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生剑胚马孟起,风波骤起凤仪亭-《马超:吾屡世公侯,岂识村野匹夫》

  王越心中暗道:虽说你也算是绝世天骄,可若让你看一遍就学会了,那吾王越岂不是白活数十载?

  正当他背过身去,等着马超主动求教之时。

  马超却是从怀中取出之前一直留着的【九转剑心丹】。

  先前觉得吃下这东西风险太大。

  如今见了这三式剑招的威力,他算是看清了。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怂了算什么西凉儿郎?!

  指尖一捻,丹丸入口即化。

  预想中的万剑噬心、经脉灼烧并未出现。

  刹那间,一股清气顺着喉咙直窜天灵百汇。

  方才王越挥剑的每一个细节…

  挽剑时衣袖抖动弧度、运气时胸腔起伏节奏、出剑时剑刃轨迹等,全都在脑中不断回放!

  “云袖化蛟…原来如此!”

  马超脑中灵光乍现,右手不知觉间抚过天玄剑柄。

  他并未去刻意模仿王越的剑势,而是顺着体内气感涌动,将剑招与自己所创“出手法”熔于一炉。

  “嗤!嗤!”

  剑出。

  两道银白匹练自鞘中激射而出。

  不似王越那般纵横数十上百丈,却精准如惊雷穿林。

  十步之内,剑气扫过的枯草、碎石尽成齑粉。

  所及之处,以他为中心,犹如精心修剪般,呈扇形切面尽数斩平。

  收剑入鞘。

  仍能感觉到气劲在剑鞘中微微震颤,好似意犹未尽。

  王越猛地转身。

  原本淡然的眼神瞪得溜圆,再无半分高人姿态。

  他望着十步内平整一片的地面,又看看马超气定神闲的模样。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这是…”

  他还等着马超虚心求教,自己再将吐纳奥义传授给他。

  没曾想,他竟只通过一次演示,就直接悟透了核心,还融入了自己的招法!

  这天赋…

  自己当初为了悟透“云袖化蛟”之奥义,可是在临朐一待就是三年!

  看了整整三年的雨后山洪啊!

  他仅是看了一眼,就会了?

  “吾活了五十载,见过的天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王越指着马超的手指发抖,语气又惊又气。

  “却无一人如你这般…这般妖孽!”

  嘴上骂着,眼底却爆发惊人亮光。

  “罢了罢了,你这根骨,用枪真是屈才了!分明是天生的剑胚!”

  见王越这道心崩溃的样子,马超不由感到好笑,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先生小看我了,怎知我枪法天赋,便不如剑法了?”

  他握住插在一旁的虎头湛金枪,作势就要给王越演示一番。

  王越愣了愣,随即抚掌大笑:“好好好!竟还是个双绝奇才!”

  他话锋一转,“说起来,吾那位太行山中隐居老友,便是使枪的好手。”

  “其枪法已入化境,堪称当世枪神。”

  “待吾将药送去,为他去除旧疾,定要拉来传你三式枪法!”

  正说着,数里外传来整齐脚步声。

  恰是羽林军士卒扛着沙袋绕城疾跑至北城门。

  史阿如今作为羽林军的体能、技击教习。

  远远的听着这边动静。

  见是马超、王越二人,忙令队伍原地举着沙袋蹲马步。

  自己快步奔来。

  “老师!”

  待来到近前,史阿躬身行礼。

  王越摆手:“你来得正好,吾今日便要出趟远门。”

  “你且安心留在将军身边听用,做个教习也好,将你所长发挥出来,切莫辜负将军知遇!”

  史阿急道:“老师您的旧伤…”

  “已然痊愈。”

  王越抚须笑道,“又不是不回来,慌什么?”

  史阿仍有忧心:“可您走后,若是吕布…”

  王越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对马超道:“吾在长安数日,对吕布其人,亦略有所知。”

  “似乎…并非传闻中‘三姓家奴’之人。”

  “且,昔日游历并州之时,尝闻丁建阳其人…额…”

  他顿了顿,“背后非议逝者,不妥。”

  “以吾观之,那吕布,绝非行暗刺之举的小人,将军放心便是。”

  马超点头,想到自己初见吕布之时。

  对方明明拥有秒杀自己的实力,却并没有痛下杀手。

  反而像是走过场、完成任务一般,仅仅是以画戟尾端将自己磕飞出去。

  或许…那连环计,自己该去主动插上一手。

  既不愿作人棋子,也不该只坐那壁上观。

  说来,自己“预定”的那位谋主,也该去见上一见了!

  为王越送行后,马超与史阿一同来到羽林军士卒面前。

  在训练的人群中,找到了一人。

  姜冏。

  此刻,他正在队伍末尾,咬着牙举沙袋,额角汗珠滚入颈间。

  从体能上看,在悍勇的西凉兵中毫不起眼。

  比之羽林孤儿们,亦是不如。

  “姜冏。”

  马超扬声喊道。

  姜冏听闻,一激灵,举着沙袋回道:“在!”

  “过来。”

  马超招招手。

  姜冏扛着沙袋便一路小跑,来到近前。

  恭敬道:“少将军。”

  见他始终没有放下沙袋,马超点了点头。

  这小子,自从入了自己军中。

  经测试,武艺方面表现平平,谋略方面也没什么出彩的。

  唯独毅力还不错。

  马超实在不知,他是怎么能生出姜维那等奇才的…

  “回营后,快马去往我父西营中,找血狼卫队长阿虎。”

  说着,将自己的令牌塞入他怀中。

  “传我令:血狼卫后日卯时,随羽林军一同北上。”

  “诺!”

  姜冏接令欲走,却又被马超叫住。

  “对了,问你个事,你…成婚了没?”

  马超眼神上下打量他。

  姜冏下意识退后半步,眼神中古怪之色一闪即逝。

  “属下去岁便已成婚。”

  “有孩子了吗?”

  “暂无。”

  马超捏着下巴笑了笑:“等回凉州,给你放个长假,届时好生歇着,努力造娃!”

  姜冏一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马超便将一本册子塞到他怀里。

  封面【粮道守卫策】五个字苍劲有力。

  “这是军中粮道布防要略,平日里好生研习。”

  马超拍了拍他肩头,“莫要总闷头练勇力,保家卫国可不止上阵厮杀这一条道。”

  姜冏扛着沙袋,眼眶微红,声音激动:“属下…遵命!”

  望着他归队的背影,马超嘴角微扬。

  “姜维小崽子,我可得把你爹的底子给打好了。”

  “好叫你早点出来,让我一睹麒麟儿的风采!”

  眉坞深处,凤仪亭。

  寒风撞碎在宫墙上,亭内却暖阳如春,梨花海棠开得癫狂。

  一婀娜女子伏在吕布怀中,肩头轻颤。

  她攥紧他的衣襟,泣声哽咽,似古琴断弦:

  “奉先…妾…本蒲柳,误入樊笼…”

  “日对肥躯强作笑,夜枕豺狼难安寝…只盼…见君一面…”

  她将脸埋进他胸膛,金甲沾满胭脂泪。

  “那日廊下,妾心便已暗许…可如今…”

  她哽咽着偏过头去。

  “妾身已污,怎配再攀将军?”

  说罢,便欲投身入池,自我了断。

  霎那间,周遭盛开花瓣竟纷纷开始凋零、飘落。

  “不!”

  吕布猛地一把将她揽回怀中,他眼中怜惜与怒火交织。

  双臂不由收紧,生怕她再度轻生。

  “恨妾生逢乱世,身如飘萍不由己…只愿…”

  “只愿来世…再做田舍女,煮茶待君归…呜…”

  貂蝉的呜咽,渐渐碎在风里。

  伴着吕布喉间低吼,似要将这乱世不公尽皆碾碎。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震落满亭残花。

  亭台转角,两个小黄门缩着脖子偷窥。

  瘦弱的那个耷拉着脸,眼神却满是痴迷。

  “她好可怜…那老贼忒不是东西,要不咱们想法子偷偷把她弄出去?”

  高大的黄门则嘴角抽了抽,扫了眼自己下身。

  压低声音啐道:“反正这条命早该废了,等过完凤仪亭剧情就干!”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自廊道尽头传来。

  两人慌忙抓起墙角扫把,一左一右,假装卖力扫地。

  肥硕的身影出现在廊口,腰间玉带勒得滚圆的肚皮鼓鼓囊囊。

  他瞥了眼扫地的小黄门,没多在意,大步流星朝着凤仪亭走去,腰间短戟随着步伐,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