道深可见骨、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没死……

  他还活着……

  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

  混乱中,墨予白被紧急送往了墨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抢救室外,那盏红色的灯,像一只不祥的眼睛,亮得让人心慌。

  楚灵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抢-救室门口,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满了墨予白鲜血的西装,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像一道道狰狞的符咒,烙印在他身上。

  墨文旭和墨语嫣也匆匆赶来。

  戎马半生的墨文旭在看到楚灵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时,所有责备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走上前,用那双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会没事的。”

  墨语嫣早已哭成了泪人,她想去拉楚灵,却又不敢,只能和傅青辰站在一起,焦灼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季晨靠在另一边的墙上,脸色比谁都难看。他看着楚灵苍白如纸的侧脸,看着他身上那刺眼的血迹,心头五味杂陈。他恨墨予白这个疯子,可当他真的倒在血泊里时,那种恐惧,竟也如此真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走廊里的空气压抑得仿佛凝固了。

  八个小时。

  像八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时,所有人都像被惊动的鸟群,齐刷刷地围了上去。

  主刀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墨先生,各位,请放心。”

  “墨总的伤势看着吓人,但万幸,子弹只是擦着颅骨飞过,没有造成更严重的损伤。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楚灵那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断裂。

  眼前一黑,他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楚灵!”

  “弟弟!”

  ……

  楚灵再次醒来时,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他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被人紧紧地握着。

  他费力地偏过头,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睛。

  是墨予白…白。

  男人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好。他没有睡,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醒了。”

  墨予白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

  楚灵看着他,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他真实地存在于自己面前。

  眼眶毫无预兆地一热,积攒了几个世纪的恐惧、后怕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汹涌的泪水。

  他还活着。

  他真的还活着。

  “哭什么。”

  墨予白用没受伤的右手,有些笨拙地替他擦着眼泪。

  “我还没死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舍不得我死?”

  楚灵哭得更凶了,他抓着墨予白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冰冷的脸颊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住地点头。

  舍不得。

  怎么可能舍得。

  在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这个男人,早已刻进了他的骨血里,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什么血海深仇,什么囚禁折磨,在生死面前,都变得可笑又苍白。

  他只要他活着。

  “不哭了,乖。”

  墨予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他举起了他们两个交握的手。

  楚灵的哭声,戛然而止。

  一副冰冷的,闪着银光的金属物,正牢牢地铐在他的左手腕和墨予白的右手腕上。

  是那副手铐。

  “墨予白……你……”

  楚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说过。”墨予白晃了晃他们被铐在一起的手,脸上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选择权在你手上。”

  “你扔了枪,扑过来救我,就代表,你选了我。”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再无仇恨,只有彼此。”

  他凑近楚灵,在他耳边,用一种宣誓般的语气,低语道:

  “而这个,就是你选择我的……奖励。”

  楚灵彻底傻眼了。

  他呆呆地看着墨予白头上那厚厚的纱布,再看看他手腕上那明晃晃的手铐,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这个男人……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那一声枪响,那飞溅的血花,那长达八小时的抢救……

  难道都是他设计好的,一场用来逼自己就范的……苦肉计?

  似乎是看穿了楚灵的心思,墨予白轻咳一声,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

  “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确实很危险。”

  “医生说,再偏一毫米,我就真的要去见马克思了。”

  他重新看向楚灵,眼神灼热而真诚。

  “所以,楚灵,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决定……”

  他顿了顿,勾起唇角,笑容邪气又无赖。

  “以身相许。”

  楚灵:“……”

  他现在严重怀疑,那一枪不是擦过墨予白的头皮,而是直接打进了他的脑子,把他本就不太正常的脑回路,彻底给烧坏了。

  接下来的日子,楚灵被迫和墨予白过上了“连体婴”一般的住院生活。

  最尴尬的莫过于上厕所。

  狭小的独立卫生间里,楚灵站在马桶前,面红耳赤,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

  墨予白就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被手铐连着的右手随意地插在病号服的口袋里。

  “你……你能不能转过去?”楚灵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转过去?”墨予白挑了挑眉,“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帮你看着,免得你尿到外面。”

  “墨予白!”

  “嘘——”男人走上前,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别吵,专心点。还是说……需要哥哥帮你扶着?”

  楚灵的身体猛地一僵,从羞愤欲死到麻木不仁,最后只剩下一片破罐子破摔的无力。

  他认命了。

  这天晚上,两张单人病床被拼在了一起。

  墨予白像往常一样,堂而皇之地将楚灵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

  “楚灵。”

  “嗯?”楚灵懒懒地应了一声,他已经对这种亲密的姿势产生了可悲的习惯。

  “那个‘先生’,有眉目了。”

  墨予白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楚灵的身体瞬间僵住,睡意消散得一干二净。

  “查到了?”

  “嗯。”墨予白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我让秦昊顺着‘军方黑客’这条线查下去,再结合季同当年的人脉关系,锁定了一个人。”

  “谁?”楚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墨予白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温朗。”

  “温朗?”楚灵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他是我母亲温晴的亲哥哥,”墨予白的声音沉了下来,“也就是我的……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