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仇与恨-《天命龙凤》

  “果然,我就说李颉干嘛那么针对你们,他没本事,虽然是王传今的外孙,但其实是傀儡,你瞧他现在这副模样,与过去在外风流倜傥有几分相似呢?”

  姚思?像是喝了酒,一双眼模模糊糊看到过去:“其实那日我只是想去看看什么情况而已。”

  “都是命。”

  “是啊,都是命,真相如何,我们都会知道。”

  分明是茶水,却更像是喝了酒,姚纤饮一杯,轻声说:“胡编乱造也罢,先当上太子妃。”

  “日后他被废了,我会如何?”

  “你选择过什么样的日子,便过什么样的日子,若被欲望淹没,那我也没办法了。”

  “管他呢,我现在就想活着。”

  两人聊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姚思?一听便知道是李颉来了,这些日子他称病不上朝,所以公务都在东宫处理,而她对他心生恐惧,那段时间听到他的脚步声便产生巨大的反应,现在虽然好些了,但仍能立即听出。

  “我去屋顶,你们聊。”

  姚纤从窗户跳出,闪身上了屋顶,远远地看着李颉拄着拐杖一步三晃地往玲珑院走,他本可以好好的走路,非要多吃那一粒解药,导致药效过头,成了这副模样,估摸着这个冬季过去,走路才会跟正常人一样。

  李颉走进玲珑院,高声嚷嚷着:“听说姚纤来了,她人呢?”

  “不巧,她刚走。”姚思?看着眼前的男人,哪还有当初半分吸引她的样子,当初她是被他风度翩翩吸引的,得知他给姚纤下药,本分都不信,后来被真相告知这是事实,她仍没信。

  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折磨。

  “姚思?,再怎么说孤也是太子,你就不能放尊重些?”李颉不爽,将手上的拐杖丢在地上,嫌弃地盯着玲珑院看了半天,耐着性子问,“那件事你问她了吗?她如何说?”

  “自然是夺嫡,与你猜想的一样。”

  他分明知道,表情却变得难看,呼吸变得急促,像是难以接受般咆哮出声:“他一个罪后之子,凭什么跟孤抢。”

  话说到这儿,又开始发脾气,抬头给了姚思?一巴掌,姚纤正要下去,发现她盯着屋顶摇头,只好作罢。

  姚思?捂着脸,目光全是淡然,虽然好吃好喝了几天,但身体重量并没有多几分,若非身后的贵妃椅,她早被李颉扇倒在地。

  对他这番行为,姚思?早就习惯,过去是她蠢,以为爱能改变一切,便抱着他安抚他,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出气筒。

  现在姚思?懂了,什么打是爱骂是亲的,全是骗人的,打就是打,骂就是骂,造成的伤害无法抹掉,所以今日她躲了,一边躲一边喊:“裕华殿那个女人就是被你打死的吧?”

  一盆水从头泼到脚,李颉站在原地,狠狠地盯着姚思?:“什么裕华殿女人?孤这后宫自始至终就你一个女人。”

  屋顶上,姚纤看着李颉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他在撒谎,他不是个撒谎能做到无影无形的人,那个女人对他应该很重要。

  姚思?也发现他的不自在,笑道:“我不仅知道裕华殿住过女人,我还知道她的名字,叫秋言对吧?年纪应该比你大个五六岁。”

  有什么东西碎了,一个茶杯打在姚思?脸上,随后落地碎成几瓣,如此反常的情绪外露,姚思?知道自己说的全是对的,讶异姚纤哪来的信息,也往旁边躲了几步:“怎么?她才是你的真爱?我倒是好奇,像太子殿下您这样无心的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女人?难道爱上了,就要毁了吗?”

  话落,姚思?的脖子被李颉死死捏住,她感觉呼吸不上来,舌头微微吐着。

  她想过李颉情绪反应会很大,但没想到这么大,将死之际大脑闪过这一生无数画面,眼睛能见度越来越低,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最后一眼看着寒香拿着擀面杖,啪嗒一下砸在李颉后脑勺。

  李颉眼前一黑,手从姚思?脖颈滑落,摔倒在贵妃榻上,姚思?则倒在他身旁,一双眼睛缓缓闭上,人也晕了过去。

  姚纤从屋顶跳下,抱着姚思?,轻轻拍打她的背,没多久她醒过来,笑道:“我迟早被他弄死。”

  “那要不要出宫呢?”

  “不要,我要把他弄死,”姚思?愤恨道,朝姚纤伸出一只手,“给我个小巧的武器,我拿来防身。”

  姚纤只好将发髻间的银簪取下:“这个比寻常的簪子尖锐些,你稍微用点儿力,可以让他好几天出不了门。”

  “多谢。”姚思?接过后,迅速插入自己松散的发髻,看着镜子里自己脖颈上的五指印,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走了,有事记得吹哨,我不来,也会有人来的。”

  “知道了,你小心些,前些日子我听闻王太师要动手,至于怎么动手,我听不太懂。”

  “好,你也小心些。”

  离开东宫,姚纤直接去了金雀坊,秋溪正在看书,瞧着她来,忙起身行礼,两人穿着耐脏的衣服走在不干净的雪上。

  秋溪先开口:“关于百姓的事,一切进展很顺利,各个城市死去的百姓数量与去年冬季相比,少了五成。”

  “很好,我这儿有些东西,是姚思?给的,用的时候以李颉的名义,要夸大其词,要让整个南朝的百姓都知道,是李颉出的钱。”

  姚纤将匣子放到桌上,秋溪将三层抽屉打开,问着:“李颉给你的?”

  “不是,赏给姚思?的,她给我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那抠门太子怎么肯给如此多的金银。”秋溪将匣子递给温成雅,让她下去记账,随后在上京范围花掉。

  “还有一件事,”姚纤略有些迟疑,看着秋溪明亮的眼睛,徐徐开口,“关于你妹妹的事,李颉听后情绪波动很大,可是你妹妹信中从未提起过他。”

  “那可能与李颉接触后,她没办法写信了,”秋溪笑着,眼里有泪,心中有恨,“故事如何,需他本人或者相关人员说出来,但属下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若当真是他杀了小言,我想亲手断了他的命。”

  “他可是太子。”

  “那又如何?古有荆轲刺秦,即使失败,也算是对得起小言在天之灵。”

  “那他可真是抢手,姚思?也想亲手杀了他,并且从我这儿讨了武器去,秋溪,我一直想问,你是想李颉被绳之以法,还是想私下杀了他?”

  “自然是绳之以法,杀人,不论对方身份如何,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

  “好,就凭你这句话,我会找出他与秋言之间的联系,给我几个人,男人女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