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给孤砸碎!挫骨扬灰-《种田女登权力巅,谢谢诸位不做人》

  郭妡紧缩的瞳孔看一眼傅侧妃,飞快挪走。

  当即愣在原地,垂着头,踟蹰不前。

  万全得意地笑着,“郭乡君,请吧!”

  郭妡冷哼一声,似英勇赴死般,扭头就向赵王而去。

  那雄赳赳的气势,叫万全心里直打鼓。

  别是去刺杀赵王吧?

  他慌忙跟上。

  眼见郭妡终于主动走向自己,赵王眼底的风暴有要退散的趋势。

  一个错眼,她已到了跟前行礼。

  “妾身尚仪局司籍郭妡,参见赵王殿下。”

  她半蹲着身子,双手交叉握在胸前,是十分标准的女子叉手礼。

  倒未随她这身胡服打扮,仿这些男子作揖。

  就这么个小细节,赵王心里又舒坦了不少。

  不自禁的,再次轻轻扭着他那只手腕。

  他眼眸低垂,似笑非笑地端详这张如出水芙蓉般的脸。

  有些人真像一本百看不厌的书。

  时常看,时常新。

  纵使曾有一瞬意兴阑珊,那也是因为长久不见她,和并未真正拥有过她。

  如今,她向他走了第一步,这就很好,未来可期。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抬手托住郭妡两条小臂。

  即便掌心传来淡淡的抗拒,他也不甚在意,直接将人扶起,“免礼。”

  这一托就未曾放手,无论她是冷着脸,还是怒目瞪,只管将人掬在身边。

  也不管身边直咋舌的众人,更懒得看他们震惊到闪烁的目光。

  “妡儿酒量和诗才都不错,来陪孤喝几杯。”

  赵王抓着郭妡的手腕,自顾在前头走。

  郭妡拖着不情不愿的步伐跟在后头,在他的手掌滑下,想与她十指相扣时,激烈地甩了下。

  这般不识相的动作,让赵王蓦地回眸。

  眼中冷厉闪过,似是握着她恩人性命的警告。

  郭妡便缓缓垂下手,任由他五指扣进自己指缝。

  而那几根伸得笔直的指头,是她为裴玄止的“坚守”,也诉说着她最后的倔强。

  赵王却没计较这样仔细,带着她登上观景台。

  上头已经摆了几席酒水点心。

  各人入座。

  郭妡自是被赵王按在身侧。

  他得寸进尺,一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扣在宽厚的胸膛前。

  想起庆功宴时,她与裴玄止耳鬓厮磨的对饮,黝黑眼眸盯向桌面仅有一只的酒杯,朝身边内侍斥一声,“瞎眼的东西,再拿一只杯子来!”

  万全直接抢在前头去拿,生怕在跟前招更大的骂。

  他也是没想到,赵王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还这么暴躁。

  全当自己的劝诫是耳边风。

  老话说,以柔克刚,又不是单指女人柔克男人刚。

  郭氏这般刚硬,大王柔一些,不也是一样吗?

  反正恶人他都已经做完了,大王适时安慰一番,甚至责打他一顿,郭氏一感动,不就身心都归顺了?

  算了,他尽力了,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万全直接跑了。

  郭妡在赵王怀里,跟一截木头似的僵着,见赵王亲手倒了酒,往她唇边喂。

  她直接扭开脸,以行动呐喊,她身在曹营心在汉。

  赵王手中的酒杯,追着她的脸递了三回,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孤赐的酒,不愿喝?”他对她温和的伪装,又一次破功。

  郭妡无所畏惧地迎视,“妾身酒品不好,喝醉了爱打人,殿下不怕吗?”

  赵王眉心一跳,“孤谅你不敢。”

  说罢,再次将酒杯送到她唇边,郭妡冷笑一声,伸手夺过,一饮而尽。

  如此三杯,面不改色。

  而万全,终于磨磨蹭蹭拿来酒杯,正要给赵王斟酒。

  赵王抬手拂开,将酒壶放进郭妡手中,双眸在她脸上端详,带着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瞧得郭妡眉心一蹙。

  他两指将酒杯推向她,“妡儿为孤斟酒。”

  郭妡冷冷瞥他一眼,一手压着壶盖,一手倾倒,胡服窄袖因这番动作微微上滑,露出一截皓腕。

  而一个斑驳的,破碎的镯子,也从那截袖子里滑落,在手腕和手背之间晃荡。

  赵王目光猛地一沉,飞快抓住她那只手腕。

  她手中酒壶不受控制,酒水洒得满桌都是。

  郭妡也来了脾气,像是装够了柔顺,拼命挣扎想摆脱他。

  “赵王殿下又想做什么!”她怒斥。

  赵王鼻息间发出几声“哼哼”冷笑,劈手夺走那酒壶,直接朝身后一抛。

  再攥紧那只镯子一撸,从她手腕褪下来。

  她措手不及,再要去抢,已被他死死瞪着,威胁着不敢轻举妄动。

  赵王声线冷沉,神色阴鸷。

  “你还敢戴?掖庭池的水如此深,如此冷,你竟下去捞?”

  他仔细看一眼,那镯子用银丝补得粗糙,甚至缺了一块,想来是她没捞到,只能用一截老藤替代。

  难看!当真万分难看!

  难看成这个样子,她却还戴着!

  郭妡根本不惧他的怒火,目光锁着那镯子,透着缕缕炙热深情。

  “妾身在西南长大,精通水性,掖庭池的水算什么?殿下即便将它丢在大江里,妾身也敢下去,这是裴郎送我的定情之物!”

  “是么?”赵王只觉得快被一股无名火烧成灰烬。

  是了,灰烬!

  他又是冷笑几声,“万全,给孤砸碎!挫骨扬灰!”

  直接将镯子丢进万全怀里。

  万全觑着赵王的神色,和郭妡那双喷火的眼,原想拿下去砸碎,立马改了主意,叫旁的内侍去取铁锤。

  他心底一横,为了他的大王,做多少回恶人都应当。

  现在,就让他当着郭氏的面,亲手敲碎她最后一点念想!

  万全举起铁锤,飞快砸下去。

  一连几十锤下去,别说白玉碎成齑粉,就连串联碎玉的银丝都打成了小银片。

  郭妡被赵王死死箍在怀中,眼睁睁看着镯子变成地上那堆玉粉。

  她双目猩红,两指扣紧赵王手臂,蓦地抬眼,“我恨你!我恨你!”

  赵王捏着她的脸,绽开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一只破镯子也值当如此?万全,取十只镯子来,给孤的妡儿换着戴!”

  万全领命,拎着铁锤下去,吩咐内侍快马回城,去赵王的府库取镯子。

  郭妡只道她不要,她就要那一只。

  赵王也不恼,由她在怀里哭闹,一拳一拳击打他的胸膛。

  即便“砰砰”作响,也只觉得她嘴里恨得厉害,实际却没使多大力气。

  这般烈性的女子,天生不会戴面具,嬉笑怒骂都动人。

  他抬起她的下巴,无视她眼里弥漫的恨,低头亲吻。

  她飞快撇开头,像是不愿让他沾身,不停的摇晃脑袋。

  那本就松散的头巾彻底散开。

  藏在发间的一支白玉簪,随着发瀑跌落。

  他的目光跟着那簪子落地,仔细一看,也是破的,用金丝连着断裂的玉块。

  不必想也知道,碎成这样,补得如此粗糙还要用。

  必定又是裴玄止送的!

  他蓦地一声粗喘,气得无以复加时,真就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