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穴最深处，蓝鳞终于见到了端坐在巨大兽骨王座上的鬼蝠牙行老大——煞锋。
他青灰色的庞大身躯在惨绿磷光下如同蛰伏的噩梦，浑浊的黄色竖瞳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下方渺小的来访者。
“百目家的人？”煞锋的声音带着回响，嗡嗡作响，“找我有什么事？”
蓝鳞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壮着胆子开口：“煞锋老大，我们百目牙行最近来了个齐人，您可知晓？”
煞锋似乎连听的兴趣都没有，巨大的肉翼不耐烦地扇动了一下，带起一股腥风：
“百目家多了条狗，也值得跑来跟我说？拉下去，喂给小的们当零嘴。”
旁边立刻闪出两个肌肉虬结的夜魇蝠壮汉，一左一右抓住蓝鳞的胳膊就往外拖。
“等等！我有重要消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蓝鳞吓得尖叫起来，双腿乱蹬。
煞锋嗤笑一声，声音更冷：“有话快说，有屁就放！上来还跟老子卖关子，你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吗？拖下去！”
眼看着就要被拖入更深黑暗的巢穴，那里传来的吱吱尖叫声让她毛骨悚然。
蓝鳞彻底急了，不顾一切地大喊出来：“那个齐人能配置炸药！威力巨大的炸药！”
“等等！”煞锋的声音陡然一凝。
那两个夜魇蝠壮汉立刻停下动作，粗鲁地将蓝鳞推搡回去。
蓝鳞踉跄着摔倒在地，正好跪在煞锋那巨大的骨座前。
煞锋庞大的身躯前倾，巨大的阴影将蓝鳞完全笼罩。
他低下头，几乎将脸凑到蓝鳞面前，那浓重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我这对招子虽然不怎么好使，但耳朵却灵得很。”
他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蓝鳞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如捣蒜：“句句属实！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那齐人配置出了炸药，演示的时候地动山摇，吓人得很！”
煞锋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他缓缓直起腰，巨大的翅膀收拢：
“有点意思…可是，你身为百目牙行的人，为什么跑来告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蓝鳞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事成之后…我只要煞锋老大您能把红梳子那个贱人交给我处置！”
煞锋发出低沉的、像是石块摩擦般的笑声：“红梳子？呵…那可不行。”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旁边的阴影里传来：“红梳子…当然得交给我来处理。”
只见脸上还带着淤青、眼神怨毒无比的夜影，缓缓从黑暗中踱步而出，死死盯着地上的蓝鳞，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百目牙行大本营内，一片喧嚣。
千瞳君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巨大的洞窟中点起了更多的灯火，摆开了长长的石桌，上面堆满了幽都各色奇异的美食佳酿。
宴会的核心自然是周平，千瞳君数百只眼睛都洋溢着志得意满的光芒，预祝三日后的交易大获成功，双方合作愉快。
气氛正酣时，蓝鳞也笑容满面地站起身，端着一杯猩红的酒液，声音娇媚：
“恭喜老大，恭喜周先生！预祝我们百目牙行此次一举称雄幽都！蓝鳞先干为敬！”她仰头饮尽，姿态做得十足。
然而，她酒杯还未放下——
“啊——！”
“呃啊！”
洞窟外突然传来接连几声凄厉的惨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兵刃落地的脆响！
宴会的喧闹声像被一刀切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入口处。
只见那沉重的、镶嵌着无数眼珠图腾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轰开！
一道魁梧如山、背生巨大肉翼的青灰色身影，裹挟着洞外冰冷的煞气，一步一步，极具压迫感地踏了进来。
来的正是鬼蝠牙行的老大——煞锋！
他竟然单枪匹马，独闯百目牙行的核心腹地！
煞锋那双浑浊的黄色竖瞳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主位上的千瞳君和周平身上。
他无视了周围百目牙行手下纷纷亮出兵刃的紧张场面，嘴角咧开一个充满野性和挑衅的笑容，声音如同闷雷般在洞窟中炸开：
“千瞳君！有了好东西，只顾着自己关起门来庆祝，也不通知老朋友一声？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千瞳君见来者是煞锋，数百只眼睛同时微微一眯，流露出警惕，但随即又挤出一个看似热情的笑容：
“我当是谁，原来是煞锋老大。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寒舍来了？”
煞锋根本懒得寒暄，粗壮的手臂直接抬起，一根锋利的指爪毫不客气地指向坐在主位的周平，声音轰隆作响：
“少废话！千瞳君，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齐人！”
千瞳君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哦？煞锋老大也认识周先生？”
“何止认识！”煞锋冷笑一声，声如夜枭，“周平！京城县衙捕快，先破火罗世子案，一首将进酒精绝大齐、东平海妖、智破科考舞弊案，连白象寺的高僧都被他破了道法。”
他刻意拖长了音调，黄色的竖瞳死死盯住周平，“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掌握着炼制炸药的法子！是朝廷严令禁止外泄的军国重器！”
千瞳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数百只眼睛同时闪烁起危险的光芒：“煞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千瞳君！”煞锋毫不退让地迎着他的目光，“炸药这块肥肉，你一个人吞不下！更没资格独吞！”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想从我嘴里抢食，分一杯羹？”千瞳君的声音变得冰冷尖锐。
“不是分羹，是合作！”
煞锋低吼道，声音震得洞顶簌簌落灰，“但你若想独吞，也得先掂量掂量！倘若让大齐朝廷知道，你百目牙行偷偷将炸药卖给境外异邦和敌对部落…哼！
别说你千瞳君，整个幽都的所有牙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被朝廷大军碾为齑粉！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千瞳君沉默了片刻，复眼中光芒急速闪烁，显然也在权衡利弊：“那依你之见，想怎么办？”
“简单！”煞锋似乎早有准备，“人，还是你的人。配方，我们一起共享。将周平带出齐境，在境外炼制。
只要出了齐境，天高皇帝远，到时是卖给火罗、西域还是南夷，价钱我们说了算！朝廷就算知道了，也鞭长莫及！”
千瞳君听完，先是沉默，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哈哈哈！煞锋啊煞锋！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出了齐境？到了你的地盘上，这炸药和周平，还能由我做主？
你这分明就是想连锅端，独占鳌头！想带走周平？做梦！”
煞锋脸上的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阴冷和杀意：“既然如此，那看来是没得谈了？”
千瞳君巨大的蛛身微微抬起，数百只眼睛同时锁定煞锋。
洞内所有百目牙行的手下也纷纷亮出兵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这里是我百目牙行！还轮不到你鬼蝠牙行来撒野！”
煞锋狞笑一声，巨大的肉翼猛地完全张开，几乎遮蔽了小半个洞顶的灯光，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那就别怪老子…今天不客气了！”
他青灰色的庞大身躯在惨绿磷光下如同蛰伏的噩梦，浑浊的黄色竖瞳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下方渺小的来访者。
“百目家的人？”煞锋的声音带着回响，嗡嗡作响，“找我有什么事？”
蓝鳞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壮着胆子开口：“煞锋老大，我们百目牙行最近来了个齐人，您可知晓？”
煞锋似乎连听的兴趣都没有，巨大的肉翼不耐烦地扇动了一下，带起一股腥风：
“百目家多了条狗，也值得跑来跟我说？拉下去，喂给小的们当零嘴。”
旁边立刻闪出两个肌肉虬结的夜魇蝠壮汉，一左一右抓住蓝鳞的胳膊就往外拖。
“等等！我有重要消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蓝鳞吓得尖叫起来，双腿乱蹬。
煞锋嗤笑一声，声音更冷：“有话快说，有屁就放！上来还跟老子卖关子，你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吗？拖下去！”
眼看着就要被拖入更深黑暗的巢穴，那里传来的吱吱尖叫声让她毛骨悚然。
蓝鳞彻底急了，不顾一切地大喊出来：“那个齐人能配置炸药！威力巨大的炸药！”
“等等！”煞锋的声音陡然一凝。
那两个夜魇蝠壮汉立刻停下动作，粗鲁地将蓝鳞推搡回去。
蓝鳞踉跄着摔倒在地，正好跪在煞锋那巨大的骨座前。
煞锋庞大的身躯前倾，巨大的阴影将蓝鳞完全笼罩。
他低下头，几乎将脸凑到蓝鳞面前，那浓重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我这对招子虽然不怎么好使，但耳朵却灵得很。”
他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蓝鳞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如捣蒜：“句句属实！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那齐人配置出了炸药，演示的时候地动山摇，吓人得很！”
煞锋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他缓缓直起腰，巨大的翅膀收拢：
“有点意思…可是，你身为百目牙行的人，为什么跑来告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蓝鳞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事成之后…我只要煞锋老大您能把红梳子那个贱人交给我处置！”
煞锋发出低沉的、像是石块摩擦般的笑声：“红梳子？呵…那可不行。”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旁边的阴影里传来：“红梳子…当然得交给我来处理。”
只见脸上还带着淤青、眼神怨毒无比的夜影，缓缓从黑暗中踱步而出，死死盯着地上的蓝鳞，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百目牙行大本营内，一片喧嚣。
千瞳君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巨大的洞窟中点起了更多的灯火，摆开了长长的石桌，上面堆满了幽都各色奇异的美食佳酿。
宴会的核心自然是周平，千瞳君数百只眼睛都洋溢着志得意满的光芒，预祝三日后的交易大获成功，双方合作愉快。
气氛正酣时，蓝鳞也笑容满面地站起身，端着一杯猩红的酒液，声音娇媚：
“恭喜老大，恭喜周先生！预祝我们百目牙行此次一举称雄幽都！蓝鳞先干为敬！”她仰头饮尽，姿态做得十足。
然而，她酒杯还未放下——
“啊——！”
“呃啊！”
洞窟外突然传来接连几声凄厉的惨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兵刃落地的脆响！
宴会的喧闹声像被一刀切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入口处。
只见那沉重的、镶嵌着无数眼珠图腾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轰开！
一道魁梧如山、背生巨大肉翼的青灰色身影，裹挟着洞外冰冷的煞气，一步一步，极具压迫感地踏了进来。
来的正是鬼蝠牙行的老大——煞锋！
他竟然单枪匹马，独闯百目牙行的核心腹地！
煞锋那双浑浊的黄色竖瞳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主位上的千瞳君和周平身上。
他无视了周围百目牙行手下纷纷亮出兵刃的紧张场面，嘴角咧开一个充满野性和挑衅的笑容，声音如同闷雷般在洞窟中炸开：
“千瞳君！有了好东西，只顾着自己关起门来庆祝，也不通知老朋友一声？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千瞳君见来者是煞锋，数百只眼睛同时微微一眯，流露出警惕，但随即又挤出一个看似热情的笑容：
“我当是谁，原来是煞锋老大。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寒舍来了？”
煞锋根本懒得寒暄，粗壮的手臂直接抬起，一根锋利的指爪毫不客气地指向坐在主位的周平，声音轰隆作响：
“少废话！千瞳君，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齐人！”
千瞳君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哦？煞锋老大也认识周先生？”
“何止认识！”煞锋冷笑一声，声如夜枭，“周平！京城县衙捕快，先破火罗世子案，一首将进酒精绝大齐、东平海妖、智破科考舞弊案，连白象寺的高僧都被他破了道法。”
他刻意拖长了音调，黄色的竖瞳死死盯住周平，“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掌握着炼制炸药的法子！是朝廷严令禁止外泄的军国重器！”
千瞳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数百只眼睛同时闪烁起危险的光芒：“煞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千瞳君！”煞锋毫不退让地迎着他的目光，“炸药这块肥肉，你一个人吞不下！更没资格独吞！”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想从我嘴里抢食，分一杯羹？”千瞳君的声音变得冰冷尖锐。
“不是分羹，是合作！”
煞锋低吼道，声音震得洞顶簌簌落灰，“但你若想独吞，也得先掂量掂量！倘若让大齐朝廷知道，你百目牙行偷偷将炸药卖给境外异邦和敌对部落…哼！
别说你千瞳君，整个幽都的所有牙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被朝廷大军碾为齑粉！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千瞳君沉默了片刻，复眼中光芒急速闪烁，显然也在权衡利弊：“那依你之见，想怎么办？”
“简单！”煞锋似乎早有准备，“人，还是你的人。配方，我们一起共享。将周平带出齐境，在境外炼制。
只要出了齐境，天高皇帝远，到时是卖给火罗、西域还是南夷，价钱我们说了算！朝廷就算知道了，也鞭长莫及！”
千瞳君听完，先是沉默，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哈哈哈！煞锋啊煞锋！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出了齐境？到了你的地盘上，这炸药和周平，还能由我做主？
你这分明就是想连锅端，独占鳌头！想带走周平？做梦！”
煞锋脸上的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阴冷和杀意：“既然如此，那看来是没得谈了？”
千瞳君巨大的蛛身微微抬起，数百只眼睛同时锁定煞锋。
洞内所有百目牙行的手下也纷纷亮出兵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这里是我百目牙行！还轮不到你鬼蝠牙行来撒野！”
煞锋狞笑一声，巨大的肉翼猛地完全张开，几乎遮蔽了小半个洞顶的灯光，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那就别怪老子…今天不客气了！”