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沟子村的村民们听到这句话，大为震撼，眼珠子转的飞起。
你这么厉害，怎么没让潘薇薇留在城里，反而自己也下了乡？
这时候不是刚动员城里有志青年下乡的时候，最开始那批下乡的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抱着雄心壮志下的乡，立志要在农村搞出一番作为。
可现在是70年啊，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下乡是来吃苦的。
吃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还要吃多久的苦，这要是吃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有心疼孩子的家长，早早就开始给孩子找路子，或者干脆自己退了，把工作让给孩子接班，这样也能顺利留在城里。
显然潘薇薇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潘薇薇捧心：“允城，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薇薇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农村做出一番大事业，让你那个偏心眼的妈好好看看，你没信错人。”
年轻人有一腔热血是好的，但也要看在什么地方。
石沟子村，村如其名，就是坐落在沟子里的一个小村庄，四周都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盆地，出去一趟都老费劲了。
村民们都穷成啥样了？外地来的城里知青还想在石沟子村做出一番大事业。
村民们看不下去了，城里来的知青和他们也没啥区别嘛，甚至更加天真，异想天开。
很难评，那就祝他成功吧！
“小彤，还不走，你爸又要说你是个野孩子，成天不着家。”
村民们走的时候还不让喊上蹲在“前排”看新鲜的燕小彤。
“那是我爸冤枉我，我平时可乖了。”燕小彤大声表示不满。
乖不乖，可不是她自己说说就是。
“你乖个屁，你爸我在家饭都做好了，等了你好半天，到处都看不到你人。”燕飞当场揭穿，拎着她的后脖领就往知青院外走。
燕小彤也不挣扎，她都被拎惯了，反正也不用自己走路，只是感慨衣裳可真结实啊。
“爸，咱们今天吃啥？”
她人被拎着，又不是嘴巴被拎着，还能说话，瞅了瞅她爸问道。
“还能吃啥，总不是那老三样。”
“啊～我不想吃玉米糊糊，野菜汤和咸菜我也不喜欢吃。”燕小彤皱着一张脸拒绝，双手对着燕飞摆了一个“x”。
抗议也没用，石沟子村家家户户不都是过这样的日子，有吃的就不错了。
燕飞无语：“那你想吃什么？吃粑粑。”
“爸，你怎么可以对小女孩子这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燕小彤不满的挣扎，但怎么都挣扎不出燕飞的五指山。
挣扎不过，燕小彤指着燕飞的脸评价道：“粗鲁。”
“呵，小女孩子？就你？”
粗鲁的评价燕飞不反驳，倒是被她嘴里的‘小女孩子’逗笑了。
‘小女孩子’本人留着短发，两鬓边的头发都剃出青皮了。再加上穿衣风格也偏向小男孩的模样，就连看着她长大的村民们偶尔也忘记了她其实是个女孩。
“我怎么了，我就是个女孩子，爸你记得以后不要这样拎着我了，我多丢面子啊。”丢面子的燕小彤被拎着，眯着眼横他，双手抱胸。
“呵。”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远了，刚才和燕小彤一起看热闹的村民们才开始议论。
“这燕飞养孩子也太糙了，都这么大了还拎来拎去的。”
“还是个丫头，这看着就是个小子嘛！”有村民补充。
“你们知道啥呀！他们父女俩也不容易，这丫头一出生就没了妈，柱子他婆娘本来就偏心小儿子，这丫头又是早产的，要吃细粮好好养着，那不讲究的婆娘直接撺掇着把燕飞分了出去。”
一个稍微有点年纪的村民叹息道。
他们石沟子村的村民们只知道燕柱子那老头老早就给两个儿子分了家，老两口跟着小儿子住，以后自然也是小儿子养老，只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事。
“说是分家，就是把他俩赶出去，以后过的怎么样自己负责。”
“燕飞当时才多大？好像才十九吧，他哪里知道怎么养孩子，这拎着拎着孩子就大了。”
还别说，孩子跟一阵风似的长大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村民们再次感慨了两句，便各回各家了。
被拎着回家的燕小彤还不高兴呢，直到燕飞拿出一个铝饭盒，刚打开一股浓郁的卤香味霸道的窜到她的鼻子里。
燕小彤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哇～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最喜欢爸爸了，还是爸爸最好～”
刚才还指着燕飞不满的燕小彤唰的变了脸，双手捧着脸开始奉承。
“呵，我还不知道你，这可是你爸我专程去镇上买的。”
燕飞平时嘴上不说，但行动上是整个人都围着燕小彤转悠，为了买卤鸡腿，他今天早上六点钟就出门了。
“啧，平时也没饿着你啊，怎么还瘦的跟个小鼻嘎似的，吃的那些饭都去哪了。”
燕小彤发誓，她刚才确实是很感动，为啥好好的老爸，却长了一张嘴啊。
小鼻嘎本人也长了一张嘴，“饭去哪了，爸爸不知道吗？当然是去了……”
“好了不许说了，吃饭呢。”
燕小彤的话没说完，嘴巴被一个大鸡腿堵住，瞬间分泌口水，呜呜出声。
呜呜呜，鸡腿好香，好好吃，好吃到令人感动，就是有点噎挺。
燕飞又赶紧给她倒水喝，好半天才顺下去。
铝饭盒里一共四个鸡腿，燕飞端着一碗面糊糊吃着，时不时夹两口咸菜，再喝两口野菜汤顺顺嘴。
果然是老三样。
“老燕同志，你吃老三样上瘾了哇，有鸡腿你都不吃，这种习惯要不得。”
燕小彤夹着鸡腿要往他碗里放，燕飞赶紧躲开，“你自己吃，我就爱吃老三样。”
无论什么年代，父母们都爱把好的留给孩子，即使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孩子，张嘴闭嘴都是为了孩子，仿佛这一辈子的价值都是围着孩子打转。
燕小彤并不赞同。
再疼爱孩子也不能顾不上自己，这个道理燕同志却不赞同。
“哇，老燕，你嘴巴这么挑剔的，好的不吃偏要吃孬的。”
燕小彤把鸡腿放回饭盒，双手一拍又摊手，摇着头无奈道：“那等老燕同志将来老掉了牙，即使我天天吃香喝辣，也不会嫌麻烦的，我会专门给老燕同志准备老三样，绝对不勉强老燕同志。”
燕飞听着，越发觉得碗里的玉米糊糊怎么这么难喝呢？
“那就给老燕同志吃一辈子老三样好啦！我简直太孝顺了！”燕小彤发出致命一击。
吃一辈子这玩意？
燕飞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绿，这得多命苦啊。
即使知道燕小彤这糟心闺女用的是激将法，他也认了。
燕飞僵着脸夹了个鸡腿到碗里，吃到嘴里的一瞬间，他才觉得，这才叫生活啊。
吃完了饭，燕飞盖好铝饭盒，“还有两个鸡腿留着你下顿吃。”
“是我们一起下顿吃。”燕小彤纠正。
燕飞应了声，心里舒坦。
等饭桌也收拾好了，燕飞提起他心里一直琢磨的事，拉着燕小彤坐在凳子上准备促膝长谈。
“你今年也10岁了，再不去上学不行了，你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去上学吧？”
本来前几年就要把她送去上小学的，但家里这不是没钱吗，吃饱饭都费劲，前几年燕小彤还三天两头的生病。
燕飞的那点工分都用来给燕小彤看病了。
也就这两年燕小彤的身体好了些，家里也能攒下一点钱，上学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我不。”燕小彤扭头。
这是燕飞意料之中的反应，他已经做好了长期劝说的准备。
“为啥不去，爸现在有钱，读了书以后能有大出息。”
燕飞自己也没读过多少书，些许认得几个字罢了，不当个睁眼瞎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说有大出息，将来有什么大出息，他也说不明白，反正他觉得孩子得读书，不然为啥家里但凡有点闲钱的，都要把孩子送到学校。
“因为我喜欢玩啊，村里的鼻涕泡去上学都没时间和我们玩了，回家还要做作业，我不想做作业。”燕小彤仰着头解释。
鼻涕泡是诨名，石沟子村也只有村长家有闲钱舍得供家里孩子上学，鼻涕泡是村长的小孙子。
燕飞无语，他也喜欢玩啊，要是能玩，他也不愿意上工，整天累的跟个死狗一样。
但没办法，都是为了生存。
他的生存在地里，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也像他一样把生存寄托在田地里。
读书就是另一条路。
“哪有天天玩的道理，你整天都在玩啥，玩不腻啊？”
他们村里也没啥好玩的，穷乡僻壤，再好玩的东西，玩了几年也该玩够了。
“和小虫玩泥巴，和石头爬树，和鼻涕泡的哥哥去山上……”前面还说的顺畅，说到山上，燕小彤赶紧捂住嘴巴，她好像说漏嘴了。
果然，燕飞的眼神都变了，她的屁股好像开始隐隐作痛。
“嘿嘿。”燕小彤讨好一笑，希望老燕同志能装作没听到。
“上山？你把你爸的话当耳旁风啊，山上是你们这些小鼻嘎能去的吗？”燕飞脱了只鞋，拿在手里对着燕小彤比划吓唬她。
你这么厉害，怎么没让潘薇薇留在城里，反而自己也下了乡？
这时候不是刚动员城里有志青年下乡的时候，最开始那批下乡的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抱着雄心壮志下的乡，立志要在农村搞出一番作为。
可现在是70年啊，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下乡是来吃苦的。
吃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还要吃多久的苦，这要是吃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有心疼孩子的家长，早早就开始给孩子找路子，或者干脆自己退了，把工作让给孩子接班，这样也能顺利留在城里。
显然潘薇薇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潘薇薇捧心：“允城，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薇薇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农村做出一番大事业，让你那个偏心眼的妈好好看看，你没信错人。”
年轻人有一腔热血是好的，但也要看在什么地方。
石沟子村，村如其名，就是坐落在沟子里的一个小村庄，四周都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盆地，出去一趟都老费劲了。
村民们都穷成啥样了？外地来的城里知青还想在石沟子村做出一番大事业。
村民们看不下去了，城里来的知青和他们也没啥区别嘛，甚至更加天真，异想天开。
很难评，那就祝他成功吧！
“小彤，还不走，你爸又要说你是个野孩子，成天不着家。”
村民们走的时候还不让喊上蹲在“前排”看新鲜的燕小彤。
“那是我爸冤枉我，我平时可乖了。”燕小彤大声表示不满。
乖不乖，可不是她自己说说就是。
“你乖个屁，你爸我在家饭都做好了，等了你好半天，到处都看不到你人。”燕飞当场揭穿，拎着她的后脖领就往知青院外走。
燕小彤也不挣扎，她都被拎惯了，反正也不用自己走路，只是感慨衣裳可真结实啊。
“爸，咱们今天吃啥？”
她人被拎着，又不是嘴巴被拎着，还能说话，瞅了瞅她爸问道。
“还能吃啥，总不是那老三样。”
“啊～我不想吃玉米糊糊，野菜汤和咸菜我也不喜欢吃。”燕小彤皱着一张脸拒绝，双手对着燕飞摆了一个“x”。
抗议也没用，石沟子村家家户户不都是过这样的日子，有吃的就不错了。
燕飞无语：“那你想吃什么？吃粑粑。”
“爸，你怎么可以对小女孩子这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燕小彤不满的挣扎，但怎么都挣扎不出燕飞的五指山。
挣扎不过，燕小彤指着燕飞的脸评价道：“粗鲁。”
“呵，小女孩子？就你？”
粗鲁的评价燕飞不反驳，倒是被她嘴里的‘小女孩子’逗笑了。
‘小女孩子’本人留着短发，两鬓边的头发都剃出青皮了。再加上穿衣风格也偏向小男孩的模样，就连看着她长大的村民们偶尔也忘记了她其实是个女孩。
“我怎么了，我就是个女孩子，爸你记得以后不要这样拎着我了，我多丢面子啊。”丢面子的燕小彤被拎着，眯着眼横他，双手抱胸。
“呵。”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走远了，刚才和燕小彤一起看热闹的村民们才开始议论。
“这燕飞养孩子也太糙了，都这么大了还拎来拎去的。”
“还是个丫头，这看着就是个小子嘛！”有村民补充。
“你们知道啥呀！他们父女俩也不容易，这丫头一出生就没了妈，柱子他婆娘本来就偏心小儿子，这丫头又是早产的，要吃细粮好好养着，那不讲究的婆娘直接撺掇着把燕飞分了出去。”
一个稍微有点年纪的村民叹息道。
他们石沟子村的村民们只知道燕柱子那老头老早就给两个儿子分了家，老两口跟着小儿子住，以后自然也是小儿子养老，只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事。
“说是分家，就是把他俩赶出去，以后过的怎么样自己负责。”
“燕飞当时才多大？好像才十九吧，他哪里知道怎么养孩子，这拎着拎着孩子就大了。”
还别说，孩子跟一阵风似的长大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村民们再次感慨了两句，便各回各家了。
被拎着回家的燕小彤还不高兴呢，直到燕飞拿出一个铝饭盒，刚打开一股浓郁的卤香味霸道的窜到她的鼻子里。
燕小彤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哇～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最喜欢爸爸了，还是爸爸最好～”
刚才还指着燕飞不满的燕小彤唰的变了脸，双手捧着脸开始奉承。
“呵，我还不知道你，这可是你爸我专程去镇上买的。”
燕飞平时嘴上不说，但行动上是整个人都围着燕小彤转悠，为了买卤鸡腿，他今天早上六点钟就出门了。
“啧，平时也没饿着你啊，怎么还瘦的跟个小鼻嘎似的，吃的那些饭都去哪了。”
燕小彤发誓，她刚才确实是很感动，为啥好好的老爸，却长了一张嘴啊。
小鼻嘎本人也长了一张嘴，“饭去哪了，爸爸不知道吗？当然是去了……”
“好了不许说了，吃饭呢。”
燕小彤的话没说完，嘴巴被一个大鸡腿堵住，瞬间分泌口水，呜呜出声。
呜呜呜，鸡腿好香，好好吃，好吃到令人感动，就是有点噎挺。
燕飞又赶紧给她倒水喝，好半天才顺下去。
铝饭盒里一共四个鸡腿，燕飞端着一碗面糊糊吃着，时不时夹两口咸菜，再喝两口野菜汤顺顺嘴。
果然是老三样。
“老燕同志，你吃老三样上瘾了哇，有鸡腿你都不吃，这种习惯要不得。”
燕小彤夹着鸡腿要往他碗里放，燕飞赶紧躲开，“你自己吃，我就爱吃老三样。”
无论什么年代，父母们都爱把好的留给孩子，即使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孩子，张嘴闭嘴都是为了孩子，仿佛这一辈子的价值都是围着孩子打转。
燕小彤并不赞同。
再疼爱孩子也不能顾不上自己，这个道理燕同志却不赞同。
“哇，老燕，你嘴巴这么挑剔的，好的不吃偏要吃孬的。”
燕小彤把鸡腿放回饭盒，双手一拍又摊手，摇着头无奈道：“那等老燕同志将来老掉了牙，即使我天天吃香喝辣，也不会嫌麻烦的，我会专门给老燕同志准备老三样，绝对不勉强老燕同志。”
燕飞听着，越发觉得碗里的玉米糊糊怎么这么难喝呢？
“那就给老燕同志吃一辈子老三样好啦！我简直太孝顺了！”燕小彤发出致命一击。
吃一辈子这玩意？
燕飞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绿，这得多命苦啊。
即使知道燕小彤这糟心闺女用的是激将法，他也认了。
燕飞僵着脸夹了个鸡腿到碗里，吃到嘴里的一瞬间，他才觉得，这才叫生活啊。
吃完了饭，燕飞盖好铝饭盒，“还有两个鸡腿留着你下顿吃。”
“是我们一起下顿吃。”燕小彤纠正。
燕飞应了声，心里舒坦。
等饭桌也收拾好了，燕飞提起他心里一直琢磨的事，拉着燕小彤坐在凳子上准备促膝长谈。
“你今年也10岁了，再不去上学不行了，你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去上学吧？”
本来前几年就要把她送去上小学的，但家里这不是没钱吗，吃饱饭都费劲，前几年燕小彤还三天两头的生病。
燕飞的那点工分都用来给燕小彤看病了。
也就这两年燕小彤的身体好了些，家里也能攒下一点钱，上学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我不。”燕小彤扭头。
这是燕飞意料之中的反应，他已经做好了长期劝说的准备。
“为啥不去，爸现在有钱，读了书以后能有大出息。”
燕飞自己也没读过多少书，些许认得几个字罢了，不当个睁眼瞎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说有大出息，将来有什么大出息，他也说不明白，反正他觉得孩子得读书，不然为啥家里但凡有点闲钱的，都要把孩子送到学校。
“因为我喜欢玩啊，村里的鼻涕泡去上学都没时间和我们玩了，回家还要做作业，我不想做作业。”燕小彤仰着头解释。
鼻涕泡是诨名，石沟子村也只有村长家有闲钱舍得供家里孩子上学，鼻涕泡是村长的小孙子。
燕飞无语，他也喜欢玩啊，要是能玩，他也不愿意上工，整天累的跟个死狗一样。
但没办法，都是为了生存。
他的生存在地里，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也像他一样把生存寄托在田地里。
读书就是另一条路。
“哪有天天玩的道理，你整天都在玩啥，玩不腻啊？”
他们村里也没啥好玩的，穷乡僻壤，再好玩的东西，玩了几年也该玩够了。
“和小虫玩泥巴，和石头爬树，和鼻涕泡的哥哥去山上……”前面还说的顺畅，说到山上，燕小彤赶紧捂住嘴巴，她好像说漏嘴了。
果然，燕飞的眼神都变了，她的屁股好像开始隐隐作痛。
“嘿嘿。”燕小彤讨好一笑，希望老燕同志能装作没听到。
“上山？你把你爸的话当耳旁风啊，山上是你们这些小鼻嘎能去的吗？”燕飞脱了只鞋，拿在手里对着燕小彤比划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